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念了二、三十个隋唐的名女人姓名,每每叫出一个女子的姓名时,便有一个红妓应声站起,让众人鉴赏她的美色容貌,不过也有少数尚未妆扮好的姑娘没有到场,据老鸨解释,尚有十多位姑娘因有月信在身,唯恐冲到这些老爷,所以今晚熄灯早眠,没有出来奉侍贵客,而这也是欢喜阁的规矩之一。
这时,行三个女子从席中站了起来,须先一名丽人裣衽行了—礼,道:“奴家周蔷,今年十七岁,是钱塘人士、蒙南唐後主恩宠,封为皇后,人称大周后。”
中间那名美人也行了个礼,娇声道:“奴家周薇,今年十五岁,是大周后之际,史称小周后。”
而第三个体形娇小玲珑的稚龄女子则柔声道:“奴家窅娘,今年十五岁,乃苏州人士,弓足如同新月,纤纤细步,能作凌波回舞,是南唐後主宠爱之人。”
窅娘虽不能算是中国缠足的第一人,可是由於她的缠足得到南唐後主李煜的激赏,於是入宋之後,闺秀名媛争相仿效,於是渐渐遍及全国,到後来愈缠愈小,终於形成一种风气,人人都以“三寸金莲”为美,女子缠足之风故而可说从窅娘而起,丝毫不为过。
那个花名叫周蔷的丽人低垂螓首道:“奴家还记得这首词,如果老爷想听,奴家可以为老爷们吟诵!”
我故意说道:“好!你就念出来让我们听听吧!”
周蔷袅袅而行,走到了地毡上,一边缓缓的舞动四肢,一边柔声低吟起来: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曲清歌,暂引缨桃破。
她回旋低舞,长袖挥洒,转了几个圈,又继续吟道: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
等她一唱完,我立刻鼓掌叫好,周蔷行了个礼,在—片掌声中,回到了老鸨身边坐下。
“贤弟,我们喝一杯”,我举起酒杯只见那些银制酒杯,外形都嵌有朱铜花纹,不但外观美丽,制作精良,并且一个个都擦得发亮泛光,大家这一举杯,反射著四周的灯光,室内漾起片片闪动的璀璨光芒,如同闪电一般,照花了人的眼睛,让心里都有种特殊的感受。
“好请”。
刚喝完酒,自有跪在身後的侍女替他把银杯斟满美酒,我闻到了侍女身上传来的阵阵脂粉香,再混合著酒香,眼中看到的是两朵云彩般的美女在旋舞,仿佛觉得自己到了仙境一般。
眯著眼睛,手肘斜靠在锦墩之上,痴痴地望著大厅中旋动飞舞的婀娜身影,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谁是周薇,谁是窅娘。
在紫蝶的身边,有两个薄施脂粉的丽人正在含笑低声和她说话,其中一个还不时用纤纤素手捏著杨梅喂她食用,眼中含情脉脉。
我站起来:“兄弟你在这里尽情的玩,恕在下不能奉陪”。
“你去哪里”,“当然要回家,我看小兄弟你也要早些回去,不要让家里人担心”我回道。
“等一下”,“怎么小兄弟难道想回家”。我说道。
“我看你说的挺有道理,这种地方改天再来”,我们走出了欢喜阁的大门“你不要再状下去,你的身份我早已识破紫蝶”。
“你竟然猜到了,看来以后我的扮装术,还要练一练”,紫蝶笑着说道。“你还笑得出来,要不是我劝你回家,要不然你就会露馅的”。
在这时,我听到远处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不禁微微一怔,因为这条山路只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