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花恋语从邻居那里收到一封信,信上邀请她一起去不远处湖边的小亭子上赏风景。
小玉劝她还是不要出去得好。但是花恋语却觉得大家邻里邻居的,不能随便拒绝对方的美意,便也答应了。
翌日,依旧是个好天气,风朗气清,阳光明媚,非常适合踏青,花恋语就带着小玉到亭子里等待好邻居了。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花恋语和小玉纷纷有些着急。
一个时辰过后,好邻居刘梓终于姗姗来迟。
花恋语稍稍打量一身锦绣衣装的刘梓,再观他相貌端正,也无轻浮之态,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书生气,便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欲与之结交。
“在下来迟,还望花小姐见谅!”刘梓作揖道。
“无妨,我们也是刚到!刘公子,请坐吧!”花恋语淡淡道,然后指着石桌旁的石凳子,示意刘梓坐下。
刘梓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然后看到面前桌子上的糕点和果品,便夸赞道:“还是花小姐想得周到,赏风景是要备些糕点果品的,看来花小姐也是个风雅之人!”
闻言,花恋语浅笑,淡淡道:“刘公子见笑了,只是今天天气不错,倘若我们因为这的好景致而不想过早回家,以防肚中饥饿,备些吃的是应该的。而我只不过是尘世中的一个粗人,贪恋这景致罢了!”
此番,刘梓暗喜,觉得他和花恋语相处得很融洽,不由得猜想如果他成功得愉悦了花恋语,那么即墨煜就不会瞧不起他的点子了。
毕竟他的点子都是他骄傲的地方,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
随即刘梓看到花恋语眼带笑意得观望着远方,便觉得时机恰好,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古筝,微笑道:“花小姐,此情此景甚好,不如我这个俗人也附庸风雅一回,弹奏一曲给花小姐助助兴可好?”
闻言,花恋语点头,笑道:“甚好,刘公子果真多才多艺!”
事已至此,一切发展得很好,刘梓很开心,把琴放在桌子上,双手放在琴弦上,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双手张开拨动着琴弦。
只是,下一秒,饱含期待的花恋语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丝毫不成调子的音律倾泻而出,异常扭曲的声音震慑人的耳膜,撕扯人的神经。而且穿耳的魔音以光速快速得扩至周围五里,继续迫害他人。
出于礼貌的花恋语坐着,异常痛苦得忍受着这恐怖的琴音,看着异常投入的舞动着双手的刘梓,觉得此人非常人可比也。能把琴音弹得如此难听的人,恐怕他是第一个了!
这时,有几个布衣靠近了亭子,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个穿麻色黯淡衣衫的妇女看着刘梓道:“一大早弹这么难听的曲子,这是要人命吗?”
而刘梓却没有听到,依旧沉浸在他那梦般的世界中。
另外一个年轻布衣男子则看着花恋语感慨道:“也难为他对面那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了,竟然要忍受着这比杀猪还难听的声音,造孽啊造孽!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太恐怖的声音了!”
然后,那几个布衣纷纷逃离此现场。
花恋语欣羡得看了一眼那几个布衣的背影,然后痛苦不堪得看着刘梓,随即她站起身来,打算打断刘梓,完全不能忍受他继续弹下去了。
然而,刘梓却突然停下了弹琴,舒爽得呼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畅快道:“好久没这么弹琴了!”然后,他抬头看到站着的花恋语,便笑道:“很多人听到我的琴音都甚为激动,想必花小姐也不例外。曾经有人夸我的琴音惟妙惟肖,简直是我内心世界的体现,我觉得他们真是过誉了,我只不过在弹琴这方面有一点点才能罢了,花小姐喜欢的话,在下一会再弹奏一曲!”
登时,花恋语要崩溃了,瞪大了眼睛,然后赶紧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些事情,以后我们再聚吧!”说完,转身要走。
可是,刘梓赶紧拉住了花恋语,甚为惋惜得道:“花小姐,我们难得聚在一起,而且还相处得甚好。你怎么能这么走了?不能被俗事所累,我们应该再尽兴一些,我还给花小姐准备了钟鼓,会让你大饱耳福的!”然后,从后面搬出那个钟鼓,笑道:“花小姐,我知道你也不想走的,现在我就为你演奏!”
花恋语惊慌得瞪着眼睛,赶紧甩开了他的手,焦急道:“不不不,刘公子,我有急事,先走了,先走了!”然后不等刘梓的回应,赶紧下了亭子,向远处慢慢跑去。
如临大赦的小玉在花恋语身后喊着:“小姐,你小心点,你的身子,千万要小心!”
看着她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刘梓摇头叹息,“花小姐,你既然如此喜欢我的琴音,却因为俗事匆匆离去,想必你也是在尘世中挣扎的一个人啊!哎!”
然后,他呆呆得做着,用手杵着下巴望着远处,过了一会,一阵冷风袭来,他觉得有点冷,便背着古筝还有钟鼓回去了。
话说花恋语和小玉终于安全得赶回家中,而花牧看到她们两个似乎被狼追的模样,诧异得问道:“怎么了?把你们吓成这副模样?”
稍稍喘口气的花恋语对花牧说道:“父亲有所不知,我和小玉差点回不来。隔壁的公子是个非常怪诞的人,弹琴可以弹得异常难听,就算是我没学琴的时候,也不会弹出这种让人崩溃的曲子。更怪的是他以为他弹得很好,还要让我继续欣赏他的钟鼓,我和小玉是逃回来的,太恐怖了!”
小玉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惊慌得表达感想,“是啊,是啊,老爷,你有所不知,刚刚小姐坐在那里不动,我都快要哭出来求着他别弹了。别人弹琴要钱,他弹琴要命啊!”说完,脑海中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打了个寒噤,摇摇头,赶紧甩掉这段恐怖的记忆。
这下,花牧思忖一下,蹙了蹙眉头,“看来邻居是个怪人啊,我们还是不要和他再有所牵扯才好!”
花恋语和小玉同时点头,同时,内心期待着怪诞的刘梓不要没事弹琴,否则只隔了一道墙的她们家一定会饱受摧残的。
过了两天,即墨煜再让小厮给花家送些珍贵的人参,可是,小厮回来后说花家的人概不见客,并且不大欢迎他。
即墨煜很是诧异,明明两天前还好好得呢!
刘梓也很诧异,他觉得花家的人应该会欢迎才对,难道花小姐只是希望他亲自送东西过去?
就这样,一屋子的人都很沉闷,都在思考,都一副眉头深锁的模样,异常有境界。
而一个高大的身影却突然明晃晃走了进来,看到即墨煜和刘梓深深思索的模样,轻笑道:“哎呦喂,多日不见,你们由务实者变成思想者了呀,人生境界不一样了呀!”
即墨煜抬头看到来人后,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真是的,他本来就够心烦的了,现在又来了个讨厌鬼给他添乱。他到底是用手推得轰出去好呢,还是用脚踹得轰出去好呢?
又有个严重的问题困扰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