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真是幸会，又遇见你了。”谷成一掀眉梢，扬起不可一世的倨傲神情，“什么时候，肖总爱多管闲事了……哦不，你今晚是把我当坏人了，想做个英雄对不对？”
肖明杰抿嘴一笑，张开右手一扬，手中的树叶已成细碎的粉末飘落下来，他睇着谷成，姿态高深莫测，声音如清冷的风：“原来是谷大少爷，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个喜欢半夜出动，喜欢在路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男人啊，我听我姐夫说，你可是在加拿大读完大学的，不会是个地痞流氓，然而今晚的行为……”
“喂喂，你别误会啊，”一听他讲到谷枫，谷成还是有所畏惧的，他忙打断了肖明杰的话，“我只是与少年的玩伴说几句话而已，你也认识的。”说着，他望向路边的婉儿，招招手，“婉儿啊，你跟他说，我是不是只是与你打了个招呼？”
婉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移步走到肖明杰跟前，亲和地问：“肖总，你没伤到吧？”
肖明杰眸光闪了闪，摇摇头，然后说：“你快走吧，天要下雨了。”
“那你呢？”
“我没事，我与老朋友再说几句话。”他睃向谷成，似笑非笑。
谷成一愣，老朋友？
婉儿很快就上车走了，刚转过学院路，她的车后面就跟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里面的人深凝着眸，眼里的神色复杂，婉儿的车速很快，她心里不只是乱得像麦草，还有的就是恐惧，疑惑……谷成喜欢纠缠他，而肖明杰再次出现，年月过去这么久，为什么情景相似于昨日？肖明杰？杨帆的生父姓肖，但杨帆死了，警察不会骗人，那……纯属凑巧，肖明杰喜欢见义勇为，喜欢助人为乐？
婉儿感觉脑门有点生疼，太多太多的疑问冲击脑神经，乱得像一团毛线无法理清头绪，她双手握着方向盘几乎很机械，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的路，就算到了开阔的西环道，她也没注意后面的宝马。
到了家，她才发现了陈俊楠，站在车旁怔怔地望着丈夫，好半天才抓到了自己的声音：“俊楠，你……你怎么跟在我后面？”
陈俊楠关上车门，不动声色地说：“西环道转弯的时候看见你的车，碰巧的。”
婉儿松了一口气，跟他进了房，陈俊楠边脱外套边问她：“你很冷吗？脸怎么这么白？”
“没有。”婉儿避开他盯视的目光，神色有点慌乱，她不能跟他说这件事，要不然他会担心，或许还会多了一份不必要的怀疑。
她脱了风衣，走到衣架前挂上，没等回身，她的腰间就环上了一双男人的手臂，随即耳畔吹拂起了一股温热的气息，带着微醺的酒味。
她浑身一颤，身子显得紧绷，陈俊楠睨着她微微泛红的侧脸，沉声问：“手怎么这么冰？婉儿，是不是功课很难？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一下？”
“不要，”婉儿反应过快，心跳失律地跳动，“我只是有点累，加上天气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