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大拿2015-10-22 17:002,699

  白芯蕊心中微颤,拉着闵皓扬的手,这次便不再用力了。她的眼神离开闵皓扬,迷离在窗外漫天的黑暗里,如若回去京都,他还能如此包容,还能如此体贴么?

  一切都是未定数,其实一切,又早已定下。

  “明天就要走了啊。”闵皓扬闭目,重新躺在白芯蕊的肩膀。他的呼吸声不紧不慢,却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

  白芯蕊听他这般说,还是忍不住一惊,没有接过话。其实,他还是想回去的。

  闵皓扬见她不言不语,慢慢睁目,望着她乌黑的发丝,柔声道,“你想回去么?”

  白芯蕊嘴角不由一笑,时至如今,他竟还问这种话。其实她心知,他不过是作为形式的试练罢了。她不回头,只淡淡道,“你去哪里,我随你去便是。”

  如今,她只能这般说,再别无他法。

  闵皓扬脸上透出俊逸的笑意,又一片柔声细语,“我说过,回去京都之后,你便是皇后,便是一国之母……”

  月光轻笼在白芯蕊的身上,当真似非尘世凡人。她似笑非笑,眸子里闪烁着一丝幽远中带着清秀的光泽。

  她全然不在乎,即使一国之母又怎样?!

  没了君王的心,即使是国.母,也不过是一介弃妇。

  白芯蕊亦闭上双目,任泛着光泽的东西自眼角盈盈落下。而身后怀抱着白芯蕊的闵皓扬继续闭目躺在她的肩上,丝毫不曾察觉。

  白芯蕊便这样悄无声息地流淌着清泪,在月光里透着晶莹的色彩。

  时间静静流走,月色轻轻流淌,一如白芯蕊脸上的泪。

  静默许久之后,白芯蕊悄悄逝去脸上的晶莹,缓了缓情绪,淡淡道,“皓扬?”

  “嗯?”闵皓扬始终闭目,还不曾入眠。

  白芯蕊自他的怀抱轻轻脱身,对他道,“我想出去一趟。”

  闵皓扬被白芯蕊的手扶开了身子,猛地一惊觉,睁目疑惑得望着她,声音清冷如夜,“这么晚了,你去哪?”

  白芯蕊只一笑,低眸望了望自己腰间别的玉笛,淡淡道,“我还有一个未完成的事,做完之后,我便随你一同回去京都。”

  闽皓扬听她这般说,也不再过问,只道,“好,我等你回来。”

  白芯蕊心中无端的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抓了一下,这声音中不知为什么,带着那样沉痛的感觉,依稀有什么哀伤无法化解,叫人不由得替他伤心断肠。

  “好。”白芯蕊从他的眼神中逃开,向着屋门走去。

  “吱”的一声响,继而“咚”的一声沉,一切又恢复了平常。

  闽皓扬从屋门处收回目光,负手立在窗前,抬手抹了抹手臂上的晶莹,心中默默怅叹一声。那清拔的身影便这般,沐浴在月光中,淡淡清辉洒落在他墨色长衫之上,那逆着光阴的深邃轮廓如若刀削,沉峻锋锐,坚毅如山。

  白芯蕊出了屋门,径直下楼向着后堂移步而去。自不远处隐隐传来一丝微黄的光亮,淡融在月光里,显得分外孤独。

  透出泛着暗黄色的窗纸,依稀可见在夏嫣的香闺内,有一个丰姿尽展的身影正静静立在那里。

  四周静谧,今日她倒不曾抚琴。灯光闪烁,她却也不曾入眠。

  白芯蕊暗自一怔,轻移莲步靠近门扉,轻唤一声,“夏姑娘?”

  屋内那个俏影静静起身,继而便是轻微的脚步声响。

  “吱”的一声,门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着浅色披风的佳人,高挽着美人髻,肩胛两处雪白肌肤时隐时现。她眸中略显疲惫,虽依旧面笼薄纱,但仍是般般入画的美人胚子。

  夏嫣脸上之前的悲情早已褪去,此刻又恢复了艳美绝俗的身姿,声音圆润如玉,“不知白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白芯蕊脸上平淡,道,“无事,只是见你屋中还未灭烛,故前来看看。”她顿了一顿,瞥向夏嫣的眸子,继续道,“不知夏嫣姑娘无事了么?”

  夏嫣略一福,款款道,“多谢白姑娘关心,我已经无碍,让白姑娘见笑了。”

  “何出此言?夏姑娘不必拘礼,也是因我,姑娘才这般触景生情,感怀伤心。”白芯蕊面露歉疚,早知如此,便不该将玉笛示出。

  夏嫣展眉一笑,道,“与白姑娘无事,不过是我一番心愫难解罢了,不过一夜散心,我已经想透。”她觉站立门前已良久,便深感失礼,忙道,“快请白姑娘进屋。”

  白芯蕊摇首道,“不用了,夏姑娘,在此便是,我等下便回去了。”她移手扶了扶腰间的玉笛,静默片刻,道,“夏姑娘,其实我来此,确有一事。”

  夏嫣深眸一闪,不知白芯蕊何意,道,“白姑娘但言无妨,我定洗耳恭听。”

  白芯蕊深邃眸底锋锐微绽,唇间极轻的掠出一道笑意,道,“夏姑娘,我明日便离开上曲了。”

  夏嫣迎着夜风清冷不由一怔,安寂的眼中略带深远的幽亮。确实,白芯蕊有三日之约。只是近几日一直忙碌,心中竟忘了这事。

  她随即问道,“白姑娘为何这般匆匆?”

  白芯蕊眸中露出一点儿悠远的神情,沉沉道,“别无他法,三日已到,便是我离去之时了。”

  夏嫣见白芯蕊面上一股不愿之色,不禁疑惑,“我观白姑娘并非想离去,可为何定要如此呢?”

  白芯蕊深深叹了口气,望向远处的半月星辰,暗中遥哀,自言自语一般柔声轻语,“这岂又是我能左右之事,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遥遥相望的那双眼睛,如同雪峰轻雾下千万年深静的冰湖,几分清寒,几分明澈,带着幽冷远隔着缥缈。

  夏嫣被那眼神所惊,不知到底什么隐在那原本亮丽的眸中。她黑沉的目光将白芯蕊深深紧住,久久揣摩,终于开口说道,“白姑娘,莫非真的别无他法么?”

  白芯蕊从天际深处收回目光,竟在嘴角隐隐而出一抹不知其味的笑意,“夏姑娘,临行前,我有东西要送与你。”

  “什么东西?”夏嫣怔怔的看着白芯蕊,幽深的眼底之间全是她一颦一笑的影子。

  白芯蕊从腰间取下那支玉笛,呈在夏嫣面前,道,“此物。”

  忽地一阵夜风袭来,撩起二人盈盈的衣袖,翩若轻云出岫,甚为美艳。夜风短暂,在星月的映射下,笼着一层银华的轻纱又静静落下。一切似未曾发生。

  夏嫣惊骇的双眸怔怔而睁,丝毫不动,仿若僵住了一般。长长的淡色披风垂覆身后纹丝不动,冷冷淡淡,极尽疏离。

  又是那支玉笛!

  她脆弱的内心竟再一次在它面前沦陷。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白芯蕊以一种平静到清然的语调道,“夏姑娘,玉笛于我无用,既你这般珍视,但送与你不妨。”

  “送我?”夏嫣显然并不信白芯蕊的说辞,这玉笛虽真是他的佩物,但不可如此拿了现今属于白芯蕊的东西。

  白芯蕊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是,送与夏姑娘,反正于我丝毫无用。”

  夏嫣直直盯着白芯蕊手中那支玉笛,却不动手接过,只道,“不然,白姑娘,如今既是你的东西,我便不能收。”

  白芯蕊唇角慢慢浮现出往日温润的笑容,道,“夏姑娘,那既是我之物,如今又是我送你,你便更要收下。”

  “可……”夏嫣面上带出一丝凝重,不知到底该如何做。

  白芯蕊抬起夏嫣的手臂,将玉笛放于她的手中,修长月眉淡淡一舒,“夏姑娘,相信他也希望我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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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帝王,奴家我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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