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杜威的剑,反手持着长剑,缓步走向那座高约丈许的木台之前,竟然停都不停,就那么举步跨足,登上高台。
这时,整个地方上最少有一百多个人,全都凝神注视着即将要发生的这场比剑,所以当他们看到我竟然没有作势飞掠,也没提气轻身,就那么举步登高,双足跨行之际,恍如空中有数阶石梯供他行走一样,在几人头顶飞着。
我虽然很快地镇定下来,可是武当双龙却全都为之大惊失色,龙飞外号飞龙剑客,轻功身法造诣最深,能在空中连出十二剑都不落地,据说只有昆仑派的“云龙八大式”轻功身法才能比拟,故此他一见我提着长剑凌空举步登高。
“你们下来,你还不是这位兄弟的对手”一位剑客说道,四人如同老鼠见到了猫乖乖的走下木台。
一道蓝色身影闪过,剑客已站在木台上,,在下武当孟新领教阁下高招,我在台上走了两步,只见孟新手中软剑抖得笔直,摆出了武当七十二路乱披风剑法的起手式,浑身蓄满劲道,于是他心头一动,脚下一顿,缓缓举剑而起,摆出了武当太乙剑法的起手式。
随着剑刀在他身前划出一个小弧,剑光闪烁出绚丽的光芒,映着斜斜照下的阳光,在场的一百多个人都看到了从那三尺六寸长的秋水剑尖上,进射出长约五、六寸的剑芒,光耀夺目。
那道剑芒吞吐伸缩不定,如同活物,较之传说中剑气更是具形,似乎秋水剑原先的长度便是超过四尺以上,而这道剑芒应是实物……
我随即踩着“凌波微步”的步子。此步一踏出,端的变幻精奇,身形犹如鬼魅似的。
他身如电闪,气势雄浑地攻出一招,剑气轻响里,那柄精炼的软剑如同一条毒蛇,在我的胸前,蛇信吞吐了九次,正是武当乱披风剑法中第六十五式“急风骤雨”。
这一剑改出,可说是孟新毕生功力所凝聚的一剑,完全掌握了这路剑法的真髓,剑势有如狂风暴雨,虽是一招,剑影进射,剑气纵横,已将我一切退路封死。
台下的武当双龙眼见剑客使出威力如此巨大的剑招,看得心旌动摇,禁不住大喜,方玉龙更是大声叫道:”好!真是好剑法!”
侯三说道:“看着这一招剑法,真有气吞斗牛之势,我自问处身其中,也很难化解,不过由于段兄弟的那种绝世的剑法,定可反败为胜”。
顺势我使出暗劲运用六脉神剑,只见看全身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住,所有的内力刹时被*回,一溜剑芒穿心而至,孟新只觉全身一阵寒栗,意识似乎停顿下来,眼中的剑气,威力竟是如此强大。
剑客大怒,挥剑斜刺,*攻而至,剑式之快,有如闪电,我吓了一跳,暗中使用内力催促六脉神剑少商剑,剑气打到了剑客的右臂上,只见剑客被我的六脉神剑所伤在空中喷出一道长长的血水,映着日光洒开,剑客重重的躺在木台上,方玉龙跑上了木台,把剑客抬走了,我双手抱拳道:“还有那位英雄好汉想要赐教”。我转身走下木台下,“你怎么走了,难道你不做盟主吗?”。
“盟主这个职位不适合在下,你们另选高明,只是你们去找荒火教的时候,请通知在下,我好祝你们一臂之力”。
我来到朱寿天身边说道:“大哥我们回去吧”,“兄弟,你怎么不当着盟主啊”朱寿天说道。
我回答道:“我这个人一生懒散,并不想当这盟主一席”。
“大哥”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朱寿天纳闷的四顾看着,只见从峨眉的人群中走出一位女子,“怎么这么眼熟”我说道。
女子快速的跑到朱寿天面前抱住了他:“哥,你出来玩怎么不带着我,我在家里很闷,没有人陪我玩”。
朱寿天笑道:“家里不是有些下人,让她们陪你也是一样的,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女子看了我一眼惊奇的道:“是你……”。
我猛然想到这是我曾经所救的紫蝶,“你是紫蝶”,紫蝶高兴地说道:“你是段誉”。
“你是公主,难道大哥是皇帝”我惊呼道。朱寿天说道:“没想到,我的身份竟然被贤弟,轻而易举的揭破了”,我马上跪了下来“草民参见皇上”。
“贤弟不必用如此大礼,其实我们的身份是一样的,你也是大理的皇帝”朱寿天说道。
“原来大哥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我道。
“小妹,你跟侯三先回去,我和段贤弟有点事情要做”,“那好吧”紫蝶说道。
只见侯三的马车慢慢的向远处驶去,“大哥我们去干什么”,“贤弟跟我来就是了”。
我们两人谈谈说说,没多久便已走到路的尽头。
远远望去,一大片树林当中,两幢塔形的高楼平地而起,矗立在林中,楼里灯火通明,楼外悬挂各色彩灯,点缀得五彩缤纷,恍如在过元宵灯节。
我远远看到这两座被装点得灯光璀璨的高楼,便忍不住笑道:“这两座宝塔样的高楼挂满了灯笼,便像过节一样,看起来真是热闹。”
朱寿天得意地道:“这正是欢喜阁的特色之一,也是欢喜阁能在杭州上百家青楼里排名前三名的部份原因。”
根据他的介绍,这欢喜阁的所在,数十年前原是一片广达五百多亩的桑林,原先属于高氏家族所有。
高家三代都从事养蚕抽丝的事业,后来设有机房,雇人织换绫绸,最盛时曾有员工数百人,机杵之声通宵彻夜,织出的绸匹绫罗再经由高家经营的绸缎行销出去,每季获利极丰,成为苏州的巨富。
无奈三代累积的财富,到了这一代,落在纨裤子弟手里,仅是短短的几年,便把祖产败光,最后饿死在城外的土地庙里,几乎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我们说话之际,已经来到双喜阁之前,但见大门敞开,高墙之前站有二十多名家丁,显然这些差人都是奉朱寿天的指示。
敞开的大门边,站着一个年约二十多岁,身穿绸衣花裙,头梳盘龙髻的标致女子,她长得一张瓜子脸,五官小巧而细致,脸上薄施脂粉,在灯光下映照得恍如姑射仙子一般,让人颇有惊艳之感他笑着对我道:“贤弟,我逛过上百家妓院青楼,从没见过有这么年轻的老鸨子,我还当她是楼里的姑娘呢!”
他侧首望着我道:“贤弟,我们说好的,大同姑娘你一个,我两个,别跟我抢啊!”
我笑道:“三个你都带走吧!我一个都不要。”
老鸨抿唇一笑,吩咐道:“秀秀,你带这位老爷到绯丽的房里去,告诉她,要好好的侍候大人,不许有丝毫怠慢!”
一名彩衣女子应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到了朱寿天面前,弯腰检一福道:“老爷,请随小奴一起走。”
朱寿天回头跟我打了个招呼,拉着秀秀的手,色*的道:“你叫秀秀是吧?果真是秀外慧中,秀色可餐,这么着,等一下你就和绯丽一起陪我吧!”
秀秀吃了一惊,脚下一顿,回眸望着老鸨,欲言又止。
老鸨施了个眼色,道:“秀秀,你去吧!能够让这位老爷看中,是你的福气,别辜负老爷的一番好意。”
秀秀不敢吭声,就那么任由朱寿天握着小手,朝阁里行去。
我望着搂住秀秀前行的朱寿天背影,说道:“大哥你在此寻欢,贤弟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宅子”。
老鸨走到我的面前:“大爷,你是看不上我这里的姑娘,没关系,我这里的姑娘漂亮的还有很多”。
老鸨说道:“我们这里的妓女每人都具有艺术修养,有些擅于文词,有些擅于*弄乐器,有些则擅歌舞,总之,能留在怡情楼和养性台里的妓女,本身最少具有三种以上的技艺,有的甚至还是自由之身,接不接客夜宿,完全由她做主,我们不得干涉。”
根据老鸨的说法,这里最大的不同点便是四大院落分别命名为怡情楼、养性台、开怀厅、快活轩。。整个欢喜阁里的生意,最少有七成是靠这些卖艺不卖身的红妓带来的,因为她们陪客人喝杯茶,聊个天,或者唱个曲,*弄一下古琴,最少也得十两银子,并且客人还得对上眼的,她们才会开门迎宾,笑靥相对,否则老鸨也无可奈何。
至于开怀厅和快活轩里的妓女又和恰情楼、养性台里的妓女不同了,这里的人数大约占整个欢喜阁的十之七、八,有一百二十余名之多。
这一百二十多个妓女,绝大多数都是卖身给欢喜阁的,没有选择客人的权利,也不能拒绝接客。开怀厅实敞开放,可以席开四十桌,里面的房间有七十多,每一间有一位妓女,除了供嫖客开怀畅饮之外,还可留客夜宿,当然夜度资不低,最少也是五两银子。
故此开怀厅以宴客为主,酒席的价格较之一般饭范酒楼要高,不过比起得别的酒楼来要便宜得多,因此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多半三五成群的来此饮酒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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