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恐惧开始蔓延,观众席中再无人赶踏上武斗场,尽管心中既兴奋又愤怒,兴奋的是枫实在是太强了,而眼前的这也是他们看过的最好看的一场。但愤怒的是,作为一个暗黑界的人,他们无法接受一个异界的人类在这里公然挑衅。但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枫的身前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失去生命的残肢断体,鲜血汩汩而流,但这并不是所有人的尸体,他们只能算是其中比较庆幸的,那些直接被银芒所吞噬的人连尸体亦无法留下一块便直接消散在空气中。
场面变的不在受负责人的控制,枫冷冷的扫着先前还爆满此刻却已是寥寥无几的观众席,心中恶气顿时消于无形,但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冷眼再次扫向负责人,负责人只所哆嗦着望着缓缓走来的枫,他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煞星和财星的矛盾体,身边一人在枫走来之前赶紧上前在枫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眼前负责人先前还紧张的脸立刻变得轻松起来,不待枫开口,他便先道,“嘿嘿,你等等,我这就派人给你找适合的对手去……”
枫舒了舒眉头,微微一点头在一旁找了个空位坐了下去。
负责人看枫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无法猜测到此时枫心中的想法,枫的作为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疯狂,向枫小心的解释几句后,负责人匆匆离开。没过多久,武斗场再次开始陆续走入一些人,但人流似乎并没有要中断的意思,走入武斗场的人不断增加着。此时的枫并不知道,这里的一切早已被负责人暗中派人在外添油加醋的宣传了一番,而这些前来武斗场的大斗是想来取枫性命之人,当然其中也不乏凑热闹之人。
枫是不会在乎这些的,他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观众席再次变得爆满,脸上开始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不需要知道负责人是如何做到的,他只需要不断击杀或打败这里的强者,他很想将那个暗黑森罗逼出来,然后替龙渊约战而后他就可以回人类世界。否则他就必须等三个月后才能回去。
枫正思量之际,眼前突然走来一壮汉,赤裸的上身肌肉足够用计算机来算其上突起的肌肉了,不待枫起身,来人一拳便向着枫砸下。他不需要太多的礼貌,暗黑界的一切就是如此,胜者为王,没有什么礼仪可言。但似乎出自来人的意料,刚还坐在身前的枫忽然就那么出现在他的身后,一股劲风亦在同时袭来,后心猛得一紧,男子闷哼着飞了出去,将身前的石阶撞得粉碎,但男子却若无其事般自碎石中再次站起冷笑着朝枫扑来。
此人乃暗黑界出了名的打不死……大头,一身结实的肌肉已完全被其练到了可以粉碎中等魔器的境地,一般的兵器到了他的眼中就如同棉花般没有任何用处。枫亦是楞了一下,台上更是欢呼起来,为其呐喊助威。
但希望来得快去得也快,枫再次如风般飘至其身前,面对其带着尽风而来的铁拳,冥神遽然爆起银芒,如雪花般飘忽弥漫,银芒闪烁下的武斗场显得异常华美,冥神如水般划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轨迹,大头只觉自己在对着一片片雪花打,完全无法着力。枫似有意在戏耍他,冥神每每只是自他眼前飞过,却又不碰到他,但凛冽的剑风却总是吹的他的脸面生疼。枫华美的剑技立刻再次为他赢得欢呼,但只是针对他的剑技,却非他本人。
大头愈发郁闷,眼前的枫完全将他当猴子耍,怒吼着大头周身立刻涨得通红,坚实的肌肉如翻滚的水泡般疯狂滋长起来,周身在瞬间涨大两倍之余。大头似乎在极力忍受着,涨红的双眼中满是对血的渴望,丝丝如血般的红雾自双眼中缓缓蒸腾,根根青筋似随时欲跳出体表的皮肤。
粗喘着,大头猛得抬头,大了一圈的拳头呼啸着带中蓬蓬劲气向着枫迎面砸来,速度更是快了数倍。在暗黑界生存已久的大头终究还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终极魔化,可在短时间将他的力量提高数倍不等,只是过后会很伤元气,但眼下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他只想将眼前这个将他当猴子耍的异界人类撕成碎片。
银芒亦在这同时再次飘洒而散,将大头笼于其中,雪花状的银芒如锋利的刀锋自大头周身飘过带起点点火星。大头身体的强度完全超出了枫的预计,看简单的气浪并无法对大头造成威胁,枫的思维出现短暂的呆滞,不料大头却是立刻抓住这唯一能让他泄恨的机会猛得扑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立刻倾洒在枫的身体,剧烈的疼痛如针般不断刺激着枫的神经,周身如被置于针帖之上,麻痛的感觉开始侵蚀他的身体。
这是大头独有的力量,靠着暗黑界长年积累下的魔瘴之气,大头吸取其精华炼为自身的力量,靠着它那强烈的侵蚀力量大头不知战胜了多少比自己强的敌人。如今,眼看着枫的身体上开始缓缓浮出淡淡的紫气,大头的嘴角开始浮出笑容,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正自麻痛之感侵蚀枫的神经之际,枫的眼前突得银芒一闪,意识立刻被影拉入冥神中!枫呆了一呆,眼前影的身旁正站着两个同样让他感到很熟悉的女子,枫喃喃着却无法喊上她们的名字,无奈枫只能郁闷着叹道,“你们是……”
影微微一笑,将曾经的一切向枫讲过一遍,枫努力的想要从记忆中寻找到关于影所说的那些片段,但最终只能无奈放弃。但三女似乎都不着急,她们同时笑着,再由影向枫讲明另一件事……枫前两次所使用的那种奇特力量似乎让影在这同时亦领悟到一些关于冥神之外的封印,她如今已能自如的出入冥神内外,只是身体之外的那层封印却最终还是因力量太过强大而无法除去。
枫并不是很明白影所讲的,他想了想突然道,“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我正和人战斗呢,这样子下去我的身体……”
影掩嘴一笑,绝美的花容险些让枫失态,眼前突然一暗枫的意识已回到身体中,眼前再次飞来大头那巨大的拳头,卷起的层层气浪如沸腾的水般翻腾着,丝丝的紫气正自其中渐渐散出。
此时观众所看到的场面更是让人吃惊,任那大头如何努力,眼前的枫就如磐石般定在那,大头的每一拳仅仅只是激起枫周身的银芒四溅射。而大头却是越打越心惊,枫的身体先前还散出淡淡的紫气,此刻无论他如何努力,他的力量具被枫挡在体外。那不断闪出的点点银芒如针般让直透他的体内,枫浑浊的眼神突得变得明亮起来,大头心中一惊,直觉不好便想要向后跳开,眼前银光猛得一亮,从未有过的痛楚立刻自胸前传来,银芒过处带起的是喷射而出的血柱,大头睁大着眼不相信的望着枫手中那把散着淡淡银光的冥神,渐渐的软倒。
战况突然转变,暗黑界的人类立刻怒骂起来,但好在有势力的强者大都有同一个毛病,他们不会对枫这样难得强手进行群欧政策,但车轮战是免不了的。大头刚倒下,立刻有一人影飘落,如风般没有一丝声响,刚落地,枫来不及看清来人的相貌如何。一股劲风已迎面袭来,枫随手一拨将风刃打散,来人却已出现在枫的身后。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台上立有叫好之人。
枫已再无心情继续这么耗下去,影自冥神中对他所讲的话,让他有了想要寻回自己记忆的冲动,而这亦需要回到他的世界中。手中冥神突得银光大作,如星海坍缩爆发出的怒威般,银色的光柱直冲天际,手中冥神向着来人直直斩下,以其飘忽不定的诡异速度竟也无法躲避枫的这一击,这一刻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向着他压来,浩荡的压力让他的呼吸都停止不再,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挤压变形。
银芒居然炸裂轰然而散的气流席卷了正个武斗场,人人都被震得有些呆了,之前那股浩荡的威压完全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他们完全能够想象那名想要挑战枫的人,如今他连尸体也没有留下,空气中仍飘散着淡淡的威压,或许从一开始对上枫的时候就该出全力。所有人的心中不觉同时冒出了这个想法,不知是谁吆喝着,一众人愤怒的向着枫扑下,场中的枫嫣然转身,眸子中星芒闪烁,手中冥神遽然划出,弯月般的银辉自他们眼中不断变大变亮,脑中突得一蒙便在同一时间自银月中化消失,冥神带出的巨大银月仍未停下它的暴行,呼啸着将武斗场的一角齐齐吞噬……
震撼,无比的震撼,枫在抬手间已取走太多人的生命,即使是生活在力量与血的暗黑界,枫的力量还是让大多数人感到恐怖,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暗黑森罗……于是枫立刻被人误解为那名不见首尾的暗黑森罗,枫手中的冥神更被误传为森罗的那把旷古烁今的长剑。人群在瞬间混乱起来,激动的心情不言与表,尽管森罗在暗黑界成名已是很久时候的事了。但暗黑界的每一个有志向的武者都已森罗为目标,希望着在有生之年能和其打一场,只要能战胜森罗那么就代表着他们有了与南帝,北王想抗衡的实力。
与是跃下的人越来越来,枫不理解这些人此刻的想法,他们或逃或向自己奔来,武斗场的天空已完全被各色光华覆盖,不断卷起的气流如风暴般纷纷向着他卷来,天空亦变得更加漆黑,枫所望见的眼中无一不是饱含着人性的欲望。冷笑着,枫觉得森罗来找自己的日子将变得越来越近,手中冥神忽得卷起道道旋转的银流,冥神的每一次舞动武斗场都会陷入黑暗一分,当整个武斗场完全陷入无尽的漆黑时,数不清的银流如星河般将所有向着他扑来的人纷纷搅碎。
浩瀚星空最尽头的虚无气息浓烈的弥散着,枫手中的冥神如银龙般不断舞动,他自己亦被带入一种无法自拔的奇妙境界中,那种世界就是他的身体让他感到无比奇妙,蝼蚁般的生命被他肆意践踏着揉捏着,银流风暴一般在瞬间将整个武斗场席卷一空,呆黑暗散尽留下的只有一地废墟。
待一切静下,枫独自站在废墟中静静等待,武斗场的负责人早已在第一时间和大多数受到惊吓的人一般逃去,冲天的银光在这一瞬吸引了无数暗黑界的强者,他们具感受到了那股冲天银芒中所蕴涵的不可抗拒的力量。遥远的彼端,他们纷纷向着枫的方向赶来,他们知道,那个人在向他们示威,这不是作为一个强者所能抵挡的诱惑。
这一天,魔风城完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中,枫这名来自异界的强者在魔风城掀起了对力量追求的热潮,年轻力壮的少年纷纷向着这里赶来想要一看究竟,而第一个到达武斗场的却是那天和枫不期而遇的流光!
刚踏入废墟,流光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枫所散出的那股浓烈的虚无气息直让他几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他还是要向前走去,不为什么,只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是从他懂事开始学会的唯一本事。
流光终于艰难的在枫的面前站定,两双漆黑的眸子再次对在一起,漆黑的无尽的幽幽眸子,如浩瀚星空般无尽深邃的眸子,两人又是各自一呆。
枫,“是你!”
流光,“没想到你这么强,看来我昨天就应该和你打一场!”
枫的眼中星河流转失去焦距,短暂的片刻后,枫的眼神再次恢复如初,“你也很强!”
没有说话,两人同时动了,流光就如同他的名字般,他的速度是无人可及的,即使是枫亦无法跟上,眼前只有快速闪过的光华,流光的自背后取出的长剑已向着枫斩来。但这武斗场尽在枫的意识笼罩之下,流光看似极快的速度在枫看来一切都是早已预知的,出乎流光的意料,冥神早早的挡在了流光攻击的路线之上,更让流光吃惊的是枫在这同一时间又出现在他的身后,冥神如蛟龙般向着他咬来,吐出的银芒在瞬间将他的衣角吞噬,心中大惊流光迅速向后退开。
刚一交手,流光便完全处于下风,枫的实力实在强过他太多,两人再次对峙起来。流光不敢动,但虚无的气息却不断侵蚀着他的意识,他挺得很艰难,冷汗不断自额头前划下,几缕湿发沾与脸面让他更感难受。
但枫似乎有意放水,刚还浓烈至让他呼吸亦感困难的气息在枫简单的放下冥神一个动作带动下飘然而散,流光不解的望着枫,枫笑道,“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虽然我忘记了他的名字,可我很想记起他,所以……”
枫没有把话说完,流光不是猪,他也能明白枫的意思,枫是想通过和他的较量想起一些事来。心中原本那种自己被轻视的感觉立刻消散,流光觉得眼前的枫是个好人,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仅仅是因为枫的那句话,亦或者是因为他孤独的时间太久了他也想有一个朋友吧。
点了点头,似乎是一厢情愿的帮助,流光再次动了,失去了虚无能量场的压迫,流光的速度变得更加快。他和他手中的那把不起眼的长剑早就心意相同,长剑被其非常自如的变换着方向,但流光的攻击方式却只有很简单的劈砍和直刺,没有过多的花招,但靠着其自身无与伦比的速度,却让枫应付的有些吃力。
但这也足以让流光心惊,枫手中的冥神由最先的迟钝到后来的自如格挡,直至现在的闭起双目却总能先他一步抢在他攻击的路线上,让他不得不一次次的无功而返。一袭破旧皮甲的流光自场中划出道道残影,手中长剑更是撩起阵阵气刃流,却始终无法近枫的身周五米内。冥神自枫的手中就如同长了眼一般,呼啸着迫开风浪带着淡淡的银光逼迫着流光不得不再次寻找机会。
嘴角微微上浮,枫似乎很享受和流光之间的战斗,手中冥神忽得一转,迫出浩荡银月直向流光斩下,猛得向侧划开,流光再次向枫攻去。枫却早已消失,这是枫自踏上武斗场来第一次离开那五米之境,流光正欲戒备,空中却传来枫的声音,“我们改日再比,我还有事要办,等我……”
枫并非有意放鸽子,只是他已感到一股强横绝伦的气息忽得自魔风城不远处冲出,虽只是一瞬间的气息释放,但枫却能深切感受到那股气息中所蕴涵的恐怖力量。心中一阵兴奋,枫不知道这是不是暗黑森罗有意放出气息吸引他,但他一定要去,身下的魔风城迅速消失在弥散的尘土之下。
那股气息自刚才冲出后便立刻消失无形,此人对力量的控制已达极境,枫心中的兴奋完全无法压抑,不觉身影又快数倍。
望着枫自空中消失后带出的淡淡银芒所映出的残影,流光心中不觉一阵失落,不知为何,枫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只是不由他的,身体猛得向着枫消失的方向追去,他自己竟也无法给自己一个去追枫的理由。
魔风城南部,枫已追出十多里,却再没有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气息波动,心中不觉一阵失落,自空中缓缓落下。魔风南部这里,自空中落下的枫立刻招来鬼夜城行人的侧目,他们并非是对枫有如此力量而感兴趣,而是对枫这个来自异界的人感到好奇。不同与暗黑界的人,枫古铜色的皮肤还有那双随时会跳出星芒的双眸在这里有着无比的吸引力,枫环顾四周,忽觉腹间再次有些许的饥饿感,对与暗黑界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向着街道一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房中走去。
枫刚进入老保便热情上前询问着枫想要点什么,似乎来对了地方,枫只说能充饥就行,奈何老保对眼前这个异界人很是感兴趣,嘴里不停的问东问西。枫这失去记忆之人又如何能回答了老保那些希奇古怪的问题,只是支吾了几声便再次强调自己要吃的,老保尴尬的笑了笑便为枫送上一盘黑乎乎正自散着热气的肉,难问的腥问自其中缓缓散去,却又能强烈的刺激枫的食欲,狼吞虎咽后,枫知道自己该为这顿饭做点什么了。起身询问,“老板,这多少钱?”
老保笑着伸出三根手指,枫不理解老保那三根手指的意思,摇了摇头,“请问多少钱?”
老保依然是微笑着,“呵呵,只需三个中阶魔兽的晶核!”
枫郁闷了,这一时间让他去哪找魔兽杀,老保似也看出这异界人的尴尬,笑着又道,“若是没有的话也可以,你可以在我的斗场中为我打三场,赢了就算结帐怎么样?”
望着眼前这个面貌毫不起眼的老保,满是油气的黑色陈旧上衣,宽大如裙的灰色裤子将他的脚盖在其中,肥胖的脸上跳动的肉蒲将那双不大的眼睛挤得几乎消失掉,下巴处那一搓小胡子更是让人无比厌恶。暗叹一声,枫的记忆中似乎对眼前这样的场面已见得多了,点了点头枫算是答应了老保。
似乎在为自己的奸计得逞而高兴,老保立刻转身吩咐身后的店员去后面准备,枫跟着老保从另一侧向店后行去。穿过坐落在小店右侧不起眼的小门后的走廊,眼前是一豪华的金线修饰的红色大门,两名看起来有着不错实力的侍卫看老保带枫前来立刻将门推开。映入眼神的是一方圆近万米宽阔的地下暗黑斗场,枫先是一楞随即笑了,他如今已不在乎是否被人利用,因为眼前这样的遭遇也正是他想要的。或许这次森罗便该出现了,枫的想法无外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