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旱冰场认识的幽蓝认的哥哥;一起去买彩票的白日梦者;宏飞球队的前队友:白磊,近日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夏老师对于他的问题也已经接近愤怒了:那一头拉得直直的、看上去中规中矩,实则很不像话的、长长的头发在学校可让一些领导都痛心疾首。虽然还比不上女生,但他可是个纯爷们,却怎么都舍不得把长发给剪了。学校曾来检查还给他登了记,当时说得好听,说晚上就去剪。可那些人一走,他还真不把夏老师放在眼里!夏老师的苦口婆心他全都听不进去,搞得夏老师都真想找把剪子来亲自动给他剪上两刀,可又怕影响人家情绪。但他这个样子可是影响着班级乃至学校的形象啊!但又能怎么样呢?人家白磊给出的理由可很堂而皇之:“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他以前要剪发可都是经过父母同意的,现在父母不在身边,他可不敢轻举妄动。还是个大孝子呢!夏老师又真想打个电话问问他父母到底是不是这样说的。但除了长发,白磊在班上倒不怎么出格。
可他也注定了不会平凡,很快就有了他要崭露头角的一天。而他要对抗的竟然是霸堂老大的弟弟钟泰恩!当然这是在白磊都不知道钟泰恩身份的情况下。若知道人家有这么大来路,借他白磊一千个胆他也只会是对钟泰恩卑躬屈膝。但问题出就出在他不知道人家的身份。虽然像扈礼那样的小混混摸样但还谈不上混混的知道他的身份,但钟泰恩处世可是很低调的,白磊也差不多想在江湖上混,他也没那个缘分,因此都只知道霸堂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帮派,自己得罪不得,可也没想过自己要加入进去什么的。因此钟泰恩他只识其人,却不知其人。而全班到现在知道钟泰恩身份的也不过三个人而已:骆红、张思卿和扈礼。但白磊也不是喜欢无事生非的人,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女生。
钟泰恩不知怎么的和个女生闹上了矛盾,也是一间教室里坐的同学,具体为什么闹矛盾恐怕是只有两个当事人清楚。但只见钟泰恩站在讲台上扇了那女生一耳光,并非常愤怒的说了一句:“混得不好就不要乱讲话!”
那女生也很有骨气:“我乱说了吗?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难道我把真相说出来你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我今天还就打你了!”钟泰恩说着举起手掌又要扇下去,那女生已闭上了眼睛。
关键时刻乔郁儿站了出来:“钟泰恩,你打女生算什么本事?欺负人也不是你那么欺负的吧?”
钟泰恩倒是给乔郁儿面子,但也低声向那女生甩了句狠话:“晚上等着!”
那女生认得的并且能帮得上忙的男生也就只有白磊一个了。她还买了两包烟,叫白磊帮忙找几个人。到了晚上双方形成对峙局面,四对三:但白磊这边多的只是那个起事的女生,白磊实际上只找来两个帮手。而钟泰恩那一边,两个人正是前几天还闹矛盾的张思卿和扈礼。他俩知道钟泰恩有麻烦,也不管什么同学之情了。虽然钟泰恩并没有说要他们来,但他俩还是同仇敌忾的跑来助拳。于是双方打起了一场硬仗。白磊身材比较魁梧,但比起又高又胖的钟泰恩却是差了一个档次。张思卿和扈礼对付白磊的两个帮手却很成问题。钟泰恩虽勇,但白磊也不是白给的,而且白磊也不知哪找来的帮手那么厉害只一个就看住了张思卿和扈礼,一般人钟泰恩绝不会怕,但面对这两个勇不可挡的壮汉,他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可真印证了强中还有强中手了。毕竟他不是骆红,可两人在他手上也占不了多大便宜。因此双方只斗了个两败俱伤,确切来说钟泰恩这方其实是输了。扈礼还见了红,双方都不敢把事情闹大。事情只得不了了之,只是双方因此结下梁子,以后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
对白磊来说这也基本没什么影响,他还是继续过着以前的那种充实的生活,每天网吧、游戏机室、彩票站点、教室、饭馆、宿舍和厕所七个地方不知疲倦的往返奔波。有一处没去心里都会不踏实。但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倒霉的一架给倒霉上了,买彩票上一期买的号码在这一期原封不动的开了出来,可自己却没守号!买彩票的花销本来就大,但他也有的是钱,这一点他并不在乎,可以后在守号就没这种事了。他还是大手笔出手,他相信这样的付出才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他也相信大奖始终放在彩票中心等着他的,并在向他招手。殊不知这同时也是再见的手势。
在游戏机房那就更失意了: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本就不是玩游戏,而是玩那种性质为赌博的老虎机,习惯上被叫做“转转机”,有人很形象的又把它叫做“甩干机”,因为机内的特定程序,第一次往往能给你点好处,可这是以便于放长线钓大鱼。从此使你沉迷进去,深深的不可自拔。玩这个谁都是想赢钱,但若谁都赢钱了那些开游戏机室的老板们还吃什么?夏老师也讲过一个真实的事:“我有一个同学就是开游戏机室的,现在都有房有车了。利益就是从甩干机里那一枚枚游戏币里来的。”听话的终究不会去玩,已陷进去的就怎么也收不出来了。本是想改善生活跑去撞撞运气,结果越陷越深却还想靠着翻本,最后落得个债台高筑。当然若非被事物的现象所迷惑白磊也不会对甩干机如此的热衷:他的一部手机就是一开始玩这个得到的好处,并且时间很短,就那一眨眼的功夫一部手机到手了。以后每当有钱了就给送进去,权当把买手机的钱还了吧!快没钱的时候这机器也像通了灵似的帮他度过了好几个难关。久而久之对这机器都形成了一种依赖了。可这几天却很不顺,买什么不开什么!他每天都带了像骆红得用半个月的钱来,基本上全砸里面去了。而这其中也有一半是借的,也就是说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他就欠了别人能用两个月的生活费。他家其实不怎么样,家里给的也只是这些,但通常他一个月或者更短就已用没了,然后四处去借,这个借来还那个。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得不吃不喝才能还清这笔债。但这又怎么可能?不仅要吃好喝好,他还得好好享受啊!
他不相信他这辈子就这样完了,仍存侥幸的认为还有机会翻身,所以仍不知疲倦的到处找人借钱,偶尔收获的两个小钱还高高兴兴的请朋友上网吃饭,目的当然是为了再次借钱。再次血本无归了也还去上网,发泄心头的怨气。
借得多了大家也都传开了,债主再凑到一起,还叫他把先借的还上再说。这下他可没办法了,竟出去躲债了!
道上混的他也认得那么几个,说是缺钱了大家都帮他想办法。但总不能白白给你了,想要钱,简单,自己干活去!没有经过太多的培训,白磊就出道了。晚上跟几个人一起别人放哨他进人屋子里拿点东西。白天盯着个单身女子就大胆的站出来扯人项链、耳环、皮包、手机。如此也干过几桩伤天害理的勾当。他也尝到了甜头,于是还想做得更大,但把警察引来时在原地的又只剩他一个人了。作案成功了还一起说什么江湖道义的那些兄弟呢?狗屁吧!
他母亲去看了他是哭着出来的。夏老师也很卖力的为他奔走。拜托这个同学那个朋友,因为入室盗窃和当街抢劫的情节是很严重的,但还好他户口本上十六岁都还未满。即使如此也是费了很大力气他父母也花了很大一笔钱才把他保释出来。曾经那个屡次让夏老师乃至学校都头疼的问题不复存在了——他被剃了光头。而经此一事,夏老师虽给白磊买了顶帽子把他带回教师,但学校听说后死活都不准白磊继续在校就读了。这样一个进过劳教所的学生无疑会是一匹害群之马吧!也难怪外界对学校的评价一直不很高了。白磊苦苦哀求说他已经痛改前非了,但他说的话可没有说服力,夏老师也不得不去找学校领导:“我保证他已经知道错了,我们是不是在给他一次机会呢?留校察看也好。人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
领导态度很强硬:“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也是学校最起码的办学准则,无论如何是不会收留一个有前科的学生的。不能让外界认为我们学校成了收容所了。”
“他还那么年轻,不让他读书难道有让他去危害社会吗?”
“这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他不是那么有本事吗?我们是不收他的。让他去找别的学校吧!就算没有学校能收留他了他也是完成了义务教育的,可以早点出社会了。有手有脚,这个社会应该不是只有摸包抢夺才能来钱吧!““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我保证把他教育好,他如果再犯我跟他一起走,行吗?”
那领导也被夏老师的态度吓到,也只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但前提是这学期期末考试必须考进年级前五十。白磊感恩戴德,满口答应下来。他父母痛心的把他欠的债还了,白磊向父母发誓再也不那样了,一定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