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商量了些细节,李威便拍拍手想叫个手下去买些酒菜来招待他们,不想侯温已经笑嘻嘻地端着一些香喷喷的美味走了进来,手腕还吊着一大坛封着未开封的酒。
“二位少侠,敝帮简陋,这些美味还是用刚才你们给我的银子办的,哈哈……”侯温笑着将酒菜摆到一张已经脱漆的旧桌子上。
李威招呼道:“二位少侠,来来来,将就吃点。”
曹文二人一听侯温的话,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多给他们点银子了。一看到在丐帮吃饭,曹荣又想起刘络招待他们的“叫花鸡”,便笑着又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侯温道:“侯兄弟,我这位兄弟还没品尝过贵帮的招牌菜——叫花鸡呢,能否麻烦你帮忙整一只让我这位兄弟解解馋?”
侯温看了眼银子,又看了下李威,见李威不置可否,便接过银两谢道:“在下马上就去弄,不过可能要等半个时辰左右。你们先将就着吃些酒菜,一弄好我立刻送进来。”
三人见侯温兴匆匆地跑了出去,均哈哈一笑。李威见曹荣未动一丝酒菜,以为他怀疑酒菜有问题,便不悦道:“曹兄弟,你为何不动筷子?莫不是嫌弃我丐帮脏陋?”
文道生急忙解释道:“李舵主,你误会了。哎,这事说来话长,我大哥逃出襄阳后,在鄂州被追兵追上,不幸痛失至爱,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想为嫂子吃斋七七四十九天。刚才侯兄弟热情招待,弄来的酒菜都是荤的,我大哥不好意思麻烦你们所以才没动筷子。”
李威听完,脸露敬重之色,急忙赔罪道:“对不起啊曹兄弟!我粗人一个,不清楚其中缘由,我自罚三杯!”说完径自喝了三杯,然后冲门外的弟子招招手交代他们准备点斋菜过来。
曹荣见其果然是耿直爽快之人,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了,这种人往往心里想什么,嘴上就直接往外倒,不太会耍阴谋。而那些嘴上处处跟你打哈哈的,冷不防背后给你来一刀。于是曹荣淡淡笑道:“李舵主果然是爽快之人,贤弟,代我多跟李舵主多喝几杯!再过阵子我斋戒时间到了,我再与李舵主一醉方休!”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那坛五斤重的酒便被两人消灭干净,李威已经醉醺醺了。文道生或许是暗自运功为自己醒酒,情况稍微好一些。曹荣将李威扶到旁边的一张没屏风的破床上,转身为文道生运功逼出酒气。
“大哥,我差点又出丑了哈哈,这李舵主酒量惊人啊!”文道生呵呵一笑道。
“嗯,我看出来了,不过你小子也不赖呵呵……好了,你调息一下,我们天一黑立刻去办正事。”曹荣说完径自打坐修炼了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曹荣拿了些剩肉喂了下小晴,小晴已经好多了。此时李威也慢慢醒了过来,曹文二人便说有点私事要处理,向他施礼告辞。
这龙泉镇是乡下地方,冬天天一黑,路上几乎就没有行人了。两人借着夜色掩护,来到已经是断壁残垣的福来客栈这里。曹荣触景生情,要不是因为正事要紧,他真想嚎啕大哭一阵,把失去亲人的悲伤,自己含冤入狱的冤屈,这三年来所受的痛苦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文道生轻轻地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轻声说道:“大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要节哀!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事情的真相,洗清冤屈,希望我爹说的那个什么宝物还没落入奸人之手。咱们赶快动手吧!”
曹荣慢慢地缓和下来,喉结微微动了动:“贤弟,你说的对!咱们赶快行动,尽量别搞出太多声音,以免被人发觉。”
文道生“嗯”了一声就轻轻踩上那些残砖断瓦。
两个人找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发现些什么踪迹,这也正常,要是有什么好东西的话,放在这种地方也早都被人拿光了。
两人难免有些泄气,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贤弟,我想去我家祖坟看看,不知道我爹会不会被葬到那里,我想去看看。”曹荣淡淡道。
文道生想着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随他去散散心也好,大哥这辈子太苦了,先是丧母,接着全家被焚,又失去至爱,今天连儿时青梅竹马的女人也背叛了他……“好吧,我陪你去!”文道生同情道。
“大哥远不远,要不要骑马过去?”文道生问道。
“是有点远,不过这大半夜骑着马,马蹄声容易引人注意。何况咱们的马又没骑出来,还放在丐帮分舵那里。”曹荣心里哪会不清楚义弟在想什么,他肯定是怕自己老是憋着,闷坏身子,故意找话题让自己多说说话,解解闷,这次还真多亏有了这位好兄弟了。
“哦,说的也是,那大哥你带路吧。咱们就这样什么也没准备就去吗?”
“心意到比什么都重要。这黑灯瞎火的,咱们上哪里去准备祭拜的用具?何况咱们此时要是在那里留下痕迹的话,我怕我爹娘跟先祖们会不得安宁。”曹荣的心思还真是缜密。
“大哥的心思真是周密,小弟佩服!”
两人走了出龙泉镇,在崎岖狭窄的山路上走了大约两刻钟,终于来到一片墓地。曹荣见墓地上遍布着枯黄的杂草,心中一阵凄凉,便俯身想清理一下。
文道生急忙制止道:“大哥,别留下痕迹!”
曹荣拿出火折子,仔细查看了一下祖坟以及周围的墓地,发现有座墓碑相对较新便走过去看了看,发现正是父亲之墓,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文道生见状,跟着跪了下去,紧搂曹荣的肩膀道:“大哥,节哀顺变!义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悲伤!”
两人朝墓碑磕了三个头,缓缓起身。曹荣又想起自己的亲娘,他本以为爹娘会合葬一穴的,结果却发现父亲居然跟后娘葬在一处,心中暗暗为母亲鸣不平。
曹荣又来到亲生母亲的坟头,轻轻地为坟头添了几把土,泪流满面,哽咽道:“娘,孩儿不孝,到现在才来看您!娘,自从您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温暖的家了。娘,孩儿这些年过得好苦啊!”
文道生见状,心道:算了,让大哥好好发泄出来吧,老是憋着也不是办法。想到这里,文道生便默默地陪着曹荣。
过了好一阵子,曹荣才止住哭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真的是未到伤心处。
文道生轻扶了把曹荣,正要离开,却发现义母坟墓旁边的后土好像若有若无地透着一丝银光。
“大哥,你看!”文道生惊讶道。
曹荣闻声望去,也不由暗暗诧异。两人急忙走近一看,银光是从后土碑后面的缝隙发出来的,若不是文道生眼力过人,恐怕不容易发觉到。
“大哥,怎么办?”文道生焦急地问道。
“莫非这里面藏着你父亲所说的神秘之物?若真是的话,我岂不是要惊扰我娘?”曹荣有些不安,亲娘从小就十分疼他,他还没来得及报答恩情,亲娘就走了。
“大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这真的是神秘之物,我想它必不是凡品,否则怎么会招致贾老儿的觊觎呢?咱们能偶然发现,或许是义母在天显灵,有心帮咱们的呢!”文道生耐心地开解道。
“好吧,就依你之言。”曹荣说完分别朝母亲的坟头跟后土各磕了三个响头。
曹文二人便运劲合力将后土碑提起,顿时,一道炫目的银光射了出来。两人惊讶万分,曹荣急忙探头一看,发现这道银光来自一个破旧的又扁又长的锦盒,伸手便想去取。
文道生急忙道:“大哥,小心有机关!”
曹荣急忙收手,感激地对文道生道:“贤弟,你瞧大哥今天多没出息,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
“大哥今天遭遇太多往事跟变故,所以心神有些茫然,换了我我估计也会如此。”文道生说完在旁边拾了块小石头,运劲朝盒子射去。
“梭梭……”,两边各射出十多支劲箭,曹荣心里暗叫好险!
曹荣谨慎起见,用佩剑将长盒子挑出来,打开锦盒一看,万道寒芒顿时射入两人的眼睛。定睛一看,寒芒来自一把长约三尺的长剑。曹荣伸手握住长剑,光芒顿时消失,两人忽然眼前一黑。“奇怪了,贤弟,怎么我一拿到它,它的光芒就消失了?”曹荣不解地问道。
文道生也觉得不可思议,接过剑来仔细摸了摸,也没看出什么不妥之处,便将剑交还给曹荣,叹了口气道:“大哥,我也不清楚啊!”
曹荣拿过剑,试了试剑锋,发现居然锋利无比,拿过自己的佩剑,双手同时运劲。奇迹又出现了,曹荣刚一运劲,光芒顿时又出现了。两人被惊得目瞪口呆,曹荣双剑一击,“吭”一声自己原来的剑居然被轻松地削断。
“我的妈呀!这剑太强悍了!”曹荣不禁赞叹道。
“大哥,给我试试看!”文道生也手痒了,想试试,可是剑一到他手里又没了光芒,运起浑身劲气还是没有光芒。文道生不禁有些遗憾,叹息道:“看来这剑认准了你是主人了,就像小晴认准了你一般,恭喜大哥又得异宝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