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你怎么来了?”一身青色长袍,俊秀儒雅的轻云向嘟嘟缓步走来。
“呃,轻云叔叔,我……我饿了耶。”
“要吃东西?随我来,你爹爹也在这里。”
“爹……爹爹,她在忙,我不打扰她了,不要告诉她我来了,我跟他们吃就好。”嘟嘟说完回头指着奚燃夜,而后者却阴沉着脸,弄得嘟嘟很莫名其妙。
爹爹?那个死女人竟然敢公然给本王戴绿帽子,而且两国使臣都在,好你个水绛沐,本王的脸让你丢尽了。“进来。”
“三位王爷,王妃,请。”转身朝着身后的使臣做了个请的姿势,冷冽抹了一把冷汗,这王妃胆子可真大。
“长得好像。”轻云在他们走后才缓过神,蓝一说冷王今日进京,难道真的是他?带着疑惑向三楼走去,主子在那里查账,要禀报一下,小主子竟然和他在一起。
几人进了最大的雅间,顿觉眼前一亮,带着本来颜色的大幅水墨画,竟像置身山水之中,阳光透过宽大的窗子照在窗台上的琉璃花瓶,白色的百合花五彩斑斓的光线,沁人心脾的清香,奚燃夜原本烦躁的心也平静不少,几人刚一落座,就有一中年男人疾步走进来。
“参见几位王爷,苍王妃,老臣有事耽搁来晚了一步,还请王爷恕罪,这是小女嫣儿,嫣儿还不见过几位王爷王妃。”
一粉色衣装的娇小女子莲步轻移,自男人身后走出,眉弯似新月,眸含水,一颦一笑尽显女儿家的娇柔之姿,走上前来盈盈一拜“嫣儿见过几位王爷,见过苍王妃。”
“宰相之女果然绝代风华,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宰相你费心了。”奚燃夜虽说着赞美的话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宰相,今日宴请两国王爷,皇帝下旨宰相做陪,莫严你胆子不小竟然趁机带出了自己的女儿,今日不论这里谁看上了莫嫣儿,你以为你能得到好处,哼。
“王爷谬赞了,今日仅北尚国苍王妃一位女眷,老臣不才,怕苍王妃孤单,私自决定让小女同来,陪伴苍王妃,还望王爷恕罪。”莫严俯身跪在地上,表面上不慌不乱,内心却已翻江倒海,这冷王爷洞察人心,自己再三警告嫣儿不要跟来,无奈嫣儿一心要嫁给冷王,不肯错过这个机会,怪自己平时太宠她了。
“无碍,宰相也是一片好心,入座吧。”
“是,王爷。”
“爹爹,那个嫣儿是坏女人,嘟嘟不要和她一起吃饭。”嘟嘟看见嫣儿就很生气,以前娘亲带自己入宫参加宫宴她总是找娘亲的麻烦,还总欺负自己,很讨厌。
“她如何坏了?”
“她给嘟嘟下过毒,要毒哑我,幸好娘亲的医术高,才救了嘟嘟的”嘟嘟气愤的说着。
“为何要毒哑你?”武王万俟凌冽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家都看着嘟嘟等着他的回答。
“我不能说的,娘亲说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会变哑巴的,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她喜欢爹爹,还要和娘亲强爹爹的,你们不要问我了。”
“不是的,王爷不是的,嫣儿不是故意的……”莫嫣儿紧张的抓着莫严的衣袖,要他为自己说话。
奚燃夜冷眼制止了她要说的话,转头看向莫严,双眸寒冷入骨,吓得莫严轻颤起来,“回王爷,待这次宴会结束,老臣定当给王爷一个交代。”
“本宫也觉得嫣儿姑娘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冷王爷您要查清楚,不能听信小孩子胡说的话。”一直未说话的苍王妃此时突然说了一句话,弄的所有人莫名其妙。
苍王妃水若霜南煦的二公主,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水绛沐在南煦你就处处受宠夺走了我的一切,想不到吧,你也有这一天,不受宠的下堂妃,哼。
奚燃夜现在竟有点好奇自己的王妃,医术很高?自己怎么不知道。
“王爷,菜都上齐了。”冷冽在旁适时提醒。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 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一阵淡然清润的歌声传来,雅间内所有人抬起头看向大厅中圆形大台上弹琴唱歌之人,白色锦袍,墨发整齐的束成一束用白玉发箍固定,脸部线条硬朗帅气,一双眼睛却大而魅惑,总体看来很阳光的感觉。
那人抬头看了雅间一眼,看到嘟嘟时明显带着怒气,嘟嘟接收到娘亲的警告灰溜溜的走了出来,“爹爹……”
“青儿海棠呢?又不听话了你。”没错,这个男子扮相的人正是沐沐,沐沐刚开始出来扮男人,扮的很丑,被青儿和海棠严厉制止,这才稍微改了装束,出门在外嘟嘟也是叫她爹爹的。
“她们先回去了。我,我来找爹爹的,爹爹你查账肯定很辛苦,嘟嘟来陪你呀,不要生气嘛。”嘟嘟讨好的说着。
沐沐没有再看嘟嘟,转头与奚燃夜对上,长得真是有够妖孽,看着他满脸怒气,显然没认出自己,要不是嘟嘟和他长得太像自己还真不认得他。刚刚轻云来禀报,自己还有点怀疑,出来唱歌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有些事他必须知道。
他是谁?这双眼睛怎会如此熟悉,听他的口气还真把自己当成睿儿的爹爹了,唱的歌也如此奇怪,能在这里随意弹唱的男子,酒楼里的人对他也是很恭敬,难道这些产业都是他的?皇兄怎么会允许他做自己孩子的爹,竟还如此信任他,到底是何人?
沐沐带着嘟嘟出了酒楼往王府走去,今日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准备一直在暗中做事,是时候打开天窗了。
这边奚燃夜并未阻拦,冷冽在沐沐走后就退了出来,一顿饭草草结束,各怀心思的回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