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闲着无事便又开始修炼打坐,经过这一阵子的刻苦修炼,曹荣的内功已经达到能“隔空取物”的境界了,不过距离还不是很远。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陈文龙的轿子回来了。陈文龙走下轿,铁青着脸,不满之色跃然纸上。他见二人房间的灯还亮着,便敲门进来道:“那个该死的阉物,死活不让我进去见皇上!说什么皇上新纳了个妃子,正在行鱼水之乐!哎,这昏君!”
两人听完,不由勃然大怒,曹荣道:“这昏君,将士们在前面浴血奋战,他还有心在宫中鱼水之乐!大宋危矣!贤弟,我们这就进宫去会会这昏君!”
“你们……你们这是要……你们不会是要……”陈文龙大惊失色,以为二人要行刺皇上。
“我们亲自去面见那昏君,劝其出兵!”文道生坦然答道。
说完两人向陈文龙作揖告辞,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临安城作为南宋的都城,虽然才兴建没多久,但也是规模宏大,气势恢弘,亭台楼阁,青山绿水一应俱全。城西面是瑰丽的西湖,东面则是海潮汹涌的钱塘江。而大内禁宫更是坐落在凤凰山麓,高高在上,俯瞰全城。
两人很快就来到禁宫南墙外的梵天寺,曹荣轻轻几个纵跃,便飞到十多丈高的庙塔之巅。从高处鸟瞰整座禁宫,发现灯火通明的宫殿鳞次栉比,比传说中的三宫六院要复杂得多。看得曹荣心中暗暗骂道:“他妈的,当皇帝就是爽!吃的是全国最好的美食,住的是全国最好的宫殿,睡的是全国最漂亮的美女,还有这么多供他颐指气使的下人!”
看了一会儿,曹荣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曹荣心想,这么晚了皇帝一定去睡美人了,要是一座宫殿一间宫殿地找,找到天亮都不一定能找到。何况大内高手众多,又岂会容自己轻易靠近皇帝。对了,皇帝在哪里宠幸妃子,那边的守卫应该就会相对较严。想到这里,曹荣功聚双目,极力地搜寻着,总算真让他发现了在禁宫西边有座宫殿外面,巡逻的大内卫队明显逗留的时间较长,而且巡到那里的次数比别的地方更频繁。
“看来皇帝应该就在那座宫殿里面,”曹荣指着刚才看到的那座宫殿,对悄悄跟上来的文道生道:“那座宫殿靠近禁宫西边,城西面是西子湖,咱们万一就算没被发现也要从那边出宫,避免夜长梦多。宫墙有四五丈高,而且上面每隔一段就有塔楼,有许多禁军把守,咱们要进去可不容易呀!”
文道生眉头紧锁,苦思着叹道:“看来咱们把昏君想得过于简单了!大哥,怎么办?”
曹荣也是一筹末展,忽然,他见宫殿北部有道金色带状物闪闪发亮,便问文道生道:“贤弟,你看那发亮的东西是什么?”
文道生定睛一看道:“好像是假山的人造瀑布,让灯火一照才会那样闪闪发亮。”
曹荣点了点头,忽然高兴道:“贤弟,既然有水流出来,那那些水流往何处?”
文道生反应过来了,也高兴道:“对呀,我估计那水会流到西湖里面,大哥莫非是想从水道潜进宫中?”
“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去了,只是咱们并不知道出水口在哪里,就算知道的话我想里面也一定会用铁柱挡死,所以咱们要好好准备一番。贤弟,咱们把宫殿的布局大概记一下,回去画个草图,好好计划计划,重点看看那水都流过什么地方,结合西子湖边的情况,估计下出水口大概的地点。明天我们准备好工具,偷偷先潜进去探探路,到了晚上再行动。”曹荣总结道。
“大哥言之有理,画图的事教交我啦,我再看一遍就回去画出来。”文道生赞同道。
回到破庙,曹荣拿了两截信徒供奉没烧完的蜡烛,点着了。文道生的包裹里居然带有笔墨纸砚,他凭着记忆,迅速将草图画了出来,线条清晰流畅,错落有致。曹荣赞了他一句,便指了指西湖的一个凹角道:“若没猜错,地下水道应该在这里。只是从这里到宫内大概有五里远,这么长的距离我们怎么潜进去?估计还没前进多少丈就溺死了!”
文道生这下也愁眉苦脸的,忽然他跳了起来,哈哈笑道:“大哥,咱们忽略了一个细节,有办法了哈哈……终于比大哥聪明了一回,哈哈……”
曹荣看他想到办法,急忙问道:“贤弟快说,什么办法?”
文道生拿手指了指宫墙外面,笑道:“大哥,你忽略了护城河!咱们从护城河潜进去就只要二十多丈就可以出水换气了,是不是?”
“对呀,贤弟果然聪明了一回哈哈……”曹荣也高兴地笑了。
“现在咱们要设想所有可能的情况,水道的铁闸是个问题,那边可能有人用铜管在监听,如果我们动静过大,势必暴露目标。你说有什么办法能突破铁闸啊?”曹荣问道。
文道生挠了挠头,想了想道:“大哥,现在是冬季了,水量应该不是很多,我想水道里的水应该不会满,所以顶部应该是空的,咱们可以不用太担心会窒息。既然顶部没有水,我想我们可以带几瓶醋进去,把靠近顶部的铁栅栏溶解掉。临安夏季雨量充沛,如果水道太窄水就不能迅速排掉,淹没宫殿肯定要被问罪,所以我估计水道会很宽阔,而且铁闸上面的栅栏间距也会比较宽。咱们只要断掉一根铁条,应该就可以容一人进去了。”
曹荣大喜道:“贤弟果然学识渊博啊,居然能想到这个方法,佩服佩服!”
“大哥见笑了哈哈……”文道生也乐了。
“那咱们明天就准备一下,买几瓶醋,最好搞些油布,把身体包裹严实,不然大冷天的潜到那么冰冷的水里面,热量体力消耗太大了,万一出事咱们可别没体力逃跑。”曹荣起身踱了两步道。
“大哥提的这个很重要,另外还得带个毛刷,好蘸醋溶铁条。”文道生想得果然周到。
这时曹荣包裹里的小晴动了一下,曹荣拍了下脑袋道:“咱们从水道进去,小晴怎么办?它可不会游泳啊!再说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它下水?”
“对呀,我们怎么忘了小晴啦?大哥,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先潜进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带着小晴在外面,将小晴抛上城墙,小晴记得你的气味应该会找到你的。只是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怎么带出来呢?”文道生建议道。
曹荣这下犯傻了,在禁宫里不带着小晴探路,四处跑很容易暴露目标。禁军跟巡逻卫兵倒是其次,更可怕的是那些神不知鬼不觉的大内高手,贾似道的老底都那么深,皇帝的皇宫就算不如贾似道,再次也差不多哪里去。而避开这些大内高手,没有小晴的帮助,确实很难。再加上禁宫里的卫兵还有猛犬相伴,狗鼻子是最灵敏的,不小心的话,一声狗叫两条命就没了。
想到这里,曹荣道:“贤弟,先不说小晴如何出来的问题,咱们还忽视了一个问题,巡逻卫兵带的狗,一闻到我们的气味,我们就没戏了。”
文道生想了想,道:“这个我以前在少林寺的时候,有个师兄老是偷吃狗肉,他说要躲避狗的嗅觉跟听觉几乎不可能,但是狗的视力跟味觉不好。他经常是偷偷隐蔽不动,然后偷偷手指弹射蘸过辣椒水的牛毛针,牛毛针扎到狗身上,狗就狂痒不止,光顾着挠痒痒就顾不上来吠叫了。不过这我倒没试过,明天咱们也去试试看。”
“哈哈,要是有效果那就太好玩了!明天一定要试试看,还有小晴逃出来的问题,我们下水前我就让他沿城墙边的台阶偷偷溜上城墙等我们,它很懂事的,我指指手指头它就知道往哪里跑,真怀疑是不是晴儿附体在它身上了!”曹荣又想起了晴儿,心里一阵难受。
“既然这样,那我们能想到的问题好像都设想到了,明天白天准备工具,明晚动手。”文道生也知道他的心事,结束了谈话,闭上眼靠着佛背睡觉去了。
第二天,两人急急忙忙地来回忙活着,因为是护城河,所以两人不敢造次大白天下水去探寻出水口,目标太明显,一被禁军发现,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两人还特意从一富户家经过,对准狂吠的看门狗发射了根蘸辣椒水的牛毛针,那条狗果然立刻半躺了下去,舌头不停地舔着伤口,结果越舔舌头越辣,干脆用后腿的爪子来抓痒,舌头辣得露在外面,不停地吐着口水。看到那狗果然不叫了,两人心里偷偷地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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