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回头看看没有人追来,刚才激动的情绪才稍微有些缓和,渐渐放慢了飞行的速度,看到眼前出现一处大的平地,不远处袅袅的炊烟升起,看来是处村庄。白玉蟾飞将下来,双脚着地。一掐手指,嘀嘀咕咕念念有词,眼光一变色,一股白光过后,刚才还平坦的土地上霎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刚才还是苗门阶下囚的人,刚才还生死未卜的人,现在神采奕奕的站在这踏实的土地上。进退之间就是生死两重天。显然众人还未缓和过来,众人还未变现出欣喜若狂的神情。杏林道人把手搭在眼睛上,向上看了看藏在云彩里的日头,稀薄的热量和昏黄依稀可见。杏林道人感叹的道:“老白啊,如果我早些做这个决定,也许我们早就出来了。我还是太自私了,能看到日头的感觉真好啊。”
被营救出来的众人中有聪明的人赶忙到白玉蟾身前下跪:“老白,多亏了你啊。我这条命是你给我的,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是你一句话的事。”此时众人才纷纷转醒过来,纷纷给老白道谢。此种话自不必说。待得寒暄一阵,老白叮嘱众人各自回家,隐姓埋名,迁移住地。谨防被苗门再次报复。众人虽有万般不舍,单怎奈归家心切,纷纷告辞。待到人纷纷散去,却只剩白玉蟾,杏林道人,张小山爷仨儿。张小山此时还是云里雾里,完全摸不到状况。杏林道人微笑的看着张小山,问道:“小山,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张小山懵懂的问:“拜你为师有何好处,你有何本领。“杏林道人看了看白玉蟾,好似有些难言之隐。白玉蟾多聪明的人啊,立马开解:“师祖,你和小山先聊,我去前方的镇子上讨口吃食,咱们一会在这里草草吃些,然后在赶路。“杏林道人赞赏的冲白玉蟾点点头。白玉蟾一句咒语,顿时消失不见。杏林道人严肃的看着张小山道:“小山,我也不隐瞒你。我自会把师承渊源详细的告诉你,至于拜不拜我为师,取决与你。“张小山看杏林道人是认真的,顿时也严肃起来:“请讲。“杏林道人背过手,慢慢的踱了几步,似乎在找些头绪,然后慢慢的道:“小山,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能耐主要是救人为主。不瞒你说,我师门乃是上古时候传承下来的一个分支。此时已经完全失传,我也是在海外尽力发展师门。怎奈我师门入门极其严格,首先要筋骨俱佳,其次是心地良善,在次就是有慈悲之心。要么怎么才能救赎病患,我只告诉你,我师门开山祖师乃是上古时候轩辕黄帝的老师,叫岐伯。我祖师爷上通天道,*民情,虽然不入世,但是也是心系天下。你可知道岐伯是谁么。“ 张小山懵懂的道:“我怎知道什么岐伯,我只是晓得他一拳打来,我便两拳打回去。只有这样才不能挨揍。”
杏林道人摇头苦笑笑:“小山那,你心中积累的仇恨太多,如此一生,你难成大器。如若你还这样,我怎敢收你为徒,教你治病救人的本事。”
张小山转转眼珠问道:“治病救人有何用,人要杀你,你跟他讲究治病救人可管用么,还是拳头说话来的简洁痛快。”
杏林道人苦笑着摇头,自言自语道:“难为大贤难为徒,难道老夫真真看错了你。缘分未到,何必要强求呢。顺其自然便是。”
杏林道人拍拍张小山的头道:“我还真是喜欢你,怎奈你我缘分未到,待到你打磨打磨后也许能入我门,好了,白掌教要回来了,你我以后还要仰仗白掌教的鼻息。”
张小山似乎放下了一些敌意,试探的问道:“杏林老道,你说我拜白掌教为师可好,看样子,他还有两下子。”
杏林道人稍加思索道:“好是好,他师承一脉也是蛮厉害的功法,以暴入道,你待老白回来可以问问他。”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杏林道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似乎有难言之隐,摇摇头又把话憋了回去。张小山依然一副傻兮兮的模样,但是眼底却泛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一老一少就这样各自坐在荒凉的土丘上,清风吹过发梢,阳光照耀着身体,两人依然静静坐着。此时一朵祥云飘落两人身前,云散,白玉蟾笑着走过来。先是看看杏林道人在是看看木讷的张小山,随即一怔,然后马上又恢复了笑脸,变戏法似的从身背后拽出一大包吃食。不由分说一股白光闪过,一处嶙峋怪石已经不见,随即如工匠细细雕磨的一个平滑的石桌出现在此处。杏林道人微微一惊愕,随即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而张小山眼中闪出炽热的火焰。
白玉蟾微笑着招呼:“师祖,小山,快来快来。看看我找到如此多的吃食,一只糟卤得骨头都酥脆的老鸭,半扇熏肉,还有上好的美酒。咱们可以大吃一顿,一是解一解肚里的馋虫,二是庆祝一下咱们绝处逢生。快来快来。”边说边把形形色色美味的吃食摆满石桌。杏林道人也无奈的起身不忍扶了白玉蟾的好意。张小山看着桌上的吃食,仿佛是黄鼠狼看见鸡的眼神,眼中的火焰更是炽热。不管不顾,丝毫不见外的撕扯下半片老鸭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杏林道人似乎也气消了些,嘟囔道:“这孩子,饿鬼投胎也不过如此了。太有辱斯文了。”
三人狼吞虎咽的把桌上的美食吃的七七八八,白玉蟾才缓缓的问杏林道人:“师祖,吃饱喝足我们就要启程了,不瞒师祖说,这神宵派也非我一人说的算。我同门师兄弟一共七人,当年号称神宵七散使。也敢说在这人界有些地位。可是一次截杀魔门的任务,我两位师弟不幸遇难,魂飞魄散。如此只剩下我们师兄弟五人。现在我五人叫神宵五杰,我是长徒,也是传承的掌教。习掌教功法,执掌教令牌。号令神宵诸弟子,而我这失踪多年,难保我那二师弟贪恋权柄,夺我那掌教宝座。我失踪多年,神宵派早已群龙无首,我几位徒弟年纪虽大,但心智和手段却万万不及我那二师弟。我只怕回去也要动一番干戈了。
杏林道人撵须不语,待到听完白玉蟾的娓娓道来,才浅浅笑道:“如今修真界别说神宵派,就算是蜀山剑派能胜过你的也没有吧,大不了雷霆手段夺回有何不可。你真是杞人忧天。”
白玉蟾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杏林道人,背负双手,围绕着张小山踱了几步道:“师祖,想你我如此功法,不说逆五行变化,也可说纵横天地之间无碍,你我可曾对小山有过半点重视之心。如果你我能够提起一点点的重视,也不会阴沟翻船,闹得你现在全身功力尽费。同理,我那二师弟虽然功力不及我,但是难保不剑走偏锋,说不出能有出人意料的手段。当年我恩师传我掌教之位,我二师弟就耿耿于怀,如今我失踪多年,不出所料的话,如今的神宵派早已是我二师弟只手遮天了。我能不能重掌掌教之位,还真得见机行事。师祖,我先跟你打声招呼罢了,到时候如果真是迫不得已的出手,还请你和小山有个心理准备。不要惊慌,万不得已我不会危及师门的根本,但是如果二师弟如果真真不识相,那也真真怪不得我雷霆手段了。”
杏林道人点头表示赞同:“自古权力纷争已经不是新鲜事,你们之间我自不必管。到时你派遣几个可信的弟子,保护我返还祖地就可。到是张小山这个小娃娃,我却顾及不上了。”
白玉蟾稍稍一诧异:“难道这娃娃现在不是你门下弟子么?”
杏林道人苦笑:“我与他缘分未到,如今强求也不是办法。到了神宵派,你收了他做弟子也可,护他周全,也不枉咱们与他相识一场。”
白玉蟾面露难色:“我何尝不想收了这奇怪的孩子,想看看他明日到底是龙是蛇,怎奈师门规定,掌教不可随便收徒。他也够不上做我徒弟的标准,之前我只是开玩笑说有爱才之心,但是没想到此子却是如此邪门,真真活了过来。这样吧,我师兄弟一共五人,老三老五跟老二交好,而老四却和我交好。我让老四收了他为徒,我适当时候指点一二,也是他天大的福分。师祖看看如何。”
杏林道人含笑点头:“大善。”
白玉蟾又小心翼翼的道:“师祖,这背后我如此称呼你却是无妨,不过难保这神宵派所有人都认同你的地位,到时言语不善顶撞了师祖,到时我也无法帮你正名啊。”说完,白玉蟾小心的看着杏林道人的眼色。
杏林道人心中透亮,知道白玉蟾不能随便搞个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师祖出来,到时候说不得又是天大的麻烦,虽说自己无觊觎之心,但是白玉蟾的顾虑却是应该的。杏林道人含笑道:“你心中有我自可,这虚名怎是我所重视的。以后你还是叫我一声杏林道人就可,自不必为些不着边际的虚名所累。”
白玉蟾大喜,躬身便拜:“多谢师祖,啊不,多谢杏林真人成全。”
杏林道人呵呵大笑:“一下从道人晋升为真人,这名头我也喜欢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