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一直没怎么说话，目光专注地望着前方的路，很快，车子转向了西环道，这儿道路宽敞，车辆稀少，婉儿的车速慢慢加快。
“婉儿，”后面响起了丈夫的声音，她轻声应答，微笑着竖起耳朵听他说下去，“你与肖明杰到底是什么关系？”
“咯噔！”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车轮与地面发出了一阵急促的摩擦声“吱……”下意识地，婉儿踩下了刹车锏，未扣安全带的陈俊楠猛地向前一俯，而手本能地护住了身边的女儿，妞妞因为车子的惯性受了惊醒，朦胧地发出了哭音，“恩恩……”
“没事，没事，”陈俊楠很快反应过来，轻拍着女儿的背，“睡吧，睡吧。”
婉儿略显震愕的脸没有落进陈俊楠的眼里，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同寻常的反应……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神色迷惘又难掩一抹心伤，丈夫的问话明显含了令她匪夷所思的弦外之音。
“俊楠，你，你什么意思？”无暇顾及女儿，婉儿艰涩地发出了声音。
若不是陈俊楠发问，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与肖明杰之间会牵涉上一个什么“关系”词，虽然今天从女儿嘴里获得了她没有在意过的“信息”，这个信息给了她震惊与困惑，可她仍没有思考过，自己的丈夫会深究女儿的话意。
她要怎么回答？连她自己都没有去理清的事情。
“婉儿，你反问我，我问谁啊？”陈俊楠似乎很失望，他叹了一口气，身子靠到椅背上，丧气地说，“不想回答就算了吧，可能是我多想了。”
心沉沉地往下坠，婉儿紧握着方向盘，抬起头看向后视镜……暗色中，丈夫的脸阴沉迷糊，他阖着眼眸，仿若关上了他的心门，不再理会她任何的反应。
陡然有种让他拒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眼眶开始酸酸涩涩，慢慢启动车子开了一段路，婉儿才说：“那我把认识他的一点一滴都告诉你，你听着。”
陈俊楠虽然闭着眼，可耳朵非常灵敏，酒精在他体内肆意，却没有搅混他的思维，听完婉儿的诉说，他没有吱声，婉儿再一次地看了看后视镜，灯光闪过他的脸，平静淡然，无波无澜，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这样的沉默让她有了丝陌生与失落感。
到家后，陈俊楠没有洗澡就躺到床上去了，婉儿叫了他几次他都未理，等她洗完躺到他身边时，他突然翻了个身，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婉儿，你确定自己爱我吗？”他睁着眼，明亮的光线下，他的眼睛黝黑如潭，深不见底。
“俊楠，你到底怀疑我什么？”婉儿的情绪激动起来，胸脯一起一伏，他的目光在剥离着她的眼睛，从眼睫，再到视网膜，转弯抹角拐向她的心脏，她不舒服，也难以忍受，“我都说了，妞妞很可能在医院的喷水池旁和上次走失时见过肖明杰，至于女儿说的面面，连我都不清楚，他是安雯的表哥，我与他也是通过安雯认识的，你还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