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晚了,坐在轿子里面张焕文还在迷迷糊糊。昨夜家里一场“恶仗”,弄的张焕文头都大了。
两位公主为争夺排名在家里像斗鸡一样大打出手,原配夫人张瑶琴在一边推波助澜,自己只好躲到了春草几个人的屋子里。
最后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反正今日张焕文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侍候瑞安公主的几个大丫头都匆匆忙忙的赶到了他的家里。可能是昨天晚上瑞安自己一个人同时对付段琳仙主仆五个没有占到便宜,今天一早救兵就都到了,这下子肯定比昨天还要热闹。
大宋贡院。
张焕文带着诸葛锦赶到的时候,贡院大门已经封闭,这要是换作其他的官员,肯定是连大门也捞不着进,但是咱们张大公子可不是官员,那面如朕亲临的牌子一亮出来大门哗地一身打开,两旁衙役伏地恭请,张大公子大摇大摆乘轿入内。
主考官汤思退和两个副主考陈之茂、魏师逊三人亲自迎了出来。张焕文下轿,笑呵呵地与汤思退挽手而入。张焕文在汤思退的陪同下在屋里喝茶,陈之茂、魏师逊陪着诸葛锦到各个号房去查看了一番。
汤思退坐在致公堂内一边陪着张焕文喝茶闲聊,一边在猜想张焕文这次到贡院来的目的。面前正悠然喝茶的这个年轻人不是官,但是又比任何一个官都地位超然,他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力,可是又好像只要他想管什么都管得到。
这次和笑面虎一样往哪里一座,也不说自己有什么事情,只是笑嘻嘻地喝茶,后面倒茶的人手脖子都累酸了,可是这家伙依然不说走,该不会是他有什么亲戚这次来考试吧?毕竟没有正儿八经的做过官,脸皮薄让我关照的话不好意思说出来?
可这家伙不笨啊,从他给太子出的那些主意就可以看得出来,把秦相爷那样的人都弄得手忙脚乱疲于招架。
唉,还真是难猜。
汤思退的思绪又飘回三天之前,秦丞相派人将自己找到相府,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人出来接见自己,连个倒茶的人都没有。寂寞难耐的汤思退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篇文章,无聊间就拿着文章读了起来。这篇文章一看就是秦相爷的手笔,通篇都是大赞宋金和议的好处。
汤思退拿着文章反复阅读了几遍,都能把违章倒背如流了,也没有看到秦丞相出来。回到家里一晚上都在想着秦丞相的举动有什么深刻含义,结果在第二天接到了任命自己为本届主考,而秦丞相的孙子今年参加考试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至此才明白秦丞相的用心。
于是,本期科考题目汤思退想也没有再想,直接就把自己在秦丞相府中看到的那篇文章的题目当作了考题:论宋金和议的深远意义及对大宋朝的深刻影响。
汤思退心里明白,等到考试完毕,只要把秦相爷的孙子点为头名状元,接下来自己就擎等着升官发财了。
可是现在张焕文这个人来了,什么都不说坐下来就知道一杯接一杯的喝茶,你说这茶你们家要是没有你说一声,我给你送二斤去不就完了,犯得着这样没命的喝吗?
其实汤思退哪里明白,昨天晚上张大公子家里发生了超级战争,四个如花似玉的丫鬟都去助战去了,窝曲的张大公子躲在丫鬟房间里一晚上连一杯茶也没有喝上,今儿早上又起晚了,早饭也没有吃就到了贡院,开始的时候喝茶是为了解渴,可是两杯茶下肚以后就感到了饥饿,人家张大公子这是在以茶充饥呢。
终于,在两个副主考和诸葛锦回来以后张焕文放下了茶杯。陈之茂手里拿着一叠试卷向汤思退禀报,已经有人交卷了。
汤思退看着张焕文含笑说道:“张先生,现在已经有考生交卷子了,你看是不是您先看看?”
张焕文头摆的跟货郎鼓一样:“不不不,你们先看,我只是来看看,你们是主考官吗。你们看你们的,我自己坐着就好,等你们看完了我再看看。”
汤思退那意思是,小子,我们该工作了,你一边玩去吧。可是这位屁股底下像是长在凳子上了,还就是不走,听那意思好像来这里还有监督自己的意思。
汤思退没有办法,只好挪到一边的桌子上和两个副主考一同看起卷子来。看着看着,汤思退和副主考陈之茂同时大叫起来:“大胆”,“好”。
张焕文心说怎么主考骂大胆,副主考就夸好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汤思退和陈之茂看的不是一份卷子,但是看到卷子上面的内容,两个人都忍不住喊了出来。
紧接着又有各房的房师拿着考生的交上来的试卷交上来,直到天近中午,最后时间到了不得不交卷的时候,还有几名考生没有写完。但是随着一声锣响,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房师如饿鹰扑兔一般冲进房中,抢了试卷就走。
中午饭张焕文在贡院和汤思退等人一同用餐,下午考下一科,张焕文继续喝茶等着考生交卷。等到几名主考官把考生上午的试卷看完,张焕文才把全部的试卷都要了过去。这下子几个主考官可是开了一回眼界,只见张大公子看试卷就像翻书一样,一会儿就全部看完,接着又眯着眼睛抱起了茶杯。
魏师逊和汤思退使了个眼色,笑着走到张焕文面前,做出一副恭敬地样子问道:“张先生把所有的试卷全部看完了?”张焕文点头道:“是啊,全部看完了。”魏师逊笑着说道:“那依张先生看来,哪篇文章可以独占鳌头?”
汤思退和陈之茂也都把目光盯在了张焕文的身上,在他们看来,这个所谓的张先生就是一个故作深沉的白痴。他那是看试卷吗?翻试卷还差不多。
张焕文还会笑道:“该怎么判定是你吗的职责,我就不做评论了吧?”汤思退心说你也的评论的出来啊?今天你就是跑到我这里灌茶来了。于是也笑着说道:“不妨,如何判定我们几个人已经定出来了,张先生不妨说说看咱们是不是眼光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