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朵顿时羞的说不出话来了,平时灵活的腿,被钳制住了。
“抹药,快点!”她强自镇定下来,“就知道你不会敢做的,这里是别人的帐篷,童明生,别闹我,快点抹药!”
“童明生,你要我把别人都喊来吗?”
果然,童明生的手一顿,不再动作了,胡三朵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却也能够想象出来,他现在应该是蹙着眉头,双唇紧抿,十分纠结,理智和欲望正在拔河,每次看到他这模样,她就想要让他破功。
她轻笑了一声,被他握着的腿动了动,示意他放下来,就要坐起来,童明生突然道:“别动,让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哪里有伤。”声音低沉的让人心中发颤,脊背发麻。
胡三朵扫向那门口,那抹碧色不知何时已经不再了,顿时放下心来,这回应该足够她死心了。
“不知道门口那人满不满意?说不定,看你这么厉害,更要巴着你不放了。”
童明生挑挑眉,不紧不慢的解着自己的腰带:“老是胡言乱语。”
童明生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由得她调戏得逞了,胡三朵默默感叹,这男人真是,居然学会主动勾引她了。
等到出了帐篷,胡三朵反倒是做贼心虚一般,俏脸微醺,童明生却大大剌剌,揽着她去跟几个汉子打过招呼,又去寻阿鲁达了。
身后是载歌载舞的热闹,帐篷后一条小溪犹如丝带一般穿过,阳光下,波光粼粼。天还未黑,篝火已起,火堆烧得正旺,架子上穿过几只整个的羊,一旁的土灶上,架着一口巨大的锅,正“咕咕”作响,敞开的锅口,露出一具羊骨架来,草原上方,弥漫着羊肉的香味。
“抹好药了?赶紧过来,刚才敏之正跟我说起金城的事情呢。”见到童明生揽着过来,阿鲁达站起来,朝他招手。
待他走近了才又道:“就不能好好的相处吗?非要打打闹闹。”说完摇了摇头,从一头羊身上,切下来一块,递给童明生。
童明生接过来,环着胡三朵席地而坐,胡三朵环视一圈,曼丽不在,马瓒正坐在她对面,注视着她,神色莫名。
她撅了撅嘴,上回要不是马瓒这么蠢,耽误了时间,她也不会被拖去沙漠了,瞪了他一眼,突然眼前一暗,童明生大掌遮住了她的视线。
胡三朵揶揄的嗔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接过童明生递过来的羊肉,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鼻,竟然带了孜然的浓香。
“欸,敏之,你们都是金城来,应该是互相认识的吧?”阿鲁达又给马瓒也添了一大块肉。
马瓒“哼”了一声:“不认识。”顿了顿又道:“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你也知道,我是不跟汉人同桌而食的。”
阿鲁达笑笑,童明生专注的给胡三朵切肉,充耳不闻。
只听马瓒突然又道:“阿鲁达上次你们草原上的马疾,可是差点害死我了。”
阿鲁达正在翻动羊肉的手一顿,才笑道:“这可不能怪我,这种病我们草原上见得不少,一把雄黄,几块硫磺就好,我哪知道你们居然不会治的,怎么,手忙脚乱了一阵?”
马瓒道:“可不是,还折了一匹汗血宝马,差点抓住了童禹,结果这一忙乱,就让他跑了,后来落在李家手里,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他大口咬了一口羊肉,又道:“阿鲁达,你老实告诉我,童禹跟你们有没有合作?”
“听说他涉及的生意十分广,说是靠宝藏发财,我倒不信,不过我倒是倾向于他靠着出海,和其他暗里的生意发的财,我倒是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可惜他十分狡猾,次次都被他逃脱了。”
“你们这是去波斯的要塞,你真的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吗?”
阿鲁达哈哈大笑:“敏之,你说你又不觊觎童家的宝藏,老揪着他不放做什么?”
马瓒笑了一声,“这样的人物,阿鲁达你不想见一见吗?”
阿鲁达垂着头,往羊肉上洒了洒水,才道:“不想。”
马瓒道:“怎么?”
“这人有什么好见的,心思深沉,说不定三言两语就被他给骗了。”说着,他看了眼正在拉锯战的童明生和胡三朵。眉头抖了抖:“怎么?我烤的肉不好吃?”
童明生执着的将肉叉在胡三朵嘴边,她皱了皱眉头,偏开了:“不吃。”
“吃一块,你尝一口,真的很好吃,一点腥膻味都没有,只有这里才有这样的香料,来,乖,张嘴。”童明生十分有耐性,每次一起吃饭就会如此拉锯战一回。
胡三朵不吃肉,就是煮肉干粥,还勉强能吃几口,新鲜肉是不会碰的。
“不吃,你自己吃,不然我喂你?”她能够淡漠的看屠宰羊已经是极限了。
童明生将肉挪开,才道:“她不吃肉,不是不好吃。”
阿鲁达笑道:“不吃肉?大妹子信佛,还是要修道?”
胡三朵头摇的像拨浪鼓,她才不修道问佛呢,她这样一个凡心,也修不成,“都不是,只是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