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来得太突然了。他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不久前和老婆离婚的人,一直在追我。”
“我要不来,我这辈子的幸福都打水漂了。以后不准一声不响的就走人,知道不?”我点着她的鼻子说。
“你不准再欺负我。”小美伸手和我拉了个勾。
“绝不。要不,我下辈子就当博美那样的小狗算了。”
“你就是小狗。”小美终于笑了一下。
“丫头,你们家乡有什么特色小吃啊,带我去吃吃啊。不过我人生地不熟的,不要把我带丢了。”我拉着她的手一起出了门。
“现在都有些晚了,我们就近去大排档吃一点吧?”
“嗯,你的地盘听你的。”
我们就来到了一个生意很火爆的大排档,炒了几盘花甲,肥肠之类的菜,拿了几瓶青岛的啤酒——来青岛哪能不喝青岛的啤酒,这才是最正宗的青岛啤啊。
“丫头,放心吃吧,吃完了再点,好歹不让别人以为我们连温饱生活都过不上。”
也许是啃了几天包子,不知肉味,小美吃相可以说是狼吞虎咽了。看着她这吃相我又心痛。
吃完夜宵后,我们就上去了,洗了澡,然后睡觉。
我们睡的是她的闺房,虽然简陋、破旧,但是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墙壁上贴着几幅画,丫头的那张床不是很大,一米二的吧(两人睡可有点挤啊,太适合了),铺着一张竹席,床头放着几本书,床上也有一个布娃娃。
这就是丫头的贼床,比我的差了一个档次。
“丫头,你这床,叫什么床?”
“就木床吧。”
“不对,好像是贼床。”
“你那床才是贼床呢。”
两人一躺到床上,我就抱住了她,亲吻她。
小美也没有拒绝,但由于她没有什么心情,只是淡淡的回应着我的吻。
过了一会,她说:“我想我妈。”
“我也想我妈啊,第一次离我妈这么远,我真的想她。”小美的话也让我想起了我妈,还想起了晓晓她爸的背叛。
“小客,明天陪我回老家好吗?”
“老家?这不是吗?”
“不是,在乡下。我爸到青岛工作才迁出来的,我想回去给爸爸上坟,我爸……”小美说着又哭了。
“丫头,我陪你去的,别哭啦。”
“那么多债,我该怎么办?”
“不说过了我顶着嘛?”
“小客,你不知道,当你一贫如洗的时候,你是会被孤立的。你不知道,我爸还健在的时候,我家可是门庭若市呢,可当我爸生病债台高筑家徒四壁以后,这些所谓的亲朋好友都逃之夭夭了。”
“我知道,这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所以,我真的不想连累你,小客,你还是回去吧,回去过你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回去。对了,你给那人免费打工,是什么工作?”
“也是助理,就帮他整理文件接听电话等。”
“绝对不能做了。”这男人安的什么好心,昭然若揭。
“要是你没来,可能就这么做下去了。你怎么过来的呢?坐火车吗?”
“飞机啊,已经是这世界最快的交通工具了。”
“那你累了吧?我们睡觉吧。”
那一夜,就那样抱住小美睡了一夜,半夜还醒了一次,感觉到我的手臂被她压得酸麻麻的,但我始终保持着那姿势没有变。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后,我们打电话把那个债主叫了过来。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肥头圆脸大腹便便,头顶稀疏萧条,眼睛细小的,一笑让离他稍微远一点的人都找不到他的眼睛。眼睛小是小,但却闪闪发亮,甚至看上去还有点凶光毕露,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精明、狡猾的人,小美要呆在这样的人的身边不异于羊入虎口。
“两个月内还钱?你真能办到吗,小伙子?”这人招呼也不多打,开门见山就说。
“是的,你拟一协议书吧,我们签字画押。”
“好。”
这男人说着,给他公司的人打了个电话说:“小王,你帮我拟一个两个月内还清二十万元的协议书,马上给我带过来。”
而后,又对小美说:“小美呀,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这个,是债务以外的事情,我们今天只谈债。”我说。
“好,小伙子,我欣赏你,我们也就废话少说了,两个月内还清二十万。”
“行,是你的,一分不会少。”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拿来了那份协议书,我们双方都签了名,画上了指纹。
债主走后,小美忧心忡忡的说:“小客,两个月内,能还得了吗?”
“别担心了,我们现在去你老家吧。”
“还要坐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呢,小客,我们买晚上十点多钟的票,回到老家刚好就是早上了。”
于是我们收拾好东西,去车站买好了车票,然后小美带着我逛了青岛,逛了一天,很累,但很开心。期间还收到田昕和晓晓发来的信息说她们到海南了,叫我勿挂她们。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坐上去小美老家的火车。
火车和电影《天下无贼》里的火车一个模样,每张桌子都有四个座位分居两边,如果是四个熟人或朋友刚刚好够打牌。我把行李搬上了车,找好了座位,把矿泉水和饼干放到了桌子上准备饿时吃。小美舒服的坐下伸了个懒腰,火车上的人不算太多,大多显出疲倦之态,有些旅客马马虎虎地把行李放在顶头的搁物架上倒头就睡,有点脏旧的搁物架上的行李堆得满满的,十分让人担心车一摇晃就会往下砸;一些喜欢旅途中听音乐的旅客一上车就戴上了耳塞,好像一上车不戴耳塞耳朵就会传染到什么病似的,这些人一般都漠漠的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躺下闭上了眼睛;几个年轻的穿着休闲装的男女迫不及待的拿出纸牌,大有打个通宵达旦的趋势。这些各有其态的人群中,在我过道对面的那四个最与众不同,一对男女一开始就一直在用英语对话,听他们英文说得那么好,我有点羡慕的望去,看到了是个胖子,我看到他坐的位置已经深深的陷了下去,再仔细打量才发现这厮不是一般的胖,不过英文水平还是蛮高的。我又看了和他对话的那人,是个除了牙齿以外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一点不黑的鬼妹,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估计她这打扮走在黑夜里人家都能当她空气,和黑夜完全溶成一色,说话间露出反差极明显的牙齿,丑态尽现(按国人的审美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