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大拿2015-10-22 17:003,130

  “夏姑娘?!”

  她抬眸见不远处正迎面走近一人,身影掩映在淡淡晨光里,竟有一番仙姿玉色。那人已不再是他。她将纸笺轻轻收入袖中,却听那身影又呼唤了一声,“夏姑娘?!”

  她猛然惊觉,此刻的她,其实早已不是蝶落衣,而是夏嫣。

  白芯蕊见夏嫣眼神一直迷离,不禁心中担忧万分。只见她明澈的眸波深处似喜似悲,似忧似急,甚至难以察觉的带了一丝凄楚的意味,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眼神,蓦然便在心头掀起天裂地陷的漩涡,几乎要将呼吸都抽空。

  她便这般一直呼唤着夏嫣的名字,却迟迟不见她回应。夏嫣,你究竟怎么了?!

  夏嫣从那遥远千年之中游离回现实,见白芯蕊正立在面前,一脸慌张地盯望着自己。她本想说话,却发觉喉咙仿佛被卡住了何物一般,无边世界里似只有自己一人的声音。

  她抬手一视,见自己的手臂上早已被滴滴夜露沾遍。夜露还在滴落,她觉脸上一凉,原来那是自己的眼泪。

  原来是她哭泣太久,故一时发不出声音。

  白芯蕊取过手帕轻轻拭去夏嫣眸间的泪痕,不由揪心疼痛。夏嫣则轻轻挡住白芯蕊的手指,视她极轻一笑,如芒如针般,似要刺到她心底。那股温雅含蓄的声音慢慢从喉咙中挣脱而出,带着一丝清泪沾染的清凉,与静幽,“白姑娘。”

  白芯蕊怔住,慢慢收回手指,眼神一直盯向她,“怎么了?”

  “白姑娘,谢谢你。”夏嫣目光中纯洁似水,泪痕尚尤在,笑靥却自然绽开。她看着白芯蕊,修眉之间竟露出一丝琢磨不透的风韵,“白姑娘,我说过,有朝一日,你会见到我的容颜……”

  白芯蕊仍迟迟处在呆滞之中无法走出,却见眼前那佳人将手指轻轻抬起,拉下脸上的面纱,继而素手垂下。

  她竟无法形容自己眼前所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举世无双的容颜,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瞥胜星华。那份眩目,几要将天际上的月光都失了神采。

  白芯蕊渐渐不知何言,同为一个女子,却也被那风华所迷眩。宋墨殊,或许当年你便是同我这番心境。可是你又为何离她而去呢?!

  “夏姑娘,你为何……”白芯蕊久久挤出寥寥几字,却在夏嫣清水出芙蓉的面容下戛然而止,不敢多语。

  夏嫣只一笑,两弯秀眉似蹙非蹙,“我既将白姑娘当作我一个真正之友,便必要知面,知心,亦补了点滴我欠白姑娘的恩情。”

  白芯蕊眼神依旧落在夏嫣那张秀面上,沉沉道,“不料夏姑娘竟有这番绝世美貌。”

  夏嫣莞尔一笑,仿佛早已抛了方才忧伤的心绪,“白姑娘说笑了,我这等面容在白姑娘面前,也称谓不上什么绝世。”

  白芯蕊低眸不语,月色在脸颊上映出片片绯红。

  已入夜甚深,夜风袭身,一股难以抵挡的刺骨。

  白芯蕊抬眸望着亦低眸遐思的夏嫣,淡淡道,“既我已将玉笛交与夏姑娘,明日也便可以安然离去了。天色已晚,我便不好叨扰,先告辞了。”

  夜风又是一阵,乱动着夏嫣身上的披风飘然。她已不再过多好言去挽留白芯蕊,因她心知,白芯蕊比那个男人还若迷一般,定不是一己之力便可束缚她留于此地。这一切命数,其实皆是注定。来是注定,离亦然。

  “白姑娘,明日临别,我去送你。”她的身影投射在白芯蕊的眼神中,闪闪发亮。

  白芯蕊含笑颔首,柔声道,“夏姑娘,倘若有朝一日他回来寻你,定要守住他。我祝福你们。”

  夏嫣低眸瞥了一眼手中的玉笛,脸上表情坚决,道,“好。”

  “那,我先回去了,夜深了,夏姑娘也早点歇息吧。”

  白芯蕊对夏嫣略一低首福礼,便退步出了里堂。

  夏嫣则一直凝望着白芯蕊的背影,离了清辉月华,渐渐隐在黑暗深处。她纤手渐渐将玉笛握紧,脸上滑过的晶莹再次坠落在那一袭翠色,仿佛一抹新绿吐露绽放。

  白芯蕊悄声回了客房,见房间里的灯烛还亮着光,心中不由一惊,见闵皓扬正伏在桌上以手支颐,闭着双目,似是入梦的模样。

  尽管她蹑步靠近,却还是将闵皓扬惊醒。闵皓扬慢慢睁目,见是白芯蕊,脸上的倦意淡淡化作一丝浅笑,声音幽远,“芯蕊?你回来了。”

  白芯蕊止了脚步,静立在距他不远处,嘴角却如何勉强都无法牵出笑意。或许是她太倦了,抑或是她见闵皓扬这般心生触动。她面无表情地回道,“嗯,你去榻上睡吧。”

  闵皓扬随面上难掩疲倦,两眼惺忪,但还是发现了白芯蕊的异常,她的脸上似是哭泣过一般,泛着一丝不自然的光泽。他起身将白芯蕊拉至怀中,却发觉她全身清凉,脸上一冷,问道,“芯蕊,你怎么了?”

  白芯蕊躺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静静闭上双目,只字不语。只余淡淡的呼吸声融在他散发的气息里,融在窗外漫漫的月色里。

  闵皓扬则立着不动,眸中冷峻如弥漫黑夜。他便这样一直抱着她,直至她沉沉睡去,才将她轻轻抱在榻上。

  榻上的白芯蕊紧紧闭着眼睛,面容安详,或许她只有在入梦之际才会这般心安。

  闵皓扬伏在榻边看了她良久,不禁抬手去抚她额间散落的发丝,和不知为何流淌而下的汗滴。他不知方才白芯蕊去了哪里,可是他知白芯蕊的玉笛不见了。

  他离开榻边,负手立在窗前,见月色渐渐淡去,夜确是很深了。他眼帘前仿佛出现一个男人的影子,那是一个身着一袭黑色披风的男人。那人立在窗外的雨中,一直深情望着白芯蕊,眼神几乎要将白芯蕊全部的心底都探了去。

  闵皓扬冷冷一哼,闭目将那个身影捻碎在脑海中,沉入这夜幕的黑暗深处。

  转眼,一夜又过去,任何也逃脱不得,该来的总会要来。

  白芯蕊自榻上静静睁开双眼,见屋中空旷无人,闵皓扬又不知所踪。她披上一件淡粉色衣衫,下榻来,将窗扇四开,道道晨光迎面扑来,暖了刚醒的清冷。

  耳畔传来门外吵吵闹闹的声响,似是人的脚步与言语声,细闻却并非一人。连窗外皆响起一股不止的喧嚣,举目去却空无一人。

  白芯蕊不禁蹙起轩眉,略一沉吟,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径直出了门去。

  白芯蕊刚出了客栈客房,便见客栈里全堆积满了人。看身上的穿着,他们应大部分是上曲的百姓。她不禁一惊,如此多的人如何聚集在此地?!

  忽在人群之中有一高亢而惊喜的声音响起,“快看,是白老板!”

  那些百姓顺着那人的手指,纷纷向着楼上静立的白芯蕊投来目光。他们一见真是白芯蕊本尊,皆欣喜若狂,击掌唤道,“白老板,白老板……”

  白芯蕊不知这些百姓究竟在作何,不禁呆滞在原地,眼神缓缓扫过他们,却不曾见闵皓扬和夏嫣在其中。

  一人忽从那些人之中抬步走出,看样子他应是他们选出,与白芯蕊说话的代表。那人显然已过杖家之年,却意气自若,一双凹陷的眼神仍深邃有神,全身上下散发一种雍容闲雅的气质,应是上曲百姓所尊重的一位老者。

  他上前趋了两步,将那些百姓撇在身后,仰头对着楼上的白芯蕊,沉沉道,“白老板,老夫霍辰白,乃上曲天音书院的教书先生。”

  白芯蕊微微颔首,展眉一笑,“原来是霍老先生,不知百姓们聚集此处所为何事?”

  那人颚间几缕仙风道骨的白须,随清风静静飘扬。他躬身回道,“我们听闻白老板今日要离开上曲,特来寻白老板,想求一真假。”

  刚语罢,身后众百姓中便有大声应和者纷纷道,

  “是啊,白老板,你不能走……”

  “白老板,我们还没有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呢……”

  “白老板,你为何要离开啊?……”

  白芯蕊已大致猜到了今日“客栈之乱”的缘由,定是谁人将自己要离开上曲的消息散播出去,才引来这些多百姓的围观。不过,知晓此事者,莫过于闵皓扬与夏嫣二人,闵皓扬自来与上曲百姓甚不熟悉,应不会自主去将此事传来。莫非是夏嫣?不过照她的性格,似亦不可能。但是,又能是谁呢?!

  白芯蕊没时间想这么多,只能回了那老者,“霍老先生,小女子因家中有事,确实要暂时回去,实属无奈之举,还望百姓们理解小女子。”

  众人又起喧哗,

  “白老板,既是如此,你还会回来么?……”

  “白老板,我们都舍不得你离开啊……”

  “白老板,你家在何处,离此地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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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帝王,奴家我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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