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骆振庭把董岩丰和骆少叫进了书房,我和乐馨在客厅喝芬姨煮的甜汤。
“吃得很多,不如我闷闷到处走走?”乐馨站起来,“我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她这一句也许她只是随口一说,可我听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对这里的熟悉,只是因为骆少吧?差一点她就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她见我迟疑,说道:“我们小时候都喜欢来这里看骆少的妈妈画画。”乐馨是聪明而敏感的女人,倒显出我的小气来。
我随乐馨到了花园,乐馨指着花园旁的一排小矮房说:“那里,曾经放满了骆少妈妈的画。”
我想到了人在骆家心却不在的顾渝,她当时画那些画的心情有很多无奈吧?她把所有的无奈都寄在了那些画上。
“但是后来有一次,突然着火了,烧掉了大部分的画。”乐馨惋惜地说,“剩下的也有很多收到损害了。”
我错愕,当然也有惋惜。
“当时说意外着火,但是我知道,是有人故意的。”
“啊!”我回头看乐馨,乐馨望着那排矮房,我看不出她的心情。
“乐彤,你爱骆少吗?”乐馨话题的突然转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骆少爱你也就够了,骆少是爱你的。”乐馨像是在自言自语,今晚的乐馨总觉得有说不出来的异样。
“乐馨?”
“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姐妹,我们的名字这么相似,我们又都爱上骆少,还那么巧,你的血救了我。”乐馨笑着说,我也希望我们真的是姐妹,但我知道不是,如果我们是姐妹,我会不忍心伤害她而跟骆少在一起,我会把骆少还给她,幸好,她不是。
乐馨沿着碎石小路一直走,她说:“在骆少出事前不久,我们商量在这里办我们的订婚晚会。”我停住脚步。
“我的订婚礼服都已经送到,可惜没机会穿了。”
我只能静静地听乐馨讲诉他们的过去,没有我参与的过去。
“乐彤,骆少的车祸绝不会不是意外。”乐馨回头盯着我,啊!这才是她今晚要跟我讲的主题吗?是她知道了什么真相吗?
“骆少也有过这样的怀疑,可是,没找到什么线索。”我如实说。
“还有我的爆炸那件事,我总觉得这两件事应该是有关联的,有时候女人的直觉会很准。”乐馨蹙着眉,“昨天公安局安排我去认人,其中一个人,是骆家老管家的儿子。”
“啊!”我惊呼出声,就是那四个人中的一个,可是,即使是骆家管家的儿子,怎么会对乐馨下手呢?“你怀疑是他?”
“可是我跟他没有什么接触,也没有过节,我和骆少讨论后,没有结论,因为我们实在想不到他的动机啊!”
我更是一头雾水。
“骆家的那位老管家是在骆少出事后突然请辞的。”
乐馨的意思是想说骆少的车祸和管家的儿子有关吗?
“原来你们在这啊!”董岩丰突然出现,“时间不早了,乐馨,我们回去吧?”
乐馨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笑着说:“我也真的有点累了。骆少呢?”
“你还是很关心他啊?这是他的家,他在哪里都可以。”
“这也是你的家。”
“那我先进去找骆少。”我是想逃离,他们的对白都是话中有话,却是我不知道的潜台词。
我刚推门就撞上正要出来的骆少。
“乐彤,你和乐馨走哪去了?”
“哦!就随便散散步。”我忙说,“要回去了吗?”
骆少看了下表说:“好啊,我去跟爸爸说一声。”
这时候董岩丰和乐馨进来,董岩丰随骆少上了楼。
乐馨小声说:“我要和董岩丰结婚。”
也许大家都认定乐馨和董岩丰是一对,可是,就如乐馨说的,有时候女人的直觉非常灵,乐馨对骆少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放下,也放不下,那她的决定难道是为了逃避对骆少的感情吗?这样的话,太拿自己的幸福去赌了,乐馨不是没有机会遇到比骆少或董岩丰都条件更好的男人。
“这么突然!”
“董岩丰说他等了很多年,不突然。”
骆少和董岩丰下楼,我们只好结束谈话。
回家途中,我告诉骆少这个消息,他却不以为然。
“乐馨爱董岩丰吗?”
“乐彤,你突然变得很关心乐馨。”不是突然,是我一直很关心她,因为是她让阿乐变成了骆少,是她让我在骆少的世界里患得患失。
“乐馨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真的知道吗?可是,她给我的所有的讯息都清清楚楚地告诉我,她爱着骆少,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许还是。
“骆少,乐馨说你那次车祸不是意外。”
骆少没有接我的话。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我紧张起来。
“没有。”骆少平静地答,“不过我查到另外一件事。”
“什么?”我以为他想说的是查到了乐馨车子爆炸的事,结果不是。
“最近查公司内贼联合外人买卖股票从中受益的事,查到跟我们公司员工勾结的人当中,有叶晓峰。”
我几秒后才明白过来骆少的意思,我不得不联想到叶晓峰上次的突然出现,还反复地追问我和骆少的关系。
“不是一笔小数目,只是我们证据还不够,不能拿他怎么样!”骆少是气愤的,“乐彤,你先别跟晓秋说什么,以免打草惊蛇,他非常狡猾。”
我只能点头,我认识的叶晓峰真的是骆少口中的叶晓峰吗?如果那时候不是阿乐的出现,我会不会真的成了别人口中的叶太太?不,不会,因为跟叶晓峰,没有火花。
“我那时候就觉得他这个人有问题。”骆少大声说,“幸好你选的是我,哈哈!”
那时候的阿乐和叶晓峰,我知道如果我现实一点,当然应该选择叶晓峰,幸好我是感性的,我听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还记得黑衣人袭击你那次,叶晓峰也在场,本来那天我是绝对可以制服他的,可叶晓峰一出现,表面上是帮我,事实上是寻找机会让黑衣人逃走。”
“啊!我想起来了,晓秋说过他还是黑带。”
“所以他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击!”
可是,照这样说,黑衣人和叶晓峰是有关系的,他又为何来袭击我呢?难道跟那些照片有关?照片是叶晓峰给的,还被阿乐指出是假的,难道整场都是叶晓峰自编自导的戏?但做戏总要有个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想用你做噩梦的机会,导演一出戏,让你顺理成章的跟了他吧!”骆少很清楚地知道我的想法,可我不敢认同他的推测,这么大费周章只为了我?我不觉得叶晓峰有喜欢我到这样的程度。
“对了,叶晓秋怎么样了?我妈妈那件事?”
其实,那件事是解开了晓秋多年的心结的,如果不是郑之彦的出现,或许晓秋一辈子会带着这个心结,只是,结是解开了,但完全的平复还需要时间的。
“盛总已经答应她的辞职了。”
“我知道,她不是想逃避吧?”
“当然不是,只是想面对真正的自己。”
我们回到爱丁堡的时候,晓秋还没有睡,她正在客厅研究她的塔罗牌。
“怎么想起学这个了?”我随手翻开一张。
“别动啊,你破坏我的阵法了,我想算算我未来有没有功成名就的时候啊!”晓秋把牌打乱又重新开始。
“骆少,来指点一下?”
骆少拿起塔罗牌,熟练地洗牌,抽出四张,扣在桌面上,说道:“选吧!”
“你这什么阵法?这么简单,骗人的吧!”晓秋抗议。
“哪需要什么阵法?信则灵,你就选一张吧!”
晓秋将信将疑地选了其中一张。
“看啊!”
“等一下!”晓秋将牌放在胸口,“我有点紧张。还是觉得你的占法不可靠啦,好想曹叔哦!”
骆少放下手中其他的牌,笑道:“只是娱乐,不准的啦!”
“也是,上次还抽到什么愚者牌,幸好没遇到傻子哦!”晓秋振振有词地说。
“哦!盛佑那个傻子什么时候回来?”骆少看着晓秋说,我忍不住笑。
晓秋扔下手中的牌,没好气地说:“你们就联合起来欺负我吧!”收起牌丢下一句“睡觉去”就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