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是整个手枪表面痕迹的拓印。”守卫递过一张羊皮纸,上面有大片黑色的墨迹。
“你看啊,这是将整个手枪拓到羊皮纸上的图片。注意这上面的痕迹。”卡伦法尔指着纸张说道。
“我看到掌纹了。”科波拉仔细的凝视着拓印,不想放过一丝痕迹。
“手枪是这样拿的……”科波拉在空中比划着拿枪的姿势。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像我这样握着手枪,掌纹应该是在右侧延伸的吧!”科波拉兴奋的说,“而这个是在左侧,也就是说……”
“开枪的人是个左撇子。”卡伦法尔点头道。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拓印上所显示的是最上层的痕迹吧。”
“嗯。”
“也就是说,可以认为最后一次开枪是由一个左撇子进行的。”
“萨兰门托是左撇子吗?”卡伦法尔对旁边的守卫问道。
“不是,先生。萨兰门托大人一直是惯用右手的。我曾经亲自看到他用手枪打下一只野鸽,当时我很清楚的记得他用的是右手。”
“那么,谁是开枪的人呢?”卡伦法尔转向布鲁克。
“塞……”科波拉欲言又止。他知道不能随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现在差不多是可以肯定的了。”卡伦法尔点头道,“只是还稍微欠缺一点证据。”
“对了,守卫先生,这张纸我们可以带走吗?”卡伦法尔卷起桌子上墨迹未干的拓印。
“当然可以。”
“那么,告辞了。”
“想不到原来塞鲁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回到协会,科波拉颇有感慨的说。
“看样子,他应该不会料到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中了吧。”卡伦法尔喝了一小口红茶。
科波拉出神的看着窗外。
“我看到塞鲁第一眼的时候,我认为他是一个绅士。但是现在,我完全改变了看法。”
“他用的是左手吗?”
“我只知道他用左手开门,用左手端茶杯。”
“加上他之前的犯罪嫌疑,这些已经可以认定了。但是我们仍然需要更加强力的证据。知道吗,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
“塞鲁已经意识到了我们对他的调查,夜长梦多这个道理谁都知道的。”卡伦法尔的语气稍显沉重,“看样子塞鲁可能会快刀斩乱麻,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后天就要开始审理了吧。”科波拉问道。
“是的而且主审你绝对想不到是谁。”
“谁?”
“塞鲁本人。”
“……那就难办了。。”
“晚上我再去警察署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有力的证据。”卡伦法尔说。
“我能做些什么吗?”科波拉问道。
“稍微轻松一点。”卡伦法尔笑道,“就按照自己喜欢的去做吧。”
“照我喜欢的去做……那是怎么做啊。”科波拉猛灌了一口汽水,“话说现在还真是热起来了。”
科波拉的晚餐是在街边吃的。他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只热狗。
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如果这里还不能成为战场,科波拉就要回去了。这不仅是骑士团的决定,也是他自己的意愿。毕竟,一个人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意义。卡伦法尔已经跟他透露了关于调动的一些消息。
“估计北面会成为大战场的。你大概会被调到那里去吧。”
“我对杀人并没有什么兴趣。”
“果然比起破坏,你更适合守护呢。”
“不知道我能不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幸存下来。”科波拉低头说。
“其实,虽然感觉很对不起这里的人们,但是我更希望阿匹斯成为战场。”卡伦法尔笑道。
“为什么,卡伦法尔老师?”
“因为,作为一个骑士和一个男人,我渴望着战斗。”他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血性,“十年前的战争我未能参与,为这件事到现在我仍然很遗憾。”
“是吗。对于这点,我不予苟同。”科波拉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战争给世界带来的永远只能是痛苦,而且这种痛苦在多年之后仍然鲜明的存在着。”
“也许这就是代沟呢,科波拉。”卡伦法尔大笑道。
“是啊,老师。”
黑夜中的阿匹斯让人觉得很不适应。尤其是在空荡荡的街头,一个人独自行走的时候,那种窒息般的孤独感会让人忍不住内心的痛苦。而此时,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少年正缓步在黑暗的街头行走着。他并不是没有目标,而是径直向这座失落城市的中心走去。
他正是想再次去市长官邸去了解一些信息。卡伦法尔已经去警署了,科波拉感觉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么的话,就太对不起这个充满正义感的骑士长了。
紧锁的铁门,像是在对来访的人说,这里停止接见。但是,科波拉注意到,二楼的灯光仍然点亮着。科波拉看到了两个人影,正相对而坐,互相交谈着。虽然无法看清里面的人是谁,更无法听清楚他们所说,但是科波拉可以感觉到不善。
突然,吱呀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打开了。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跑了出来,缩头缩脑的环顾四周。科波拉立刻躲了起来,蹲在墙角。
那人急匆匆的沿着街道跑去。科波拉快步追上,尾随着黑衣人。对方看起来十分谨慎,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头张望。但是黑夜让他无法看清楚自己身后的尾随者。
眼前是一个转角。黑衣人突然加快脚步跑去,眼看就要将科波拉甩在后面。这个时候,科波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乘其不备对他的脑袋一记重击。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衣人重重的向前扑倒在地。
科波拉蹲下身去,在那个人的口袋中搜索着。一开始是一无所获,但是在那人的胸口的口袋里,科波拉发现了一张小小的羊皮纸。
他借助路灯的微弱光线打开层层叠起的羊皮纸。
只在中央有两行潦草的文字,但是这些文字却让科波拉大大的吃了一惊。
“萨兰门托速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