刚收起手机,铃声却再次响起,瞥了眼显示屏,狐狸二字吓得她二话不说挂掉电话,坚决地关机。
做鸵鸟也没关系,反正短时间内,她都无法轻松面对他,还是旷工吧!如果他问起,就说身体不舒服,手机又刚好没电,反正借口是人想出来的,等明天去上班的时候,她一定能从脑袋瓜子里,挤出一个十分具有说服力的理由。
丁晓拍拍受惊的小心肝,从床上爬起,决定蓓娜家看看,现在的她简直是悔到肠子里去了。
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啊!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丁晓为她倒了杯牛奶,周蓓娜从沙发上爬起,无精打采地接过。
“我这个样子上什么班啊,请假了。”周蓓娜喝了口牛奶,把杯子搁在桌上,软绵绵的身子又倒回去,继续做懒人,手指按摩着从昨天开始就泛疼的额头。
“你和李镇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丁晓好奇地眨眨眼眸,唉,酒真是害人不浅。
“就是那天晚上,你被彭仓睿接走了,他就留下来陪我喝酒,之后我们都喝醉了,然后他送我回家,接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一觉起来就发现他躺在我的旁边,两个人都光溜溜的,事情就这样!”
想起昨天中午在李镇宇怀里醒来,直到现在她还处在震惊中,搞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她怎麽会和李镇宇上床呢,太诡异了吧?惊醒后,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更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因此马上穿好衣服,闪人,今天干脆连班也不上了,在家里闭门思过。
“啊,我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快疯掉了,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他!”想起两人激烈的欢爱,感到自己的脸一阵热烫,周蓓娜就懊悔得捶胸顿足。
“蓓娜,真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拉你去喝酒,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丁晓惭愧地垂下头,自己倒霉也就算了,她还把最好的朋友拉下水,害人害己,不去撞墙都没用啊。
“傻瓜,不关你事啦,干嘛自责!”出事到现在,她只是满脑子浆糊,除了混乱外,从未埋怨过丁晓,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能怪谁啊,连酒她都不敢怪了。
“怎么不关我事,是我拉你去喝酒的,最后却丢下你一个人走掉,还害你受到伤害,我真是太该死了。我就是个害人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个词就是在说我。”丁晓红了眼眶,自我惩罚地锤了下脑袋。“我自己活得够糟糕也就算了,你人善良,又仗义,却因为我这个笨蛋,失去了清白,我真是越来越讨厌自己了。”
丁晓越说越难过,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如果单单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那么难过,但蓓娜是多好的朋友啊,她却害她受伤,她都快自责得死掉了。
“我不准你在胡说八道责怪自己,这压根就不管你的事,有些意外并不是你所能控制得了,别哭了,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怎么反过来换我安慰你,本末倒置了。”周蓓娜没好气地瞪了丁晓一眼,为她擦干脸颊的泪花,唇角弯起安抚的笑容。
“蓓娜,你实在是太好了,总是在我失意的时候给我鼓励,我做错事,连累你,你也不怪我。”丁晓感动万分,用力地抱紧周蓓娜,大叫道。“我真是太爱你了。”
“别别别……我喜欢男人,你不要讲这种话,我鸡皮疙瘩都掉出来了。”周蓓娜急忙推开她,拉了拉衣襟,像是丁晓真对她有意思般,防备地退至沙发角。
“扑哧——”她真是有够搞笑的,丁晓总算露出笑容。
“这样才对嘛,笑笑事情总会过去的。看你脸色这么苍白,你还好吧?”这样一闹,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我没事。”她低着头,回得有点心虚。
“感觉你说话的声音都没了元气,怎么了,难道你也发生什么事?”周蓓娜眨了眨美眸,认真地望着她。
“没有啦,我好着呢。”
丁晓故作镇定地回道,幸好她是低着头,否则一定被好友看出异样。
蓓娜已经够烦恼了,她不想再把自己的烦恼抛给她。
“没有就好,对了,那晚是谁送你回去,我记得是彭仓睿带你离开酒吧的?”
丁晓一怔,简明扼要道,“是啊,彭仓睿把我拉出来后,就直接送回家了!”
闻言,周蓓娜不疑有他,只是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所以说嘛,一个人喝醉酒就不可能发生什么,两个人都喝醉了,不酒后乱来才怪!”
实在太无力了,周蓓娜像无骨似地,额头紧贴在沙发上,面壁思过。
话也不能这么说,彭仓睿明明清醒得很,但他们还是发生了关系,这都是她的错,是她主动要求的,能怪得了谁,这下她更没脸见人了。
“那你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毕竟你们都在同间公司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也在困惑中,想要参考下她的方法。
“静观其变吧,看他怎么处理,他都不觉得尴尬,我干嘛要在意,反正这种事情我不想自寻烦恼!”虽然有点尴尬,但她不打算放在心里,总不能她要因意外的一夜情而辞掉工作吧,她才不会那样做的。
“其实我觉得你们在一起也挺好的,竟然都这样了,不如尝试下吧!”
“丁晓,你疯了,怎么能鼓励我跟那只熊交往。我才不要呢,我们说三句就有两句九不对盘,这样怎么做情侣啊,不天天闹翻才怪。”周蓓娜硬声拒绝道,开玩笑,要他们交往,像话嘛?
“我知道了。”丁晓吐了吐舌,觉得也是,她想得过于简单。
正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犯了错,迟早都得面对,除非自己不想混了,拍拍屁股走人,但她知道自己没那个胆。
一夜辗转难眠,她下定主意,只要划清界限,摆正态度,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这件风波就会很快过去。
反正彭仓睿女伴一大堆,接个吻都像打哈欠那般平常,那上个床也应该只是吃个饭那般简单吧,但话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觉得有那么点闷,保留了二十五年的清白就这么白白送给哪个混蛋,亏大了。
唉,这又能怨得了谁呢,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错,最糟糕的是,她还连累了好友,真是罪过!
丁晓顶着两只熊猫眼,连深呼吸了好几下,她才有勇气按下门铃,听到脚步声由远到近,心跳竟也跟着扑通扑通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