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滤过纱帘，温馨柔和地映照在宽大如海的软榻上，银丝缎面的暖被上流光溢彩，却被蹬得乱七八糟。
凯撒两只小手搂着黎景曜的脖子，父子俩脸贴着脸，亲密无间，隔阂深重的他们，全然不知道，他们爷俩儿在睡梦中有多亲密。
精准的生物钟作祟，笑蓉睁开了眼睛，却一时间动不了。她的一条手臂被果果压麻了，小丫头横着小胖腿儿搭在她腰间，小树袋熊似地，完全是把她当成了亲妈腻着。
她慢慢活动着，挣脱出来，看了眼黎景曜和凯撒相拥的样子，忍不住心血来潮，拿昨天新买的手机，把这震撼的一幕拍下来留作存证，保存了五六张。
把手机放在原处，她才拍了拍果果和凯撒的小屁股，“小懒虫们，起床喽！”
果果呓语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凯撒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小手搂在爹地的脖子上，腾一下就弹坐起来。黎景曜就被他夸张地动作惊醒了。
笑蓉不动声色的瞅着儿子，“凯撒，你怎么搂着爹地的脖子睡的？昨晚发生了什么妈咪不知道的事么？”
“我哪有？”小家伙死不认账，小脸儿通红，三两下就跳到地上，慌乱地找到自己的卡通小拖鞋，照例健身房练武功。出门前，还撂下话，“早饭好了叫我！”
“你好大牌呀，小少爷！”笑蓉失笑摇了摇头。
黎景曜整了整身上的睡衣，一早起来就看到这母子俩斗智斗勇，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他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把笑蓉揽在怀里，给她一个霸道又温柔的早安吻。
吻过之后，她拧身就想去洗漱，不愿让他看到自己邋遢的样子。
他却不肯放过她，捧住她娇美的鹅蛋脸儿，深沉内敛的蓝黑眼瞳，倒映着她长发慵懒的甜美模样，眸光宛若最柔的画笔，仔细描画过她的五官，又看她的头发，看她穿着紫色睡裙的身体……就这样从头看到脚，仔仔细细，无一遗漏。
笑蓉并没有被他看得不自然，他眼底深藏的痛和爱，她亦是看得清楚。
纵然他不说话，她也明白，他只是在确认，在这样平常的早晨，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她，是否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健硕地双臂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仔细感受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暖暖的体温。
“笑蓉……”他慨然一叹，声音低哑痛涩，却又复杂地透着失而复得地惊喜与幸福。
“景曜，我真的在。”她心疼地捧住他的脸，“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一起面对。”
“好。”
两人缱绻拥抱着，听到软榻上稚嫩的呓语，就不约而同转头看过去。
果果胖乎乎地小身体又缠在抱枕上，似乎这样就是抱住了最安全的依靠。
“她必须抱着个东西才能睡安稳，在家里可能习惯搂着布娃娃睡觉。”
“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有个女儿也不错。”
笑蓉笑着警告他不准多想，“你这个话题，能掀动另一场父子战争！”
“这场战争我必胜！”有果果在，黎景曜更容易联想到，儿女双全的情景。“添个女儿，再养两条狗，凯撒似乎很喜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