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佑皱着眉想了很久,才说:“我记得岩丰的妈妈早就过世了,才把他托给骆家的呀。”
我和晓秋一阵失望。
“乐馨认识的姓董的又不是岩丰一个,你们会不会想太多了?”盛佑不以为然,但我总觉得这期间是有什么关系的。
“乐彤,骆少有再跟你联络过吗?”
我看到晓秋给盛佑一个恶狠狠地眼色。
“有,他跟我说要结束掉念想。”
“啊?”盛佑和晓秋同时叫出来,“这他也舍得?”
他还有什么不舍得的?我一直以为他不会舍得放下我呢?结果呢?一句话就交代过去了。
“那你怎么想?”晓秋问,“那是曹叔给你们的,怎么能说结业就结业啊?”
“没关系,我知道怎么处理曹叔给我的这些东西了。”
“我看你那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晓秋对着盛佑恨恨地说,盛佑无辜地苦笑。
“其实,有件事我想还是应该让乐彤知道,骆家其实最近发生了很多事,DE多个小股东的股份都遭到恶意收购,如果再有15%的股份被幕后操作的收购,DE就要易主了。”
我好几分钟后才完全听懂盛佑的话。
“彤彤,公司没有传言吗?”
我摇摇头 ,我们这里只是DE旗下一个小的分部,高层的那些变动这边的消息怎么可能这么灵通,况且就算DE易主,对我们来说只是换了个董事长而已,其他并无太大影响。
“要收购DE超过50%的股票是大手笔,不知道背后买家是谁吗?”
盛佑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爸说起重工很大一部分是之前骆少出事的时候DE股票跌得很厉害的时候就被收购的,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的,而且对方应该很清楚我爸和骆家的关系,因为没有人来找爸要收购他手上的股份。”
“会不会跟上次有人黑公司钱的事有关系啊?”晓秋问,“上次晓峰打伤我失踪之后,就没有他们两夫妻的消息,他们告诉叔叔是去国外公干。”
“我听骆少说过因为证据不足,所以不能抓晓峰,但你说过徐清手上有他的证据啊,就是我们也没办法拿到那些证据。”
“你被打伤?”盛佑突然伸手抓住晓秋的胳膊,“哪里?哪里?严重吗?现在完全好了吗?”
“没死,不是好好的吗?”
“骆少从来都不跟我说公司的事,这件事应该是我在去巴黎之前就发生了的,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提。”
“彤彤,骆少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格尼分手吧?”
“如果他真的爱我,就应该知道无论什么难关我都愿意陪着他啊!而且,我们的感情跟这件事有多大的关系呢?难道跟我分手他就有办法了吗?”
“所以有可能岩丰也会回公司帮忙。”盛佑说。
我脑子里全是骆少的影子。
盛佑走后,我思来想去,决定去一趟骆家。
“你疯啦!你去了说什么呀?如果肖晓在,你不是自讨没趣。”晓秋一把把我按坐在沙发上,“其实像DE这种夺权战争,我们是什么也帮不上的,你想帮骆少解决危机?尺幅又有钱买回那些股份给他!”
“那我把念想和爱丁堡都卖了,那些钱都给他,本来那时候曹叔就说是给他的,不过那时候他没有身份证。”
“你真的是疯了,你这些才多少钱?你能买多少股份?别乱想了。”
我真的要发疯了!
在盛佑离开三个小时之后打来电话说,骆少被打伤,在医院抢救。
我差点当场晕过去,连晓秋都恍了手脚,车打了几次火都没打着。
“怎么会这一样?怎么会这样?骆少千万不能有事啊?”我交握的双手淌出汗来。
“没事的,没事的。”晓秋用颤抖地声音安慰我,“骆少命大着呢,上次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他都能活过来,你别瞎想。”
我无法停止乱七八糟的想象。
一个小时的车程,我觉得有一年之久,盛佑在医院门口接我们,我们直奔急救室。
一个月不见的骆振庭竟突然鬓角斑白,乐馨和肖晓站在那里抹泪,董岩丰靠在墙上,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我却再迈不开脚步。
“庭叔。”盛佑走了过去,“骆少会没事的。”
骆振庭转头,看到我,眼里一阵惊讶闪过。晓秋推了推我,我走上前去,可站到骆振庭面前,鼻子一阵发酸,眼泪哗哗地流,什么都说不出来。
骆振庭伸手拍了怕我的肩膀,我更是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你来干什么?骆少现在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肖晓冲到我面前,将我狠命推开。
“我,我,我……”
“你什么,现在躺在里面抢救的是我的未婚夫。”
“就算来看朋友也没关系吧,你会不会太过分啊!”晓秋将语无伦次地我拉到身后。
“别吵!”骆振庭冲着肖晓喊,“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
急救室的门打开,大家围了上去,我却不敢动,我怕走得近了,我怕听见医生说他已经尽力了,不要,我还有很多话没跟骆少说,还有很多事他没给我答案。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头部重击,加上他之前好像头部有旧伤,虽然做了手术取出血块,但恢复起来会有些慢,还有他脾脏也有破损,总之,能捡回这条命,真的是他命大。”
我没有再听见医生说什么,我只知道捂住嘴哭,为什么,为什么骆少会伤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竟会下这么狠的手?
骆少被送到加护病房,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骆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都先回去吧,今天麻药没过他还不会醒。”医生检查过骆少后说,“不用担心,最危险的时候都过了,骆先生,我保证能给你个完好的宝贝儿子,你就回去吧!”
“爸爸,你们先回去,我留下来看着就好了。”董岩丰说,“他醒了我会马上通知大家。”
“彤彤?”晓秋拉了拉我。
“我不走,我要看着他醒过来。”我站到玻璃窗前,这时候,叫我怎么放心地回去?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他安全地醒过来。
“乐彤,这边有我,没事,你们也累了,回去吧!”董岩丰拍了拍我的后背说。
“乐彤要留下来就留下来吧,你们也要体谅她的心情,庭叔,我叫司机来接你。”乐馨过来挽着骆振庭说,“你不能垮,不然骆少多难过,回去好好休息。大家都要好好的。”
骆振庭和肖晓被乐馨带走,乐馨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很奇怪地眼神,我觉得她有话想跟我,有似乎在暗示我什么,但我又不能马上拉着她追问。
我的坚持,让晓秋也非要留下来陪我,盛佑就以他也是医生为由也留了下来。
“岩丰,不如你回去休息,我们三个人留在这就好。”盛佑对董岩丰说。
“没事,我留下来,骆少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
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心跳监护仪,这一晚我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那时候我发生意外,骆少守了我十天十夜,他是怎样熬过来的!
骆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我见他嘴巴微微张了张,叫了起来:“他醒了他醒了!”盛佑第一时间找来了医生,我们随医生进了病房。
“你现在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你知不知道你伤得多严重,差点就没命。”医生对着欲开口讲话的骆少说。
“我、死、不、了。”骆少还是很艰难地说出了四个字,他眼神掠过我,那个眼神,就是骆少一直看我的眼神,充满欢欣,充满爱。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的爱没有变,眼神是最会出卖自己内心的。
“别说话,我很辛苦才把你救过来,现在你听我的。”医生板着脸说,“我叫护士过来给你打针,你再好好睡一觉。”
“骆少,什么都等你好了再说。我和乐彤都在这陪着你呢。”盛佑凑上去说。
“走。”骆少艰难地举起手指着我说,“你走吧!”
不,我不要听骆少这么违心地话,我固执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护士小姐拿了针药过来。
“医生叫你别说话,这么不听话。”
骆少一直盯着我,知道药性上来,才睡着了。
乐馨带着骆振庭匆匆赶来,董岩丰报告骆少的情况:“已经醒了,但是很虚弱,打了针睡了,爸爸,放心吧,没事了。”
“岩丰,你一晚上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第一次听到乐馨这么和颜悦色地和董岩丰说话,这么关心董岩丰,对,他们都快要结婚了的,他们互相关心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乐彤,我送你们吧!”董岩丰转向我。
“不用,我们自己回去。”晓秋替我答。
“我要陪着他。”我坚持。
“乐彤,你回去休息吧,骆少已经没事了,你是想你有事啊!听我的,回去吧!盛佑,你熬了一晚上,开车可以吗?还是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
“没事,我没问题。”
但我真的不忍心这样把骆少丢在医院里,虽然有他的爸爸,有乐馨照顾着,可是,我不在他身边,我总不安心。
“彤彤,乐馨说得对,我们先回去,晚上再来?”晓秋拉着我说。
我只好点头答应了。
董岩丰跟骆振霆聊了几句就离开了,我们刚要走,骆振霆叫住我。
“乐彤,妨碍你一会,我有话想问你。”
我随骆振霆到了家属休息室,我不知道他套问什么,我心里忐忑不安。
“你和steven是怎么回事?”
我很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骆少要离开我,连个能说服我的理由都没有,我木然地摇头。
“他突然带了那个秘书回来,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不喜欢那个秘书,你们是有什么误会了。”
“没有,我也想问他为什么突然丢下我。”我说着眼泪又止不住,骆振庭递了手绢给我。
“岩丰跟我讲你和顾胤的事,是真的?”
我猛然抬头看着骆振庭,我和顾胤的事?我和顾胤什么事都没有啊!
“顾胤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他到现在孑然一身的原因,我一直觉得是他眼光过高,可他毕竟是我的小舅子。”
天哪!我不知道董岩丰跟骆振庭说了什么?其实,自始至终,在我和骆少一起的那段时间里,顾胤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表示,这是他的风度。
“我和顾胤没什么,我只是欣赏他的画而已啊!”
“我是担心steven为了成全他舅舅才做的决定,这样他以后一辈子也不会开心。”
我苦笑,他这样,难道我和顾胤一辈子就会很开心吗?顾胤就会很感激他的成全吗?如果他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只会让顾胤心里不安,我宁可接受骆少已经不再爱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