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晓寒心中酸甜惊喜,却是要直欲爆炸开来。
思潮汹涌澎湃,柔情好似几天银河,激荡不休,仿佛狂潮怒涛,一浪高过一浪地将他卷溺,让他呼吸窒堵,连气也喘不过来。
历晓寒紧紧抱住炎水仙那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说不出的快慰欣喜,恨不得在静夜里纵声欢呼。内心狂涌如潮,却是连一声也发不出。
两人紧紧相拥,心中甜蜜欢喜,恍然若梦,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地。
忽地一个低缓沧桑的声音嘿嘿笑道:“我这清冷孤独的月寿宫,何时成了花前月下的洞房花烛了啊?”
炎水仙身体陡然一震,急急脱离了历晓寒的怀抱酥胸时起时伏、波澜壮阔,秀发如云,似瀑布垂洒而下,天鹅般洁白修长地脖子,泛起迷人的粉色,晶莹的脸颊染着火热的朝霞,鼻息咻咻中凝望他,双眸柔情似水,羞涩道:“历郎,义父来了——”
话音未落,原本寂静无声的冰阵中红幔乱舞,清风微扶,一道七彩霓光怒射喷涌,募然从中走出一个小老头。
赫然正是蜃楼,此时的他略带戏谑的笑声不绝于耳,以好整以暇地眼神盯着床上二人。
炎水仙眼中羞涩,脸红如醉,低声道:“义父——”
蜃楼呵呵长笑,眯起眼睛,揶揄道:“水仙啊,刚才你是怎么了,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什么历郎的,什么此心天地可鉴的,义父老了刚才没听清楚,能给义父说说吗?”
原来蜃楼自离开冰阵后,因为担心炎水仙,就一直守候在不远处,刚才乍见万道霓光喷射爆卷,心中咯噔一下,刚要出口询问,却看到历晓寒正在为炎水仙运功逼毒。到后来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的,知道大局一定,忍不住跳了出来。
炎水仙俏脸低垂,脸红如血,低声嫣然道:没——没什么!”
历晓寒看了暗自偷笑,这样不是不打自招吗?他身为男子,自要大胆一些,大声说道:“先祖,你就不要打趣我们了,我和水仙已经——”
“已经怎么了!快说快说!”蜃楼高声追问,更是弄得二人羞愧不已。
历晓寒虽然身为男子,但是对炎水仙却是一往情深,眼中柔情似水般荡漾,跪在地上道:“先祖,晓寒刚才已经与水仙私定了终身,此生必当相濡以沫,此心可昭日月,天地可表,请先祖成全!”
炎水仙眼圈一红,泪珠倏然滚落,深情无限,摇曳如花,缓缓抚摸着历晓寒的脸颊,低声嫣然道:“历郎,谢谢你如此真心待我,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月奴妹妹和药儿妹妹,但是我还是很庆幸遇到了你,就算我死——”
死字余音未落,那俏丽的嘴唇已经被以一只大手覆住,望着那一双的深情的双眼,泪珠像是断了线似的,狂涌而出,低声唱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历晓寒心中汹涌柔情似火焰般爆发,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大声说道:“水仙,我今生能得你为我红颜知己,余愿足以。”转而高声吟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对丑眠,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喂喂喂,你们两个别在哪里儿女情长了吧,老头子我可受不了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蜃楼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嬉笑道:“你们两个一个郎有情,妾有意,就算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好啦好啦,我们现在回月寿宫,等到比武完后给你们拜堂成亲。”
说道成亲,历晓寒才想起还有药儿这个小丫头,却见药儿仍旧没有醒,反正自己也睡不着,倒不如现在帮水仙驱除身体中的寒毒,水仙现在心属历晓寒,自然是对历晓寒言听计从,只有蜃楼这个老头满脸笑意,摇头晃脑地离开了冰阵。
冰阵中清辉月冷,朗月曦照,纵是仙境也不过与此。
长长地出了口气,历晓寒终于收功醒来,头顶上也是明亮一片,历晓寒只感觉日月如梭,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几日。
“晓寒哥哥,你醒了!”药儿蹦蹦跳跳,来到历晓寒面前,搂着他的脖子腻歪道:“晓寒哥哥,你和水仙姐姐都睡了好几天了,药儿心中不舒服!”
历晓寒笑着抚摸了药儿的小脑袋,笑着道:“药儿,那不是不舒服,那叫做担心,就像晓寒哥哥也时常在担心你,药儿你知道我和姐姐睡了几天了吗?”
药儿掰着手指头,低声数道:“一、二、三——,已经七天了!”
“七天!?”历晓寒心神募然一凛,大声说道:“那今天岂不是已经到了比武的时间了,药儿我们马上走——”
“历郎神色忡忡,这是要去哪里?”原来炎水仙已经悠悠醒来,见着历晓寒神色忡忡,便开口问道。
“水仙,你醒了,现在我已经没时间给你解释了,现在只有便走便说!”历晓寒迅速整理衣服,就要御剑时,炎水仙娇呼道:“历郎,慢——”水仙轻轻地为他整理了仪容,又帮着他拉扯了下衣服,才说道:“好了,这样应该可以了!”
历晓寒叹道:“还是有妻子好啊,夫人,药儿抱紧我,我们走了。”
剑气如虹,迫开万道金光,飞速向无极冰海北边的骊仙神莲而去。
*******************************************************************************无极冰海中,一朵偌大的神莲悄然绽放,冰雨化初时,清新,唯美,那神莲上人影一层一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忽然间,群妖像是六月暴雨般疯狂向莲心涌动,不断向远方远眺。
“哇,快看快看,是四君八将到了,咦,怎么四君少了北电真君——”
“别看了,北电真君早就魂飞魄散了——”
“什么,是谁那么狂,连四君中的北电真君都敢杀——”
“嗨,还能有谁,好像是我们的新任妖王,叫什么寒的——”
两个小妖怪在一旁聊的正起劲,倒是把一旁的蜃楼急的七窍生烟:“这臭小子,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来。”
如今新任妖王和四君八将的比武已经在整个里蜀山传的沸沸扬扬,敢于挑战四君八将的妖怪少之又少,而敢于同时与四君八将过手的妖怪恐怕还没生出来,所有的妖怪都在讨论历晓寒,一时间,历晓寒已经成了里蜀山炙手可热的人物。
“喂,蜃楼,你那什么妖王的不是怕了吧,竟然现在都还没来。”南火离君道籍一脸不悦,这个什么妖王的架子也实在太大了,竟然让他们十一人等了这么久。
蜃楼本来心里面窝着一团火,此刻道籍这一挑拨,登时大怒道:“你个丑八怪,你赶着投胎啊,是不是皮痒了,来来让老头子来给你松松筋骨——”说着白眉舒展,气势陡转,怎么说他也是前任妖王,却被这四君给欺负到头了,是该好好杀杀他们的微风了。
“来就来,谁怕谁?”说着铁藤鞭舞出阵阵罡风,灵犀长角暗光浮动,只等蜃楼动手。
千百道银芒从北斗神兵中爆射而出,气焰吞吐,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直接将道籍的后路封死,南火离君自然不甘示弱,铁藤鞭飞旋怒转,光芒越来越强烈。
众妖眼前一花,只觉眼前气浪爆响,霓光霞彩似涟漪般慢慢荡漾,两个人影在气浪最中间此起彼伏,若隐若现。
“乒乓”连声,气浪迸爆。
离得最近的十五六名妖人喉头一甜,哇地鲜血长喷,断线风筝似地拔地抛飞,嘶声惨呼。
破劫看着空中打成一团的道籍和蜃楼,无奈苦笑,眼中死死盯着远方,心中有一种感觉,他一定会来的。
道籍虽然只有金仙初期的实力,但是凭借着望月灵犀的特性,结合木行灵气,倒是和金仙后起的蜃楼打得难解难分。
两个身影好、分分合合,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招。
“嘭!”铁藤鞭和北斗神兵撞在一起,无数霓光爆射飞舞,彩霞满天,两个家伙居然在拼仙力了。
只要是修仙之人都知道仙力一旦耗尽,元神没有仙力的支持,势必会四分五裂,导致不可挽回的局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家伙拼斗仙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境地,两个家伙仙力都快要枯竭,全身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眼看着就要仙力耗尽。
“住手!”一声爆喝响彻骊仙神莲众妖呼吸一窒,如被大浪排击,虎口酥痹,神兵险些拿捏不住,纷纷身不由己地朝后踉跄退却,心中大骇:天下竟有这等人物!
几万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眼看去,只见一个俊美的美少年踏着无形剑气,满脸灿烂笑容,怀中横抱着一白裳一绿裳的绝世美人,身上万道仙芒爆舞,绚光闪耀。
这里蜀山可是集齐了天南地北的群妖,但搜肠刮肚,竟无一人能认出这神秘少年,更想不出九州四海哪里来的这号人物。一时间凛然不敢上前。
“是他!”“是我们的妖王历晓寒。”
妖群中似乎有妖认出了历晓寒,猛然惊呼道。
眼见他神采飞扬,洒落不羁的模样,众女妖不由目眩神迷,怔怔忖想:原来世间竟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什么潘安、宋玉、卫玠、周瑜只怕也不过如此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