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时辰,天亮了,楼上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你们好好服侍相爷,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了。”丁军师边整理衣裳边吩咐道。
“是,夫人!”一名俏婢恭敬地回答道。
脚步声由远及近,曹荣微微yongli,四肢撑住马车四角,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喂!别睡了,回去啦!”丁军师呵斥了一句。
车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赶忙伸出一手让丁军师扶着上车,一边恭敬地说道:“是是是!夫人请上车!”
“快回去吧,累死了!”丁军师轻轻抱怨了一声,揭开车帘,探头躬身坐了进来。
曹荣迅雷不及掩耳地戳出两指,点中丁军师的xue道,轻轻飘落下来,一手扣住她的喉咙,一手将她扶坐到坐垫上,面带得色地看着她。
车身微微晃动,马蹄声响起,车夫轻轻掣动着缰绳往外跑去。
“想要活命就乖乖听我的话,明白吗?”曹荣低声喝道。
丁军师大惊失色地望着面目狰狞的曹荣,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楚楚可怜地眨了下眼。
曹荣解开她的哑xue,一手仍旧锁住她的喉咙,威胁道:“我能平安出去就代表你也能平安无事,否则大不了同归于尽。我贱命一条能有夫人这等绝色陪葬也算值得了。哈哈……”
“我……我听你的!大侠饶命!”丁军师哀求道。
经过关卡的时候,丁军师若无其事地跟守卫打了下招呼,马车便有惊无险地驶出别苑。
“大侠,你可以放开人家了吧?人家已经将你平安送出来了。”丁军师媚声说道。
“哼!你这个人尽可夫的淫妇,居然敢骗我!工布宝剑在哪里?”曹荣愤怒地骂道。
“宝……宝剑?什么宝剑?”丁军师明知故问道。
“你真把我当成傻瓜了啊?你给贾老儿的剑是假的,想要活命的话乖乖把真的交给我,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曹荣咬牙切齿道。
丁军师面无血色地看着曹荣,惊讶的目瞪口呆,眼前的男人真的是神出鬼没,高深莫测,居然连这么严密的事情都知道。
“快说!”曹荣的鹰眼冷冷地瞪着她,颇有泰山压顶之势。
丁军师被他的气势所迫,又见事情败露,无奈地叹道:“你真厉害!我服了!宝剑就在我的腰间!”
曹荣轻蔑地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别耍什么花招了,对我不管用的!哼!”
“我没有骗你,我的腰带就是工布宝剑,你可以取下来查看便知。”
曹荣以为死到临头了她仍然在色诱自己,不禁恼火道:“你这个贱人,真是不知羞耻!死到临头了还在诱惑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厉害了!”
“别!大侠,我真没骗你!工布宝剑是把软剑,所以我就把它当做腰带,必要时候可以防身。在船上你不是一直找不到宝剑吗?其实那时候宝剑就在地上那堆衣服里,只是你没留意到。”丁军师惊魂未定地解释道。
曹荣瞥了一眼她的腰肢,发现那腰带确实有些与众不同,急忙伸手解下她的腰带。仔细一看,腰带扣竟然是剑柄,剑身柔韧异常,太难以置信了!再看那剑身,通体黯淡无光,不过依稀可见流水的波纹。曹荣催动真气贯入剑身,柔韧弯斜的宝剑顿时直挺起来,居然还焕发出七彩的光芒!曹荣欣喜若狂,对欧冶子大师更是钦佩万分!曹荣把玩了一会儿,重新将宝剑装入外套,这才发现连这外套都是特制的天蚕丝,难怪这么锋利的宝剑会如此安分地睡在里面。
曹荣解下自己的腰带,带上新的“腰带”,脸上逐渐恢复平静,淡然道:“你们真龙教到底有何目的?为何要觊觎秦始皇陵中的宝藏?”
“什么宝藏啊?大侠你说什么人家不明白啊!”丁军师故作镇定道。
“别跟我打哈哈了,你跟那个姓萧的是师兄妹,你们的谈话我全听到了。不老实招来,我就毁了你的容,割掉你胸前那对傲人的山峰,看你以后还用什么去勾搭男人!哼!”曹荣说完不由老脸涨红,自己怎么也变得这么无耻了。
丁军师顿时花容失色,颤抖道:“别别别!千万别作践人家!人家告诉你就是了!”
原来那个“萧大哥”叫萧辟,原是大辽的皇族后裔,他的祖太爷萧镇是大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的外孙。辽国被金国覆灭之后,萧镇收拢了一些旧部和江湖人士,与蒙古人交好,活跃于金国境内,随时准备着复辟辽国。而真龙教便是萧镇一手创立的,教中高手如云,因其主要在北方活动,所以南方的江湖人士并不十分了解其底细。现任教主萧成既是萧辟的叔叔,又是他的师父,武功高强,善使一把五十斤重的大风刀。真龙教的绝学是九五真龙诀,一看这名字就知道这帮人真的是想当皇帝想疯了。而这丁军师真名叫耶律清萍,更是正宗的皇族子嗣,与萧辟是师兄妹。
“既然你是真龙教的,为何你好像不会武功?你是不是又在骗我?”曹荣吃一堑长一智,质疑的神色溢于言表。
耶律清萍委屈道:“大侠,我真的没骗你呀,真龙教的武功向来传男不传女,人家自幼接触到的便是如何魅惑男人的媚功,所以虽然人家名义上跟萧大哥是师兄妹,其实人家根本就不怎么会武功,所以才会这么轻易让你得手。”
曹荣暗叹:这帮人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居然专门训练起女人来对付敌人。难怪这耶律清萍会从皇族子嗣沦落到人尽可夫的淫妇,哎!
“你们真的就这么想当皇帝?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醒醒吧!别再沦为别人的玩物了!”曹荣语重心长地劝道。
耶律清萍叹息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当个普通的女子呢?可是我的父亲跟弟弟现在都在萧成的手中,我要是不答应他的条件出来帮他做事,家父跟弟弟的性命便不保啊!哎!有时候想想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真想一死了之!”
曹荣本来还想夺得宝剑之后便一剑结果了她,此时不禁有些同情她的遭遇,乱世遭殃的往往是女人跟孩子,这女人的身世确实可怜。“你父亲跟弟弟现在何处?”曹荣平静地问道。
“他们被软禁在大都(今北京)的一所宅院里,我一年也只能见他们两次。大侠莫非……”耶律清萍眼中露出期待的光芒。
“哎,我本想如果他们在临安的话顺道帮你个忙,也算还你这个人情吧。他们在大都,我暂时也无法fenshen,帮不了你。等我的事情了结之后,我尽量去帮你吧。”曹荣无意间又为自己找了件麻烦事。
耶律清萍感激道:“大侠不但不计较人家的所作所为,还以德报怨,人家已是感激不尽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你知道昨晚是谁告密说有人要行刺贾老儿的吗?”
“这个我得去问问才知道,昨晚人家……哎……”耶律清萍红着脸叹道。
“中午那个萧辟会来找你是吧?我就顺便去你家里转转,届时你借机问问,此事对我关系重大,希望你能帮我!不久之后我可能也会去一趟北方,到时顺路去大都看看能否帮你救出家人。”曹荣提了个交换条件。
“这个好办!人家答应你便是!希望大侠能早点到大都!对了,人家还不知道大侠尊姓大名呢,大侠能否摘下面具让人家一睹尊容呢?”耶律清萍欣喜地答应道。
“这就不必了,本人一向说话算话!希望姑娘到时不要反悔,否则我必不会饶了你们!”曹荣冷酷地说道。
曹荣轻轻解开耶律清萍的xue道,耶律清萍恢复自由,忘情地舒展了下酸麻的筋骨,结果不慎衣裳大开,春光大泄。
曹荣不慎一睹春色,老脸一红,急忙别过脸去,将自己解下的腰带递给她,淡淡道:“这个你拿去将就用下吧!”
耶律清萍低头一看,低呼一声,急忙接过腰带,整理好衣服,俏脸绯红,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马车缓缓进城来到城东一处普通的宅院内。
“夫人,到家了!”车夫低声道。
“哦!”耶律清萍淡淡应了一声,拨帘下车,款款地走进自己的闺房。
车夫将马车停到一旁,取了些草料给马儿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曹荣趁机溜了出来,轻轻闪到耶律清萍的闺房旁边,敲门进去。
耶律清萍已经换了套素雅的衣裳,看上去颇有一番邻家女孩的味道,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写意地披洒下来,洁白粉嫩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长长的睫毛,不大不小的瑶鼻,红润的樱唇。“大侠,一会儿可能要委屈你了!”耶律清萍略带歉意道。
“没事,姑娘你自便吧!对了,中午那萧辟要是想看宝剑你该怎么办?”曹荣细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