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傅绍骞紧盯着她低垂的小脸,嗓音沙哑:“好了,放回去吧。”
“哦。”她听话的将手机给他塞回袋里,只不过,这一次动作迅速。
而久等了的冗长缓慢的电梯也在这一刻被打开,他们面对面站着的身体紧紧熨帖在一起,看着站在电梯内下楼来的住户皆是一愣。
唐末晚也赶紧退到了一边,可傅绍骞依然紧握着她的手,他们都不是这里的常住用户,别人也不认识他们,唐末晚进电梯后还听到了刚从里面走出去的两个大妈低低的交谈声:“看他们那样子,就觉得是小三和奸夫在外偷情。”
“不像……”
“怎么不像,你看那女孩子那么年轻……夭寿哦,年纪轻轻就不学好……”
后面的话,随着电梯门阖上,也就自动消音了。
电梯里,唐末晚面红耳赤,试着挣扎了几次,却听到他淡淡的调侃声:“之前怎么都不肯放开,现在都到了这份上了,还装什么矜持呢。”
“……”
电梯随后叮的一声打开,他带着她走到门口,然后努了努放在门口鞋柜上的一个陶瓷小花盆,示意她端起来。
牵着的手终于松开,唐末晚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湿了,全是汗,搬起小花盆,看到一把簇新的钥匙放在花盆底下,她顿时大为震惊:“你平时都把钥匙放在这里吗?你就不怕小偷光顾吗?”
“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小偷想搬也没什么可搬的。”他语调平平。
可是她却十分不认同:“就算是这样,你这样开门揖盗的法子也太不安全了。”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拿着吧。”
“我?”
“嗯,那就给你吧。”他越过她身,“我去下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砰’一声被关上,唐末晚抖了三抖,过了两分钟,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洗手间的玻璃镜里,映出了傅绍骞单手辛苦解皮带的滑稽样。
男人的皮带扣是自动滑锁的,需要另一个手按住其中一个按钮,另一只手帮忙用力一抽才能解开,可是现在傅绍骞一个手伤了,还是右手,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这样向来纵横驰骋四海的男人,也有黔驴技穷之时。
她在门口探头探脑:“需要我帮忙吗?”
“……”
“那好吧,我就帮你吧。”
唐末晚的脸瞬间红透,羞愧的别开了头:“我帮你提着裤子,你自己解决吧。”
他轻轻一声嗤笑,没有再避嫌。
顿时整个人都要凌乱了。
“既然你这么想帮忙的话,那就再帮一个吧。”
“……什么?”
“洗澡。”他中午去了火锅店,又被汤底烫了,衣服上满是火锅的味道,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洗澡是肯定需要的。
问题是伤了右手,要怎么洗。
唐末晚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他却催促着:“有问题?不行的话就出去,我自己来。”
“!”傅绍骞还没开口说话,她已经转身开了旁边的热水喷头,往浴缸里放手,“这里洗吧,手不方便就放外面,我帮你洗!”
调好了水温等待放水的时间,她又若无其事的转身,只是瞧见他那滑稽的模样,还是忍俊不禁的笑了。
他倒是从容,不紧不慢的从裤子里提出了双脚,还朝她靠近了两步,脸不红气不喘的示意她:“脱衣服。”
“……”她伸出双手十指刚触摸到他的衬衫扣子,他幽幽开口,“脱你自己的。”
“为什么?!”她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他眼底闪着邪恶的幽光,“你帮我洗澡,难道不用脱衣服?”
“不用,你躺进去,我可以站在外面。”
“哦,那还是算了,省的弄湿你衣服麻烦你,出去吧,我自己来。”他神情平静。
她不满的咕哝:“你要怎么来?你那手可以洗吗?”
“嗯,大不了就是弄湿了,没关系,出去吧。”他作势还赶人。
唐末晚站在那里,看着他笨拙的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解不开来的时候还着急的用右手去帮忙,疼了就蹙眉,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顿时气恼的跺了跺脚,跑上前拉下他手上的右手:“别弄了,流血了不是自找麻烦吗?我来!”
说话的语气是又嗔又恼,江南女子特有的软语吴侬,透着娇俏的甜蜜气息。
他是得寸进尺,仍旧不忘:“先脱你自己的,我不喜欢光着身子的还有人穿着衣服站在我面前。”
“……”
她在橙黄的灯光下,透着淡淡光晕,照的她如一尊完美的维纳斯,肌肤吹弹可破。
他幽深的双眸定格在她白皙姣好的身体上,她忍着羞怯对上他的视线,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如镰刀割麦,沙沙得响:“可以了吗?”
“还有呢。”
“你确定真的说话算话!”
“那来吧。”他甚至是往前拱了拱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推到她的面前。
纤细的双手十指落在她的纽扣上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尤其是当他那肌理分明的性感胸膛与健硕腹肌逐一呈现的时候,她看到自己做了一件长久以来最想做的时候,她在他发达的壁垒分明的人鱼线上,狠狠摸了两把,那手感,真的感动的有些想哭。
……
“唐末晚!”
她听到了他低低的呼唤,手却放在他的腰上舍不得离开,她红脸抬头,他正好低头,附在她的耳畔,低低耳语:“还没洗澡呢,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开色戒了吗?还有剩下的呢!”
他将手放在边沿上,头往后枕着水台,招呼了她一身:“动作快点。”
他听到了最后几件衣物落地的声音,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她走来,于是微微睁开了眼。
然后就看到了盥洗盆前站着的那个娉婷少女,暖白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象牙白的肌肤晃入他的视线,黑色的长发披散及腰,微乱,越发衬得脸颊白里透红,香艳动人。
这样的画面突然强烈的刺激了他的感官神经。
他已经再度闭上了眼,从嗓子眼发出闷闷的哼声:“嗯,以后失业了可以去澡堂给人搓背为生。”
他动手拉了下她白嫩的脚踝,她在水底一扑腾,形成一个非常契合的姿势,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颀长的小身微微扬起,右手依旧搭在外延上,左手施力,压下她的身体,薄唇与她的红唇相贴,在她怔愣的注视下,撬开她的牙关加重了这个吻。
很久之后,柔软的女性身体才逐渐松软下来,水温已经冰冷,她身下的身体虽然火热,却也难掩凉意侵袭,她胡乱往发烫的脸上泼了泼水,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胡乱用水洗着绵密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他却按住她的手,嗓音低哑:“别用冷水洗,用热水淋浴吧。”
“那你呢。”
“我不用了。”语毕,他沉入水底,再出来时,已经焕然一新。
……
站在淋浴下洗到一半,原本的热水忽然就变成了冷水,她尖叫出声,裹着浴巾就从里面冲出来。
可她浑然不觉,只是摆弄着自己淋湿的头发,露出白皙的脖颈和肩膀后背,透着淡淡红晕的娇艳肌肤如诱人的水蜜桃,却又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在房间里跳来跳去,还不停问:“怎么突然变成冷水了?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傅绍骞默了默:“我忘了,喷头坏了,一会儿热水就会变冷水。”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想耍我吗?”
“那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撞掉我的浴巾然后故意穿成这样来引人犯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