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不愿去触碰的记忆(3)
奇鲁丝珈婷贝2015-10-22 17:162,083

  “小学四年级结束的那次考试我做到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父母为了表扬我特例为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带着我一家人自驾旅游。那七天的时光过得很快,却也永远留在了我的心底。直到现在也是我记忆深处最宝贵的关于亲情的唯一的记忆。那七天得到的快乐可以说是我几乎童年时光和父母在一起所有快乐的总和。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但是幸福总是短暂的——转瞬即逝!旅游结束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但是这样巨大的落差真的让我很是失落。但是一个星期后传来了父亲病倒住进了医院的噩耗。

  当医生一脸悲伤的对我母亲说,您要撑住,你的先生是胃癌晚期。

  下一秒我母亲就因为太过于激动昏了过去,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那时我还不到十岁,对癌症的概念也很模糊。但是从母亲的表情我也能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母亲醒来后哭着要求医生一定要救父亲。为了救父亲,母亲不惜用最好的药,但是不到半个月就花完银行卡上的存款,甚至还有债务。

  也仅仅半个月,母亲便老了十多岁,父亲终不忍心看到为了自己日渐憔悴的母亲所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服用了大剂量的安眠药。只留下一句让母亲好好活下去照顾我长大。

  母亲见到父亲的遗体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但是我当时站在一旁竟然没有太大的悲伤感。但是却还是觉得父亲的一场病让我成熟了不少。母亲大哭了一场后买了一个双墓。下葬父亲的时候她很是意味深长的对我说要我在她死把她埋葬在父亲的身边。那时我真的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母亲回家后对着父亲的遗像不吃不睡,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这样一动不动的保持原本的动作持续了三天,此时的母亲已经骨瘦如柴脸色苍白。我真的看不下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让我气愤的来到母亲的身边对她大吼,对她说就算父亲离开了我们,我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让她看看自己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无力的回头看了我好一会,眼神中的情感也从悲伤变成怨恨,对我的怨恨,似乎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最终她狠狠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真的很用力,之后都红肿发青了,一个多星期才好。当时我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憔悴的母亲竟然可以打得出那么用力的一巴掌。现在想来或许那一巴掌积蓄了她因为父亲的死压抑在心中的全部感情,最后一次性爆发了。

  那一巴掌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挨打。她也没有半点愧疚和心疼,很很是冰冷的送了我一个字——滚!

  我的心里自然是说不完道不尽的委屈,眼圈里包着泪花毫不犹豫的听了她的话滚了。那一天晚上我一整晚都在外面闲逛。那种感觉这的忘不了,明明是夏日却感受到了冬季的寒冷。我自己都不知道哭了多久,好像最后声音都完全沙哑了。

  当我第二天早上回家时,母亲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嘴角还是挂着笑容的。她最后选择了死而对我不管不顾。甚至我在想当时她让我滚是不是就是想要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但是也没有人可以告诉我答案了。

  最后他们除了一套房子和一堆债务以外什么都没有为我留下。我家本来没有什么亲戚,但是父母死后便有所谓的好心人找到我说要领养我并帮我还清债务。但是突然来的变故真的让我成长的不少。我看得出他们是冲着房子来的。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将房子暂时交给了银行保管,直到我成年后在继承房产。而屋子里的一切都保持原本的样子。虽然有人建议我将房子出租会有一笔经济来源,但是我拒绝了,房子留下的父母的味道本来就很少了,我不想别人的气息冲走他们仅有的气息。我都不敢相信那个时候我才十岁。

  原本的学校考虑到我的情况接受的我退学申请并返还剩下五年的预存学费。因为当初父母一次性缴了九年的费用。那真的是一笔不菲的数字,我用那笔钱还清了债务也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下葬了母亲。除此之外还有一笔小小的存款。这样之后我去了孤儿院。

  来到孤儿院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向晚。她比我早半年进入孤儿院。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知道我们的关系注定非同寻常。我们之后的八年都一直住在一起,甚至从无话不谈到对对方的一切了若指掌。我们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上天就这样把我们安排到了一起。我们的关系也从朋友变成了亲人。

  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缺少爱的,每个人的心理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畸形。大家在一起也不可能完全的相亲相爱,甚至还有大大小小的摩擦。所以我和晚儿一般都选择两人独处。也开始了我们二十四小时的形影不离,彼此对对方的熟悉就像对自己的熟悉。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学习这条出路来离开孤儿院。也是那年秋天我转学到了与孤儿院有着资助关系的小学继续读书。和晚儿一起取得了最好的成绩。

  晚儿说自己是私生女,因为一直到死她没有父亲母亲更是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父亲是谁。从她出生开始她母亲只注重她一切关于服装设计的能力,什么学习成绩根本不放在眼里。晚儿还说低年级的时候因为完全不学习,自己连考试都懒得考,所以被老师叫来家长,向对她母亲向对其他家长一样好好说教一顿,但是最后的结果是那个老师反而被她的母亲骂了一顿,说自己送晚儿来学习也不指望她可以学习到什么,不过是一个义务,要是可以她都不想让晚儿读书。所以不管晚儿的成绩如何她这个母亲都不在乎,那老师也就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晚儿说到现在她都记得那个老师的脸色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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