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怡芳以为是在做梦,伸手轻轻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不是在做梦!“曹……曹大哥!我服了!你太神了!”向怡芳敬佩万分道。
曹荣没回答她,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里。留下向怡芳一人,呆呆地回味着刚才的比试,一向自负轻功过人的她居然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一败涂地。不过她并没有丝毫的恼怒,而是涌上一丝甜甜的笑意,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嘿嘿。思绪又回到刚才被他宽阔结实的怀里,那感觉好温暖,好舒服,好安逸!
午饭时分,陈文龙也回来了,瞧他那神情,好像探听到什么消息一般。
“陈大人,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曹荣焦急地问道。
“曹将军,是有一些传言,但是不知是真是假。有传言说这龙渊宝剑是岳飞岳将军缴获的战利品。据说当年金兵攻破汴京之后,将朝廷的金银财宝洗劫一空,掳走徽宗、钦宗两位皇帝,这把龙渊宝剑正是徽宗的佩剑。金兵元帅完颜宗弼(金兀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第四子)见此剑锋利异常,削铁如泥,便占为己用。后面金军率十万大军攻陷临安城,因为后勤跟不上,又洗劫了临安之后,撤兵北上。
韩世忠韩将军率领八千水军于长江之上阻击金兵,硬是将十万金兵困在黄天荡四十八天。后面金兀术使用妖法,居然让天气一丝风也没有,大宋的海船无风就动不了,结果被金兵的小船成功突围而去。
但是金兵北撤过程中,却在牛头山遭到岳将军的伏击。据说金兀术就是在那场战争中丢失佩剑的,而岳将军也得到了龙渊宝剑。但是当时奸相秦桧专权,岳将军怕此剑落入奸人之手,一直没将此剑拿出来。
后来,高宗跟奸相秦桧为求与金人议和,连发十二道金字牌班师诏,下令岳将军退兵。岳将军挥泪班师回朝,立即被解除兵权。但是金人的议和条件是‘必杀飞,始可和’。奸相秦桧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岳将军毒死在临安的风波亭。岳将军的儿子岳云也同时被害。岳将军年仅三十九岁,壮志未酬身先死,哎!可恶的乱臣贼子!
而龙渊从此就下落不明了,有可能是奸相去抄岳将军家贪污了也说不定,或者是岳将军临终前托付给好友或亲信也说不准。”陈文龙说到此处,老泪纵横,深深为身经大小一百二十六仗,未尝一败的常胜将军惋惜,抱不平!
曹荣和向怡芳也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奸臣之肉。
“我还听过另一个传言,据说欧冶子大师所铸的第三把剑‘工布’在韩世忠韩将军手里。”陈文龙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什么?‘工布’在韩将军手里?不会吧?”曹荣跟向怡芳同时吃惊道。
“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是不是我也不清楚。建炎三年,金军在粘没喝的带领下由彭城入泗州,直抵楚州。高宗皇帝又往浙江一带逃跑,外忧引起内患,御营统制苗傅与威州刺史刘正彦拥众作乱,袭杀了执掌枢密的王渊,分头捕杀了宦官,强迫高宗让出帝位,内禅皇太子,由隆裕太后垂帘听政。以为妇人孺子执政,可以为所欲为。在这次叛乱中,韩将军的儿子以及夫人梁红玉也被扣压在内。
韩将军起兵后,和梁夫人两人相亲相爱,转战各地,后来梁夫人有了身孕,便留在京城,想不到竟被苗傅和刘正彦扣押。但韩将军善于用兵,作战勇敢,威名远播,苗傅等人对他颇为忌惮,对梁夫人母子颇为客气。
事变发生之后,高宗皇帝的行动已是毫无自由,宰相朱胜非与隆裕太后密商,派梁夫人出城,驰往秀州,催促韩将军火速进兵杭州勤王,并由太后封梁夫人为安国夫人,封韩将军为御营平寇左将军。这里商量妥当,朱胜非就对苗傅说:‘韩世忠听到事变后,不立即前来,说明他正在犹豫,举棋不定,如果你能派他的妻子前往迎接,劝韩世忠投奔你,那么你力量大增,别的人就用不着惧怕了。’苗傅听后大喜,认为是一条好计,立即派梁夫人出城,梁夫人回家抱了儿子,跨上马背,疾驰而去,一昼夜赶到秀州。韩将军在了解了一切情况后,当即会同张浚、刘俊,带兵平定了苗傅等人的叛乱。
据说‘工布’就是梁夫人与韩将军受封时,太后从高宗身上取下来,赐给韩将军的。后来韩将军因极力主张抗金,被高宗跟奸相收回兵权,从此闭门谢客,不问朝政。”陈文龙说完,清了清嗓子继续喝了口茶,惋惜不平之色尽现于色。
“陈大人,照你这么说,现在工布宝剑应该还在韩将军府里吧?”曹荣追问道。
“有这可能。平江府(今苏州)的韩园(今沧浪亭)就是韩将军的府邸。我还听说奸相好像也一直派人在搜寻工布的下落,他的爪牙有可能也会去韩园搜查。虽然韩将军去世了,但是百姓以及官员们都不敢擅自动他的府邸,因为他深受百姓的爱戴,而且屡受朝廷封王。但是现在贾似道这奸贼一手遮天,除了抗元之外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陈文龙痛心疾首道。
“看来我还真得去平江走一趟了,能否得到工布倒是其次,韩将军的英魂怎么能受到这帮无耻之徒的打扰呢?谢谢你,陈大人!帮我们打探到这么多有用的消息。我们等下就出城去平江一趟。这两天多有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曹将军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你再这么见外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曹将军能否答应?”陈文龙客气道。
“陈大人请说!”
“我敬重曹将军是位重情重义、为国为民的铮铮铁汉子,想与曹将军义结金兰,不知曹将军意下如何?”陈文龙提议道。
“难得陈大人看得起我这个粗人,我要是拒绝的话就太不近人情了!哈哈……”曹荣豪爽地笑道。
结拜礼毕,曹荣多了位当大官的义兄。
曹向二人用过中饭便向陈文龙辞行,往临安北门策马而去。
途中,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呆呆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知不觉地流下两行泪水。
“喂,你是哪个分舵的?以前怎么没见到你?”这时,一群手执竹棒的丐帮弟子围了上来,不客气地问道。
“我……我不是丐帮弟子呀!不过我认识你们帮的伍长老!你们能带我去见见伍长老吗?”被问的乞丐急忙擦掉泪水,哀求道。
“伍长老?你认识伍长老?伍长老已经遇害了,半个月前,我帮帮众在安庆的江边发现了他的尸体。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残害我丐帮的长老!”一个丐帮小头子愤怒道。
“我知道是谁害死伍长老的!你们听说过‘小飞侠’曹三吗?”
“曹三?姑娘说的是抗元英雄曹三?你是说曹三害死伍长老的?”小头子诧异道。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伍长老是为了救曹三跟我而被小人所害的。事情是这样的……大船着火之后,伍长老奋力将船舷击出一个大洞,带我飞出火船。在半空中,他为了保护我,不幸被贼人的流箭所伤。我跟伍长老落入江中,慌乱中抓到一段木块,我跟伍长老都不识水性,而江水又因为刚刚下过暴雨而暴涨,水流湍急。我们两人死死抓住那段木块,在江水中浮浮沉沉了好久。那支利箭从伍长老的背部穿过,箭头都在腹部露了出来,伍长老血流不止,最后体力尽失,消失在茫茫的大江之中了。”这姑娘不是晴儿是谁?没想到晴儿居然没被大火烧死,而是被伍长老救出了火船。
“舒姑娘,那照你这么一说,凶手应该是黄鹤堂的人了?”乞丐头子问道。
“嗯,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那些小人被我曹大哥跟伍长老杀了好多个,在汉阳又被陈同舟舵主气得两眼翻白,应该就是他们派人来报复的。这帮贼人真是十恶不赦,居然不顾船上大批客商,纵火烧船,简直罪该万死!”晴儿咬牙切齿道。
“对呀,我听说鄂州大船起火之后,第二天早上在鄂州城内的武昌客栈里,发现了十多具尸体,据说都是黄鹤堂的人。我想这应该是曹将军为你们报仇的吧!舒姑娘,你先跟我们去临安分舵住下吧。一个姑娘家出来乞讨太不容易了。”乞丐头子真是古道热肠,同情道。
“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要去找我曹大哥!”晴儿说完就要往临安北门走去。
“哎,舒姑娘,找人一事你就相信我们丐帮吧!丐帮弟子遍天下,要找个人还不容易吗?”乞丐头子自信道。
“刚才我看到曹大哥了,他从北门出城了。”晴儿伤心道。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拦住他啊?”乞丐头子惊讶道。
“因为他旁边跟着另一个女人。我很矛盾!想不去找他又舍不得,去找他又怕那个女人。哎……”晴儿痛苦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