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瞬间将一个人转移,即便是在高深的武功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除了鬼就只能是妖,猜测到这一点,安夕秀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乱了。
她来到这里,遇到的鬼怪极少,更没有得罪过它们,今天到底是谁和她玩瞬间转移的把戏?越想越搞不清楚,安夕秀的情绪也变得烦躁起来。
须臾,她朝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出现,脚步便开始朝着身后退,试图赶紧溜走,再在这里呆下去,她只会越加发怵,越加胆颤。
突然,她后退几步便感觉撞到了什么,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她心慌的是,她的头顶处还明显的感觉到有均匀的气息拂过。
害怕之余,她屏住了呼吸,然后慢慢的扭过头去,等到视线中出现了一张绝色的脸,她不禁惊住了,并且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
他个子很高,也有些偏瘦,可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弱,他的眼睛犹如黑亮的玛瑙,看着安夕秀时的目光透着一抹妖魅,但却丝毫不娘,那高翘挺立的鼻子,再搭配上一张粉嫩有型的嘴,就算是记忆力再差,这张脸也会记忆犹新。
片刻后,安夕秀注意到他身后有两个白色的东西左右扭动摇摆,她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待看清楚那两条扭动的东西是这个男人的尾巴,她惊得倒抽了一口气。
君无邪见安夕秀瞪大眼睛,一个劲儿用手对他上下指点着,他便知道,安夕秀根据身后的尾巴已经猜测出他的身份了。
须臾,他笑着点点头,“不用怀疑,妖修炼到一定程度,幻化成人形是在平常不过的。”
得到君无邪的证实,安夕秀没有再见到他时的喜悦,反而是想到了曾经他们相处的日子。
那时,他是一只猫,所以她都没有顾忌过什么,甚至是沐浴的时候没有,天啊,她竟然被一只妖怪给看光光了。
意识到这儿,安夕秀气自己大意,更恼火白猫趁此占便宜,“你这只臭猫,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看着安夕秀绯红的脸,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羞涩,君无邪分辨不出来,可他偏偏就喜欢看她生气时嘟嘴的小模样,这样他会觉得等待的日子很轻松,不会太压抑。
他上身前倾拉近了与安夕秀之间的距离,摆出一副‘我不明白你说什么’的表情,还很厚脸皮的问着她,“秀儿小姐,我好似没有把你怎么着吧,你怎么一见面就骂我呢?”
安夕秀自知他说这样的话就是要她将话说清楚,可那话怎么能说出口?
不能将具体事件讲出来和他对峙,安夕秀只得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然后抬手将他推开,迈步就掠过君无邪朝前走,也不管方向对不对了。
君无邪注意到安夕秀真的生气了,他及时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臂:“秀儿,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安夕秀很不爽的甩开君无邪的手,“不管做人还是做妖,说出的话就要做到,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下不为例。”
“梅园,你不能去。”虽然一开始君无邪没有直入主题,但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安夕秀去见安家夫人的。
安夕秀狐疑的目光盯着君无邪,示意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就别在这儿阻止她过去:“为什么我不能去?理由呢。”
“梅园阴气很重,人去了很容易将身上的阳火熄灭,你虽然天生能辨阴阳,却无力抵抗这种阴气。”君无邪一改前态,神色凝重的说着,生怕安夕秀认为他在撒谎。
安夕秀仔细的思量了下君无邪的话,可想到安夕梅也在梅园居住,她就有点想不明白了,“按照你这样说,那安夕梅和婉屏,还有出入梅园的下人,她们怎么就没事?”
“阴气是鬼物自身发出来的,它当然可以控制阴气,她们没事不代表你可以没事,再有,一旦梅园的鬼物知道你是天生阴阳眼,危险可是加倍的。”在他还没有达到目的之前,除了他可以欺负安夕秀,其他的人,鬼,妖都不能伤害她。
听闻此话,安夕秀想到了上一次遇到的溺水女鬼,心里不禁一寒,很快,她就听从君无邪的话,不去见何玉燕了,可想到安家有这么个害人的鬼存在,她就觉得不妥。更何况她不去招惹,可不代表对方不来找她。
她低着头暗自寻思,等想到了对策,她抛开之前的不耐烦和愤怒,眉眼带笑的瞧着君无邪,温柔细语的讲道:“白猫,我知道你所言都是为我好,可祸事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不如……不如你帮我啊。”
君无邪想过帮忙,可昨晚上他亲眼见到梅园被一团浓重的阴气包裹,而且越来越浓烈,他的妖术固然厉害,可面对梅园的鬼,他没有稳赢的胜算,若是想赢,那就要先拿到锁魂珠。
意识到这是一个要求安夕秀协助拿到锁魂珠的最佳机会,君无邪暗自欣喜,而后,他双臂环胸,以一种居高临下姿态瞄着笑容甜美的安夕秀,“秀儿小姐,你这是在求我吗?”
“呃”安夕秀被问的一愣,待注意到对方脸上坏坏的笑,她明白了:还真是耍奸的猫,不过求到人家身上了,好处自然是要给的“这一次你帮我除掉梅园的鬼,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她以为自己已经下血本了,可君无邪却完全不动于衷,没法子,安夕秀又往上加条件,“外加一个月吃食,顿顿给你做鱼,煎炸炖任你吩咐。”
这位秀儿姑娘好似没有搞清楚,他是一只妖诶,想吃什么直接去各大饭馆的厨房找就行了,而且各个都是招牌菜,根本不用给钱。还有啊,这求人只是露个笑脸就行了吗?“秀儿小姐,你们人类求人求神,好似都不是你这样子诶。”
安夕秀低着头看了看自身的衣服,随后掸了掸,还很细致的捋了捋发,一切都弄好了准备再一次开口,不料君无邪看不下去,直接用手势告诉她如何求才更显得有诚意。
安夕秀看着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由直着变成弯曲,她这才明白过来。
须臾,她向前一步凑近君无邪,仰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白猫,你好似忘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我们称呼为道士。”
话音未落,安夕秀鼻中一嗤,翻了个白眼就走了,只是走了没有三米远,她又折了回来。唉……没办法啊,谁让她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呢“白猫,是你将我弄到这个鬼地方的,你有义务送我回去。”
“记住,我叫君无邪”报上了名字,他抓住安夕秀的手,不到眨眼睛的功夫,二人便站在了安夕秀的房间内,而后他将一个没有芯的袖珍小铃铛穿成的手链交给了安夕秀,“改变了主意,就对着这个铃铛喊我的名字,然后摇三下。”言毕,他一个转身便藏匿起来,不让安夕秀见到他的存在。
君无邪?
这个三个字与他的为人也相差太多了吧!
安夕秀不满的腹诽了句,而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小铃铛上。
袖珍小铃铛是红色的,而它只有安夕秀大拇指指甲那么大,穿着它的是一条翠绿色的绳子,看上去都挺普通的,可攥在手中,它却有一种温热传来。
安夕秀虽然不想用跪下去的方式求君无邪,可这个难得的小宝贝,她没有理由不要。须臾,她将小铃铛戴在了左手腕上,还扬起手仔细的观察了下,试图看看它是不是还有什么神奇之处。
突然,她懊恼的用手在脑袋上敲了几下,随即就奔出了房间,口中还喊着翠屏的名字,“翠屏,翠屏……”
翠屏从回来就没有安心过,她的人也更像是个陀螺一样,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一会儿也没有停下来。
如今听到安夕秀的声音,她紧忙应声,可是见到安夕秀是从屋里出来的,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安夕秀一出来就见到了翠屏的人,她庆幸自己清醒的及时,这若是翠屏与安老爷前去梅园,被阴气入体可就不好了。
“小姐,你……你不是去见夫人了吗?怎么……”翠屏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屋门。
安夕秀呵呵的干笑几声,“我是想去来着,但想到对方太古怪有可能很厉害,所以我又回来了。”
“那小姐不去了,是吗?”
“去呀,不过我要做好准备再去。”安夕秀做出了决定,那么就要付诸于行动,这绝对是想到就做的一个人,“翠屏啊,这都城内可有出名的道观?”
翠屏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观没有,不过在都城北街的尽头,胡福山上有座寺庙,香火挺旺盛的,百姓们都去那求平安,求灵符。”
安夕秀点了点头,随即就吩咐翠屏说:“让管家去备一辆马车,我们去趟胡福山。”
“是,奴婢这就去。”显然,翠屏对于安夕秀的决定很赞同,答应的都那么顺溜,转身就走的速度是既快又稳,少了之前的磨磨蹭蹭和不安。
两刻钟后,管家来告知马车准备好了,安夕秀和翠屏两个人便朝着安家大门口走去,可二人还没有穿过花园呢,她们便因为安夕梅的出现,不得不停下来。
大家聚在饭厅吃早饭时,安夕秀便对安夕梅提起过要去给何玉燕请安的事情,刚开始安夕梅很高兴,这样一来,她可是省了不少事儿,可吃过早饭都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安夕秀还未出现,她的心里有些急了。
不想在被何玉燕教训,这才匆匆的出来准备去找安夕秀,没曾想到,在花园中竟然碰到了,不过看她和翠屏走的方向,到不像是前往梅园的。
‘若不是去梅园,那她们主仆二人是要去哪里呢?’安夕梅心中暗自想着,面上却笑颜如花,就连小路两边的盛开的花儿都给比了下去。
安夕秀自知这一次是自己提议在先,后面又食言没去,所以在安夕梅还没有开口前,她便先出了声,免得一会儿太被动,若是被安夕梅三言两语给堵截的不去不行,那可就危险了。“二妹妹,我正要吩咐翠屏去梅园告诉你我今天不能过去看母亲,没曾想走到这儿就见到你了。”
“那还真巧,不过大姐姐不能去,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忙?若是有就告诉妹妹声,反正我也是没事情可做,呆着也是呆着。”安夕梅巧言相对,任凭安夕秀怎么回答都能够让她有空可钻,总之一句话,她是跟定安夕秀了。
有事情要忙是真的,可也不能直白的说,‘哦,我去寺庙求灵符对付你母亲。’这种话说出来,那还不让安夕梅抓住不放,死磕到底呀!可若是说没有事情,那对于‘看何玉燕’的事情不就没有理由不去了吗?
为难之际,安夕秀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张时刻带着微笑的脸庞,当下就找到了借口,而且安夕梅怎么死皮赖脸也没法子跟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丞相府派人来说姨想我这个外甥女了,所以让我前去一叙。”
听了这话,安夕梅心里咯噔的一下,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不过好在她‘装’的这一项本事还挺拿手的,并未让安夕秀察觉出什么,“原来是这样,那大姐姐快去吧,至于母亲那,我会解释的。”
安夕秀主仆二人走远了,安夕梅这才意识到事情的漏洞来,她即刻向后一侧身,在婉屏的耳边吩咐,“你去门卫记录簿上查一查丞相府是否派人来过,若是没有,立刻找人跟着安夕秀。”
婉屏领命离开,安夕梅这才往回走,去向何玉燕说明,不过这一次她没能将安夕秀给带来,挨打是躲不过去的。
安夕秀乘坐的这辆马车从安家大门口出发,走过了几条街之后,马车在丞相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其实安夕秀当时也就那么一说,可想到安夕梅的心思缜密,脑筋转得快,她也不得不先来丞相府走一遭,然后在和白刃商量商量,也算是没浪费时间。只是不知道,上一次奥城一别,白刃回来没有。
丞相府门口,翠屏跟守门的家丁说着话,守门的两位家丁虽然很客气,并且其中一个还进去通报,可安夕秀却在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屑与嘲讽,尽管不是很明显。
其实,安夕秀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可想到日后真正的安家大小姐有一天会嫁过来,那她就当是帮人帮到底,在排除安家障碍时,顺便警示下白家的下人,省着日后被看不起被欺负。
至于她,就无牵无挂的去冥界,再也不必因为世间的凡尘所烦恼了。
唉……能把生死看透,这世间除了她,估计没有几人了。
这么想着,她便仰头笑看着湛蓝的天空,云淡风轻的说:“世间的事情就像是天空,现在还晴天暖日,说不准明天就会乌云密布大雨滂沱,唉……难料啊!”
一边站着的家丁仔细打量了下安夕秀,这才觉得她给人的感觉与之前不一样了,难道……难道经历过那种屈辱,人的性子还能转变的越来越强吗?
他站在那怎么也想不明白,而另一个前去通报的家丁回来了,并且还将安夕秀和翠屏领了进去,一副谄媚狗腿的模样,不难分析出,他在夫人那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大厅内,一位身着华丽衣裙的中年女人端庄的坐在主位上,她的五官虽然并不是很出众,可挂在她脸上的温和笑容却如阳光一般照进心里,暖暖的。
安夕秀曲着双腿,双手叠加放于身体一侧,毕恭毕敬的向她见礼,“夕秀好久都没来看姨,还请姨不要怪夕秀不懂事。”
“秀儿所言严重了,姨怎么会怪罪你呢。”白刃的母亲蓝彩蝶看着安夕秀,稍后便抬起手指向了一边的椅子,“快坐下,咱娘俩好好聊聊。”
安夕秀根本不知道要和这位白捡来的姨聊什么,所以只得将主题给扯出来,免得对方察觉到什么,毕竟说多错多呀!“姨,我今天冒昧登门拜访,一是好久没见,想姨了,二是想要对表哥说声谢谢。”
外界传闻安夕秀已不是完璧之身,蓝彩蝶便让白刃去安家看望,以表示她白家不会因为谣言便毁掉婚事,没想到,这个决定竟然会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白刃因担心表妹亲自跟随去了奥城,而回来之后,安夕秀又登门亲自感谢表哥,看来这两个人的婚事应该不远了。
蓝彩蝶想到事情日后的发展,嘴角向上咧的弧度越加大了,“你等等,我这就派人将你表哥给叫过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白刃来到了前厅,一进门,他先是拜见了母亲,然后对安夕秀柔和一笑,接下来便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听闻表妹前来是为了向我说声谢谢,其实不需要的。”
“若是没有表哥的建议,我也不会这么快想通,所以这声谢谢,表哥一定要接受。”这么说着,安夕秀站起身对着白刃行礼。
白刃当下也站起来,但顾忌男女授受不亲,他便让翠屏将安夕秀给搀扶起来。之后,蓝彩蝶见二人之间相处融洽,在加上她的那一点点私心,也就没有避讳男女独处,直接声称有事离开,将空间都留给了白刃和安夕秀。
没有其他人在场,安夕秀看向白刃的时候没有了之前的娇羞,变得很大胆起来,“白刃,我这一次来有事情和你商量。”
“哦?什么事情。”之前不是都谈论好了么,怎么还要商量?难道……难道她已经想到了不有损声誉又能够解除婚约的办法了?
安夕秀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继而说道:“那个,上一次我们商量的事情,你……你别当真,就当是我说了胡话,听过就忘了,这婚约还是……还是继续履行吧。”说这些的时候,安夕秀的眼神四处瞟着,但仔细看会发现,她有观察白刃,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听到的事情与自己想出来的差别太大,白刃一时间愣住了,待醒过神来,他问:“表妹,这一次你给我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当然是真正的安夕秀对你有男女之意喽。
不过这话只能在脑子里想一想,不能明说出来,不然白刃刨根问底,她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自古以来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长辈已经为你和我都做了最好的安排,那就接受喽。”安夕秀随意编着瞎话,甚至是为了让白刃不质疑她的答案,她还使出了小九九儿,虽然显得有点不矜持,但总比将婚事弄吹了强呀!“表哥为人和善,谦卑有礼,我相信日后你不会亏待我的,是不是?”
亏待指定是不会的,就算是他想亏待,家中的母亲也不会答应。
“既然是这样,我同意,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你今天来了,以我对母亲了解,她一定会去安家商量婚事。”白刃一如往常般随和,没有因为安夕秀左右摇摆的决定而恼怒,反而还细心的提醒着。
传安夕秀被侮辱,他不计较去看望,追到奥城又尊重她的想法,现如今回来,面对她的出尔反尔不恼不怒还同意,丝毫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利益。对于这种处处为女人考虑的男人,安夕秀可以说根本没见过,如今见着了,她有一种白刃不是人的感觉,当然了,不是在骂他,而是想说他几乎完美的像个神了。
嗯,既然他都这么完美了,那么她在提个小小的要求,应该是可以得到满足吧?
“白刃,我现在有一事相求,你能帮我吗?”好吧,她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
白刃和其他富家公子不一样,他从不花天酒地,更不是喜欢做‘散财男’,爱好也就只有两样,一是习武,二是下棋,如今能够和他完成这两样的师傅还没有回来,他算是无聊至极。如今安夕秀主动求到了他这儿,他就当作是给自己找个乐子,解解闷。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我要去胡福山,可我担心半路出什么事情,表哥能否派人保护我?额,若是再给我安排一辆丞相府的马车就更好了。”先不管安夕梅会不会跟踪,做到万无一失准没有错。
白刃一直看着安夕秀,注意到她眸光闪过一抹精光,他不禁兴趣更浓了,“表哥亲自随你去胡福山,你放心,绝对会让你毫发无伤的回来。”
“那在此谢过表哥了。”目的达到了,安夕秀毫不吝啬的对着白刃甜美一笑,活像是与他感情有多好一样。
面对安夕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性子,白刃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更加讨喜了。
他们是开心了,可一直跟随着安夕秀的君无邪却不爽了,那一双黑眸就恨不得能喷出火,然后将那个所谓的未婚夫白刃给烧了。
他承认,他一开始是想要安夕秀跪下来求他,可最后见她生气,他有退让的,甚至是将传音袖珍铃都给了她。她可倒好,倔强的不使用不说,趁着去寺庙的功夫都不忘记和未婚夫见见面。
越是这样想,君无邪就越发觉得日后安夕秀不会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是有可能他所计划的一切都要实现不了。
不行,他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决不允许安夕秀喜欢上除了他以外的雄性。
笃定了这一点,君无邪看向白刃时露出了奸诈的一笑,紧接着,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然后手腕一个翻转便朝着白刃的方向在空中一划,只听啪嗒一声,白刃系在腰间的宽带掉在了地上。这还都不算什么,接下来便是他衣衫的扣子崩开,转眼间的功夫,他健硕的上身便坦露出来,而裤子也有要往下掉趋势。
面对这诡异的一幕,白刃很快就反应过来,伸出手死拽住衣服便朝着椅子后面躲,口中还解释,“表妹,我并无恶意,可是这衣服……”
安夕秀将发生在白刃身上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她并不会去责怪,反而觉得应该将这个暗中使坏的玩意给抓住才是最重要的,这才打断了白刃的话,“表哥,你先离开,有什么话稍后再说。”
白刃点了点头,旋即喊了一声‘风华’,很快的,风华出现在厅内,见此情景率先将外袍脱下来裹住了白刃,然后利用轻功窜出大厅,纵身一跃便不见了,那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来不及看清。
留在大厅的安夕秀环顾四周,没有结果后便蹲下身子查看桌椅下面,又没结果,她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头顶之上,这回,总算是有收获了,同时也让她明白,猫竟然是喜欢爬高的。
她盯着梁上坐着的君无邪,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利用妖术耍阴招对付一个人类,君无邪,你觉得很了不起,很有本事吗?”
君无邪听到她所言愣了下,还未回神,安夕秀的小嘴就像是个迫击炮,嘟嘟嘟的又开始了,“我告诉你,那不是本事,也没有多么了不起,你那是卑鄙,是无耻。”
一边站着的翠屏见安夕秀对着房梁上的一个位置说话,她小步凑了过去,抓住了安夕秀的手臂,结结巴巴的问道:“小姐,你……你又见到了什么呀?”
安夕秀拍了几下翠屏的手背,“没事的,你若是害怕就去厅外等着。”
“那……小姐你……你要小心点啊。”言罢,翠屏快步走出了大厅,怕的连个头都没敢探。
君无邪本想着躲起来不让安夕秀瞧见的,可看着白刃那狼狈的模样,他难免有点开心得忘形了,这才被安夕秀抓个正着。
不过抓着就抓着,他要保证自己的女人不被抢走,耍些手段那是不丢人的,更何况,他根本不是人。
纵身一跃,君无邪来到了安夕秀的身边,与对方一张怒容相比较,他倒是显得开心的多,“秀儿,骂你也骂了,气消了没?”
对于君无邪这种翘着尾巴找抽型的猫,安夕秀算是看明白了,面对他各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她要么被气死,要么就是被呕死。
呀!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认识了君无邪这只猫妖。
须臾,她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以此来调解内心不稳的情绪,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明显柔和下来,看向君无邪的目光也少了怒意,这才开了口:“君无邪,我不可能跪下来求你,所以你就算是在怎么针对我身边的人也改变不了结果。”
“秀儿,我这样做不是想要你跪下来求我,你想错了。”君无邪不慌不忙的回答着。
“不是因为这个?”安夕秀不相信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那……那是因为什么?”
君无邪伸出手抬起安夕秀的下巴,而后低头让彼此的脸更加贴近,可以说这个距离已经近到彼此的鼻尖都要挨上了。
实在是接受不来这么近距离与异性接触的安夕秀本能的朝后面躲,无奈,对方反应灵敏,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其扣在怀中,任凭她如何都挣脱不出。
无奈了,放弃挣扎的安夕秀将希望寄托在了讲理上,“君无邪,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先把手拿开。”
“我再用行动告诉你是因为什么,怎么?你不明白啊。”君无邪瞪大双眸,以一种惊讶的口气讲出来,就好似安夕秀就应该明白一样。
面对他的惊讶,安夕秀便开始努力的想,可结果却偏离了好远,以至于想出来的结果让她后背直冒冷汗,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你……你不会是……是因为我的特殊,想要……想要吃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