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恋语呆呆得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像是一尊雕像似的。
婢女翠玉看到花恋语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焦急劝道:“夫人,你还是用膳吧,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李公让奴婢转达,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在帝都等着你的父亲着想啊!”
听到父亲这个词,花恋语的眼眸中稍稍恢复些许神采,声音很低,很冷得道:“告诉李公,放我出府,否则我宁可饿死也不吃!”
翠玉别无他法,只能把花恋语的话转告给李公,当时即墨煜也在场,自然听到了这席话。
只是,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即墨煜也不急,只是附在李公耳畔嘀咕了几句。
然后李公吩咐道:“你告诉花夫人,不吃东西也可以,她不吃东西,那么伺候她的那些婢女们也别吃东西,要死就死一堆好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的,听在翠玉耳中就毛骨悚然的,随即翠玉领命下去,直接跑回花恋语的院子,把李公的话转达了。
听后,花恋语有些诧异,这种话不像是李公说的,倒像是即墨煜说的。
突然,屋内的几个婢女纷纷跪了下来,冲花恋语磕头道:“夫人,请你救救我们,我们家里都是有老父老母需要供养的,所以请您用膳吧!”
花恋语看着那几个头贴着地的婢女,嘴动了动,却说不出任何话来。是啊,她们很可怜,还有父亲母亲需要供养,而她呢,需要供养的母亲却因为她而死了。
想到这里,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掉落在衣裙上,一滴一滴得,直到破碎。内心的伤痛爆发出来,不可收拾。
但是她却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好,我用膳!”
那几个婢女欣喜得抬头,却看到花恋语面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互望了一眼,赶紧起来准备饭菜了。
话说大晚上的,太子府的大门被敲开,一顶轿子被抬进了太子府。
太子即墨鸿看到一顶蓝色的小轿子落到了院中,恼怒道:“这是什么人抬进来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的属下赶紧道:“殿下,这个是五王府的人送过来的,说是跟您一早就说好的,这里好像是个女人,还在睡觉呢!”
闻言,太子即墨鸿更加困惑,赶紧掀开轿子的帷幔,一看,大吃一惊,轿子里的人竟然是花恋语,难道即墨煜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可能啊,即墨煜明明还在大牢里。难道是府中的人给即墨煜通风报信?
而恰巧这时,司徒惜情睁开眼睛,却看到轿子外的即墨鸿,当时大喜,柔柔得唤了声“太子”,然后就要起身,走出这顶轿子。
可是,谁知,下一秒,即墨煜放下帷幔,恼怒道:“即墨煜太过分了,他不要的东西往我府里推,你们派人把这顶轿子抬回去!”
他的属下道了声“是”。
然而,司徒惜情却走出轿子,拉住了即墨鸿,抽泣道:“殿下,难道你也不要妾身了吗?妾身绝对不要回到五王爷府,五王爷对妾身从来不多加照看的!”说完,她还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极力制造楚楚可怜的样子。
只是,即墨鸿瞪大眼睛看着她,只见转瞬间眼前的女人面目全非,面上更是凹凸不平,面色像黑炭,极其丑陋。然后他快速跳开,惊慌失措得问道:“你是谁?”
听后,司徒惜情很是惊诧,答道:“殿下,你怎么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而即墨鸿摇了摇头,右手手指指着她,嫌恶得道:“你不是花恋语,到底是谁啊,长得好丑!”
单单一个“丑”字击中了司徒惜情的内心,她摸了摸脸颊,发现脸根本不是原来的平滑,而是凹凹凸凸的。
顿时,她的心沉入谷底。
其实,这一切都是即墨煜让人做的,在司徒惜情昏迷的时候,他让人给司徒惜情的人皮面具做了手脚,只要人皮面具稍稍经了点风或者水就会毁掉,然后本来的面容就会显现。
而丝毫不知情的司徒惜情却偏偏矫揉造作,假装哭泣,致使面具完全破掉。
但是,司徒惜情依然不死心得说道:“殿下,这么些天,我一直服侍您的,殿下,我的面容是被花恋语给毁了!”
只是,她不说还好,她说完,即墨鸿差点吐了,缓了缓情绪,方挣扎道:“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本殿下何时去找过你这个丑女啊!”
事已至此,司徒惜情倒是什么都不怕了,干脆得说道:“这些天花恋语一直都没在王府,而是我顶着她的相貌呆在王府里,而殿下您腰部的左边有块圆圆的青痣,所以殿下你抵赖不掉的!”
瞬间,即墨鸿的精神世界崩塌了,身体摇晃下,差点跌倒在地。即墨煜,你好狠,怎么能让这么个丑女祸害本殿下,怎么能够。
随即他勉强稳住了身子,稳住了心神,表面上假装发怒得说道:“大胆贱婢,胡说八道,毁谤本太子的声誉,本太子的痣?哈哈,即墨煜告诉你的吧!来人呐,把这个女人押下去处死,免得让人看了倒胃口!”说完,就大步走向房内。
而司徒惜情无法置信得跌倒在地,满眼绝望,为什么男人都这个样子,轻易得玩弄他人的感情,又弃之不顾!怎么可以这样!
就这样,司徒惜情死了,而太子即墨鸿病了,足足病了一个月。
话说,即墨煜和即墨鸿之间的这个闹剧却被传了出去,朝堂内外都知道了,并且议论纷纷。有的臣子干脆义愤填膺得批判他们二人,私底下说即墨煜是个戴绿帽子的缩头憋,即墨鸿是个强占弟媳的混账东西。
当然,圣上也知道此事,但是传言就是传言,没有根据他是不会妄加评论。不过,事已至此,他对太子即墨鸿已经丧失信心,便有心废掉即墨鸿。
同时,传言的事情不管真假,即墨煜都是受害者,所以圣上突发怜悯,就让人把大牢中的即墨煜放了出来。
卧病中的即墨鸿听到传言还有即墨煜被释放的消息后,再次气得不轻,病情加重。
整个五王府欢天喜地得迎接即墨煜的回归,只有花恋语不闻不问,一天天懒懒得应付任何事。
而即墨煜走个形式,他还真特地从王府大门门口走进王府内,其实,他这几天一直都呆在王府,大牢里的那个不过是他的属下罢了。
在意料之内,迎接他的王府内的人没有花恋语,他内心重重叹口气,捱到傍晚,他借着夜色走进了花恋语的院子。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敲着花恋语的门,而花恋语假装睡下,对他没有任何回应。
就这样,即墨煜纠结不已,开始冥思苦想如何让花恋语回心转意。突然,他想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