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弟先下去配药了。”宇文烨行了个礼,匆匆退了下去。他相信,只要他七哥不想,那蕴琼便不会死。就算所有人都要她死,只要宇文景还爱她,那他一定会保住她。
只是,刚才从她手上的伤势,宇文烨便能推测出她在天牢受了多大的罪。
宇文景细细端详着宇文烨的话,他说蕴琼不能再受刺激了。
尽管宇文景还怨着这个女人,但他每每盯着她那无辜又哀怨的眸子时,便再也恨不起来。
这时,阿月躬身走了进来,在宇文景不远处停下,道:“皇上,奴婢们在收拾娘娘旧衣时,在衣服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阿月将一个白色小纸包呈给了宇文景。
宇文景的目光深了一分,“这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太医鉴定过之后,说……”阿月知道,毒药出现在宫中妃嫔那里是要追究罪责的,她小心翼翼的说:“太医说这是鸠毒。”
宇文景听闻后,一惊,只觉得一种无声的寒意缕缕袭来。鸠毒,无色无味 药性猛烈,服用后必死无疑。
宇文景冷声吩咐道:“你先下去,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阿月离开后,他用那深沉而复杂的目光端详着装有毒药的小纸包,竟然是鸠毒。太多的震撼和疑问缠绕在他心里,找不到一个出口。
蕴琼睡醒的时候刚过午后,温暖的斜阳透过窗棱照进寝殿,金色铺满了整个地面。一缕阳光照在那个男人的侧脸,将他本来冷峻的面容柔化了,甚是好看。
意识到她醒了,宇文景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朝榻边走去。
依旧是那清澈明亮的眸子,她看上去真的很透明,他也曾以为她没有任何隐瞒的。
“这是什么?”
宇文景将那白色的小纸包摊开在手心,他双眼凌厉的像是一把刀子,等着她的回答。
蕴琼不自禁的颤了一下,那是毒药,是苏臻给她的毒药,要她在最后关头毒死宇文景的。然而,她怎么能下得去手呢?她可以为她的国家死,但是她是为了宇文景才活着的。她永远都不会对他下手。
见她不答,他更是怒火中烧,他捏起她的下巴,道:“我在问你话,说!”
“鸠毒。”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尽管那是剧毒无比的药,从她口中说出来,倒像是寻常之物一般。
宇文景咬牙切齿,那样的力气,甚至都能把上下牙咬碎,“说,这个是哪里来的?你要这个毒药是打算毒死我,还是毒死你自己?”
“我想毒死自己。”
蕴琼轻叹一口气,知道假若不给他一个交代,他一定会追问到底的。她不想再挣扎了,所以,也不等他问原因,便解释道:“我忍受不了明汐,我更忍受不了她先于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我知道有一天自己会失去你,所以,我准备了这个,等到我完全失去你的那一天,我就会吃下这个,一了百了。”
“你……你说什么?”宇文满是诧异,甚至是惊怖,在这种实在想不出原因的情况下,他竟然相信了蕴琼的解释。可是,却又不敢相信,“苏蕴琼,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