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哭,后来不说话,可怕的梦魇就像蚕丝紧紧地缠着她,她无法走出来,她以为杨帆误伤到了她而不来医院,谁想到她出院之后才知道杨帆当天就被抓走,罪名是**未遂!
她当即跑到派出所要求释放杨帆,说他没有罪,真正的凶手是谷成,可当时谷成的父亲有那样的背景,谁能替她伸冤?警察说,谷成是因为救她而受了伤,背上一道疤很深,而且杨帆强暴她不成,同样刺伤了她,情节严重,必须承担刑事责任。
那天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警察只相信谷成的话,杨爷爷一气之下卧*不起,母亲索娅也无能为力,杨帆被关押,距离她家很远,她瞒着母亲坐车到了拘留所,可警察禁止她探访。
她蹲在外面哭,伤心欲绝:“杨帆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我你不会坐牢……”她怪自己住院那几天没有及时去为他澄清事实,没有替他伸冤,以至让谷成得逞。
她哭得天昏地暗,满面泪水,攀着高高的铁门,叫着他的名字,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听到,她说她来看他了,来看他了……泪眼朦胧中,灰色的高墙里映着他的身影,瘦弱而高大。
她想救他,一直在想,可她与母亲是孤儿寡母,邻居都是穷人,杨爷爷也是一筹莫展,她奔走呼告,谁也不相信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一个月后,他因为未满十八周岁而被送去了外省的一个劳教所,紧接着,谷成就被他父亲送去了国外。
她无能为力,靠卖报纸和妈妈给她的一点零化钱存足了路费,买了杨帆喜欢吃的水果与食物,围上了他给她买的红格子围巾,戴上了他给她买的一双新手套,扣上了他给她买的水晶发扣……
坐了一天**的火车,她来到了寒冷的北方,冻紫的脸上一双眼睛是生动而悲伤的,她央求狱警:“我想见杨帆!我是他,妹妹。”
狱警很奇怪地看着她,小小的个子,憔悴的神态,这么冷的天,她穿着一件薄薄的花棉袄,一条黑裤子,脚上是一双雨靴,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寒风中,她在发抖,嘴唇跟着身子一起抖,就像路边树木上残留的一片树叶,可那双嵌在漂亮脸蛋上的大眼睛却闪着期盼与坚定,灰白的天色下,她头上的发扣异常醒目,跟着地上的白雪一起泛着晶亮的光芒。
“他死了。”狱警眼里有丝同情,沉吟了半晌才轻轻地说。
她抖瑟的双脚当即一个趔趄,紧紧地抱着胸前装有水果与零食的包裹,难以置信地问:“他死了?真的?”
“真的,因为打群架,在牢房里被人给活活打死的。”狱警说得缓慢,语气里透着惋惜。
“叭!”她手上的包裹掉落到雪地上,狱警抬头,见她如一张在风中飘零的叶子落到了地上,他慌起来,忙去扶她。
“小妹妹,快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