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即将来临,T大校园里到处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不少男男女女,不是忙着搬运行李,就是忙着躲在僻静处进行“最后的亲热”。
然而,在T大的小操场边,那排法国梧桐长得特别高大葱茏的地方,却围着规模不小的一群人,一边看还一边激动地指指点点。
“喏,那就是咱们学校芳名远播的‘白玫瑰’和‘黑郁金香’啊!”
“靓妹对决,非同凡响啊!”
“我看看我看看……”一个小个子男生拼命挤到前面去,略一打量,眼睛都直了。
只见北边站着的黑郁金香,大约一米七几的身高,标准的魔鬼身材,凸凹有致;麦色肌肤,凤眼生辉,冷若冰霜,给人一种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再看南边的白玫瑰:
大约一米六七的身高,身段苗条婀娜,细腰不盈一握;一头乌亮顺溜的长发,用蓝色发带扎起;水灵灵的大眼睛,明媚得宛如春天,顾盼之间,令人心醉;加上她皮肤欺霜赛雪,简直是个玉人一般。
看来看去,小个子还是觉得白玫瑰更娇俏迷人一些。
黑郁金香当然不能说不美,但是她似乎天生一种凌厉的性格,就连打起球来,也是刁辣凶猛,步步不让。
对比起来,白玫瑰却显得轻松活泼,虽然不断跑东跑西,脸上却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挥洒之间,潇洒自如。
正在这时,就听身后有人嘀咕道:“哎,兄弟,你看你家的黑郁金香都香汗淋漓了,你还不快点送点水去?”
“唉,我是很想去,可是没那个胆量啊!”
“瞧你那熊样,这辈子也别想抱得美人归啊!”
“嘿嘿,我只要经常这样看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瞧你那出息样儿!”
“切,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喜欢白玫瑰吗,怎么不见你过去送个扇子或饮料啊?”
“唉,兄弟你有所不知:白玫瑰固然不会拒绝人,可是也从来没有接受人啊!”
“那可不一定!”蓦地,一个清朗浑厚的男声打断他们道,“麻烦哥们让一让,我这就让你们开开眼……”
众人闻声让开,只见一位穿着球衣的帅气男生,肩上还搭着白毛巾,手拿一朵洁白的含苞欲放的花儿,趁着两位美女休息的间隙,朝白玫瑰苏盈径直走了过去。
“哗,新鲜出炉的求爱大戏啊,快看快看!”众人唯恐天下不乱地嚷嚷着。
黑郁金香齐诺正擦着汗和苏盈说悄悄话,忽然见一个阳光俊朗的大帅哥举着一朵花走了过来,眼中诡秘的光一闪,用肘撞她一下道:“唉,做好准备,又一个不怕死的人来了!”
苏盈微微一笑,转了个脸,只装没看见。
不料那大男生转了个弯,还是来到苏盈面前说:“你就是白玫瑰苏盈吧,我叫江海洋,据说《绝代双骄》里苏盈和江小鱼好,你看咱俩是不是也……”说着,递上那朵洁白的花儿,脸还是可疑地红了红。
“对不起,我没看过什么《绝代双骄》……不过,还是谢谢你送我这朵月季。”苏盈轻声细语,明丽的眼波里有促狭的光一闪。
“哦,哦,你怎么知道,这是一朵……月季?”男生结结巴巴地问,头上的汗下来了:他本来以为月季和玫瑰差不多,又都是白色;再说,他又一向是女生膜拜的对象。
“哦,我从小爱种月季,尤其是白色的。”苏盈俏皮道。
于是,男生华丽丽地囧了。
正在这时,苏盈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了!”
“抱歉!”她拿出手机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啪一声就合上手机,“诺诺,我也累了,咱们走吧!”
“哎,苏盈,我真的,没有一点机会吗?”那男生忍不住又跟上一步,巴巴地问。
“我想,我们似乎更适合做朋友。”苏盈友善地冲他点个头,就拿着球拍,和齐诺一起匆匆离去了。
一路上,“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了”的尖利嗓音响了一路,弄得齐诺也终于皱眉道,“管他是谁,你还是接吧,真受不了这个太监了!”
“唉……”苏盈长叹一声,终于接起了电话:“喂?”她拧着眉头,表情很是不耐。
“苏盈,你究竟在干嘛,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接电话?”那边传来苏定国十分不悦的嗓音。
“有话请您快说,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苏盈不耐地提高嗓音,随即把手机换到另一个耳朵边——足足有一尺远的地方。
“苏盈,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别忘了,我始终都是你父亲!”
“呵,如果您一学期打过来一个电话,就是特意为了教训我,那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苏盈冷冷道。
“苏盈,你……”
“再不说,我要挂电话了!”
对面明显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抑火气,温声道:“盈盈,后天就是你20岁生日,你叶姨说了,打算为你好好庆祝一下!”
“呵,我过不过生日,怎么突然就和你们有关系了,我那十多年还不都是一个人过的?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多关心关心你们的心肝曼曼好了!”苏盈一听一向对自己不闻不问、有的只是斥责的父亲,居然突然要给自己过生日,既觉诧异,又一肚子没好气。
“苏盈,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为你叶姨一直都这么关心你,你怎么一点都不领情?还有你妹妹,虽然只比你小一岁,却处处都比你懂事,有大家闺秀的风度……”苏定国的嗓门不知不觉就高了八度。
“是吗,那么你就只当自己有一个女儿好了!”
“盈盈……”那边的苏定国显然在努力压抑火气,“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女儿,你妈又走得早,我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乖,你就别再和爸爸赌气,好好回来过个生日,好不好?”
听他这么一说,苏盈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流了下来:这么多年来,父亲还从没这么柔声细气地和自己说过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因此她虽然不乐意,还是勉强答应:“好吧,我就暂时回去几天。”
“好好,回来就好,我一会就派阿宾去接你,你赶快收拾收拾。”苏定国满意地挂了电话。
“怎么,这个太监彩铃,居然是专为你老爸设的,你可真够有创意的!”见好友放下电话后就一副百感交集的神情,齐诺故意打趣道。
“是啊,有时候我宁愿他是个……太监,这样的话,我妈或许就不会……那么早死!”苏盈脸色一白,凝望着远处的柳树,凄然道。
“行了,他要一直是个太监,也就没有你了!“齐诺扮个鬼脸道,“既然他有心和解,你也就索性给他个机会好了!”
“呵呵,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苏盈依旧忧心忡忡道。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个野心勃勃、一心求利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