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折磨人的残忍手段,同时,等待死亡的过程也是容易摧毁一个人的心志的。司徒惜情不期望能得到释放,只希望能死得痛快些,她不是司徒逊的女儿,只不过是被驯养的一条忠犬。
既然是忠犬,就不能乱吠,所以她勉强得说道:“这一切都是太子即墨鸿所为,司徒怜心也是他杀的,他想要得到属于你的女人,可是司徒怜心不从,就被杀害了。我父亲是太子的人,无法向太子报仇,所以就把杀人之罪安在了仇人花牧的身上。”说完后,她咳嗽出来。
即墨煜揪住司徒惜情的头发,让她仰起头,阴冷道:“你在逗我,是吗?我想听的是真话,司徒逊那个老匹夫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然后,手上更加用力,快要把司徒惜情的头发给揪掉了。
司徒惜情的泪水在眼中打转,望了一旁花恋语一眼,咬了咬牙道:“我说的这些就是实话,你再怎么折磨我也没用啊!”然后,又“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顿时,殷红的鲜血沾染了即墨煜的胸前,一大片猩红使得即墨煜脸色很难看。
花恋语对这种折磨人的残忍场景实在不想继续看了,便突然出声道:“王爷,民女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然后,也不等即墨煜的反应,直接向外走去。
即墨煜看向花恋语的背影,微微吃惊,她胆子大了,就算是看了这样的酷刑,她也可以这么任意妄为?
而花恋语刚踏出门外,即墨煜就追了上来,及时拉住了她,怒声呵斥道:“我还没允许你出来,你怎么就走出来。”
花恋语直视着他,冷笑道:“王爷,既然您已经清楚司徒怜心的死和我父亲没有关系,那么请你放我出府或者你杀了我!”
即墨煜瞪着眼睛,却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反驳她,只是手上用力狠狠捏着她的胳膊。
吃痛的花恋语面露不屑,讽刺道:“如果你要对我用刑,随你,不过,我可没有什么被你逼问的,当然,折磨人是你的乐趣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这下,即墨煜迟钝得反应好一会,才吃惊得问道:“你讨厌我?”
出乎意料的是花恋语异常干脆地回应道:“是。”然后还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这都能猜到。
不由得,受挫的即墨煜松开了她的胳膊,呆愣当地。
花恋语笑了笑,转身就往回走去,开始琢磨如何离开王府,这个地方真是个坑人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时间长了真容易折寿啊!
话说即墨鸿因为上一次刺杀事件差点魂归九天,就老实多了,不再轻易得留宿于花街酒巷,而是赶紧派人去秘密调查那天刺杀事件的真相。
凶手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大兴朝的太子也敢刺杀。
在即墨鸿异常暴怒的时候,司徒逊很合时宜得点醒道:“太子殿下,这还用调查么,十有八九是即墨煜干的!”
而即墨谦也附和道:“我觉得也是他干的,他这么做不就是想向你示威?”
一听,即墨鸿盛怒难消,示威?也是,他无非就是想表示太子又如何,他想杀也可以杀。如果真得是他的话,那么他简直欺人太甚了。
很会察言观色的司徒逊叹口气,自嘲得笑道:“可惜啊可惜,我们三番两次刺杀都无用,而我安排在王府的人也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他就很气,即墨煜那个王八蛋,等哪天他完成任务,一定要将王八蛋即墨煜挫骨扬灰,并且让跟即墨煜有关联的人不得好死,尤其那个花恋语。
然而,怒气稍稍平复的即墨鸿轻笑道:“好在的是父皇健在,即墨煜无法太得瑟!”
即墨谦和司徒逊互看一眼,不明白他到底打算怎么做。
翌日,朝堂上,圣上大怒,直接把茶杯打翻在地,怒视着即墨煜,怒气冲天道:“你这个逆子,越来越无法无天!先是以极其恶劣的手段破坏杨太尉之女的名誉,使其被迫嫁给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现在又煽动群臣废了太子,另立你为太子!”说到这里,圣上眼中的火星都快要迸发出来。
即墨煜跪在地上,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不置言辞!
圣上继续大怒道:“你倚仗战功,飞扬跋扈,为非作歹,欺凌他人。他日你必将撺掇群臣拥立你,逼朕退位。如此逆子,绝对不可留,来人,把他交由刑部,他日候审!”
他话音一落,几个侍卫走了进来,站到即墨煜身旁,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而面无表情的即墨煜站了起来,转过身,看了即墨鸿、司徒逊还有那几个刚刚口称要保他为太子的臣子一眼,便面容冰冷得率先走了出去。
直至即墨煜的身影消失,圣上气得浑身瑟瑟发抖,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把手,情绪稍稍平息,方道:“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们都退下吧!”
即墨煜手中的兵权是他的大忌,他现在要尽快剥夺即墨煜的兵权。
当花恋语从青青听到即墨煜被收押的事情,一点都不吃惊,大兴国还是圣上的天下,是圣上说的算的。即墨煜我行我素,得罪了那么多人,遭到暗枪也实属正常。
青青看到她处变不惊的模样,不由得焦急道:“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淡定,王爷现在被收押,圣上盛怒,保不齐哪天杀了王爷,再杀了王府中的人,到时候我们可无处逃了。同时,我们现在也无法离开王府,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闻言,花恋语蹙了蹙眉头,无奈道:“就算你着急也没有用,不过,现在也许有个人可以帮助我们!”说完,她站起来,“青青,我们去见见好久都不露面的李公吧!”
这下,青青眼内精光闪闪,很是开心,她怎么把李公给忘了呢。
话说李公见到花恋语她们,会意得笑了笑,率先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找来!”
花恋语和青青对视一眼,然后都疑惑得看着李公。
李公很负责得解除二人的疑惑,所以说道:“你们为了救王爷,自然会想到来这里找我啊!”
此番,花恋语差点被唾沫呛到,很是无语,她是想要救她自己,跟即墨煜没有关系好不好。
只听李公继续负责任得说道:“花夫人,尽请放心,这种事对王爷来说不说什么,所以你们安心得呆在王府便可。”然后,还用眼神示意花恋语安心。
然而,花恋语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的蓝天还有白云,尽量放松下,然后再拿起身边那暖热的茶杯,用茶盖扶了扶茶叶,微抿一口,很是放松得笑道:“李公,想必我是过于忧心了,王府的天是塌不下来的。”说完,再喝了一口茶,赞叹道:“李公,真得很会品位,连茶叶都是上等货,喝一口,齿颊留香啊!”
青青干脆翻个白眼,来是干什么来的,还能有心思谈茶,小姐,你长长心,行不?
须臾,异常不长心的花恋语眼看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也实在没什么理由继续呆着,就站起身,道了辞,离开了。
青青很是无语,她们是白跑一趟。
而花恋语和青青刚走,李公的房间里就多出一个身长玉立的灰衣男子。
“她倒是很积极呢,真是巴望着府里出点事,好离开王府。不过,她刚才的表情好憋,有趣!”灰衣男子轻笑道。
李公也笑了,淡淡道:“是啊,她向来如此,心里想什么,表面上就表现出来,也不知道如何藏匿真实的情感。”然后,想了想,又继续道:“到底该怎么办呢,太子那边已经出手了,我们难不成还要等到圣上魂归九天的时候,再做些什么?”
灰衣男子摇头,重重叹口气,“哎,谁知道呢,主子也没发话,我们也不能擅自出手,话说这些年老子一直呆着,都快要发霉了!”说完,很是颓败得坐在椅子上开始叹气。
李公看了看窗外,内心依然困惑,主子到底在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