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人一定可以…”
苏承两眼一亮,忽然高声叫道:“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个人就一定能斩杀血手老魔…”
“那个人?”苏承之弟闻言精神一振,大喜道:“哥!你说的可是近几年大名响彻我正魔两道的炼器宗李凡李真人?”
“正是李真人!”苏承兴奋的点点头、眼放精光的看着弟弟,“你也听说了?”
“那是自然…”苏承之弟也跟着激动道:“近来修真界又有传言,说是几月前北方魔教教主都天老祖大闹昆仑山时遇到了李真人、结果李真人只出了一剑、便将横行修真界上千年的都天老祖*得退避三舍,李真人如此神威,血手老魔这种货色在他眼里自然有如土鸡瓦狗一般…”
“只是…”
说到这里苏承之弟神色黯然、满脸无奈道:“…似我们这等旁门散修历来为正魔两道所不耻,就连一些小门派都不肯收留我们,就算肯的也是和殷魁一般、看中了我们的家传仙剑;而且…现在炼器宗的风头早就盖过了昆仑、峨眉,但凡下山行走的门人弟子、就连魔教之人见了都要绕道走,李真人又怎么会看得上我们俩…”
“我一定要手刃血手老魔给爹娘报仇!”
苏承两眼通红,狠狠的一拳打在身侧的山石上,“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原来这两兄弟哥哥叫苏承、弟弟叫苏围,乃是海外散修、波月岛岛主苏方夫妇之子,两年前、北方魔教旗下“四洞八窟”之一“血魔窟”血手老魔为练《血婴魔功》,前往波月岛采取波月岛独有的“通天草”,苏方夫妇知魔教难惹、也未阻拦,满岛的“通天草”任凭老魔采之,谁知老魔贪心不足、采完通天草还*苏方夫妇交出祖传的仙剑“三阳一气剑”;
“三阳一气剑”乃是汉代仙人张免炼魔之宝,虽名为一剑、却有“少阳、太阳、中阳”三口,一主、两辅,动则齐出、威力无穷,实是仙剑上品、论威力不在峨嵋的紫青双剑之下。
此剑入苏家之手已有几代,苏家一直视为传家之宝,如今见血手老魔竟想强取、苏方夫妇自然不依。双方动手之下老魔魔功虽高、却也不敌有仙剑在手的苏方夫妇,遁走时威胁要率魔教教众前来杀人夺剑,苏方夫妇自知魔教再来时波月岛定然不保、逐唤来两兄弟、将事情原委告知,让两兄弟携剑逃到中原正道地界、随后自爆元婴与前来寻仇的魔教教众同归于尽…
后来两兄弟才得知,已经练成《血婴魔功》的血手老魔在苏方夫妇自爆时假借《血婴遁法》逃得性命,并扬言即使寻遍天下、也要杀两兄弟泄愤。
无奈下两兄弟逃到中原、这两年时间一直四处躲避、辗转难安,遍访名师而不得,半年前遇到这个在散修中颇有名气的“霹雳剑仙”殷魁,两人原本以为这次终于遇到了好人、谁知这殷魁也是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平日里虽处处标榜“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实则暗地里却是个真正的卑鄙小人,曾几次意图谋夺两兄弟的仙剑,所幸两兄弟整日形影不离、且又小心提防,这才没有被其得逞。从那以后两兄弟虽然没有和殷魁闹翻、却也再没真心为其效过命。
“轰!”
两兄弟正言语间山谷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地面为之一震。
“不好!他们找到度天劫之人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两兄弟闻声一惊,苏承急忙一拉弟弟,两人架剑光向发声之处赶去。
此时山谷深处、一片极为僻静、幽雅的山洞前立着一位体态婀娜、容貌绝美的青衣少妇,只见那少妇气质柔美、仪态高贵,一张面孔美得令人眩目,一看便知不是人修。
“你们不用再躲了、都出来罢,区区一颗神雷还奈何不了老娘!”少妇满脸怒容,面向洞口冷声道:
“扎扎…”
几声怪笑,隐藏在洞口附近的殷魁等人见偷袭不成、纷纷现出身影,将少妇团团围住。
殷魁见白费了一颗玄阴神雷、心中不由一阵肉痛,要知这神雷一类的法宝威力虽大、但其价值对旁门散修来说着实不菲。眼见对方丝毫无损,殷魁只得厚着脸皮厉声道:“峨嵋弟子下山行道,何方妖孽还不快束手就擒?”
“峨嵋派?”
少妇冷笑几声,满脸鄙视道:“你们该不会以为老娘是刚出道的雏儿吧?”
“一行十数人当中居然连下品仙剑都没有一柄,你们还敢自称是峨嵋派的?想逗老娘笑啊?”
“这…”殷魁一行人闻言脸上一热,顿时语塞。
“这是我们的事,你用不着管…”殷魁见骗不了对方,恼羞成怒道:“今日既然让我等正道之士撞见你这妖邪之徒、自然少不了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大伙不用讲什么规矩,都给我一起上。”
“遵命!”
身后之人显然做惯了此等行径,闻言齐声大笑,纷纷祭起剑光斩向少妇。
“嗡!”
只见空中飞出十几道各色剑光,纷纷向场中的青衣少妇射去。
“叱!”
青衣少妇冷笑一声、双手向前一推,“你们以为老娘刚度过天劫,现在一定是元气大伤了,对吗?”
“蠢货!老娘我度的是四六天劫!”
青衣少妇一声娇喝,身后忽然出现六条尾巴、旋即一摆呈扇形舞动起来,左手白光一闪、将射来的飞剑全数挡在空中。
“疾!”
青衣少妇右手法诀一掐、抬手向定在空中的飞剑一指,“噼啪!”只见眼前电光一闪、空中的飞剑如同炒豆子般发出一阵爆响,随后纷纷光芒黯淡的坠落地面。
“啊!我的飞剑…你这该死的妖妇…”
“妖妇找死…”
殷魁一行人见自己等人放出的飞剑一个照面便毁皆是又惊又怒、不禁退后几步、围着洞口纷纷大声叫骂起来。
“你们还不滚,难道想*老娘大开杀戒?”青衣少妇见殷魁等人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在洞口叫骂,不禁气得柳眉倒竖,暗咬银牙。
“妖妇休要猖狂!你看这是什么?”
殷魁见连同自己在内、一行十数人的飞剑尽皆被毁、不由大怒,眼见此时若再不设法杀死青衣少妇今后将再也难以服众,逐把心一横,暗中向身后的心腹使了个眼色,然后抬手从随身的须弥袋中取出一物、扔到青衣少妇身前。
“啊!”
青衣少妇一见立即神色大变,浑身不停急颤,原来那物是一只白毛小狐狸,此时一颗小狐狸脑袋耷拉着、毫无声息,看样子似已气绝。
“我的孩儿!”
青衣少妇一声悲呼,抢身上前将白毛小狐狸抱在怀里,只见白毛小狐狸的脖子已被拧断,嘴角鲜血汩汩、身体还有余温,两只大眼睛里一片灰白、有一股说不出的不甘。
“孩儿!我可怜的孩儿!你们竟然下此毒手,老娘拼着破杀戒也要杀了你们…”
青衣少妇两眼泪如泉涌,抱着白毛小狐狸不住悲鸣。
“轰!”此时异变突起,青衣少妇怀中白毛小狐狸的尸体忽然毫无征兆的爆炸开来,青衣少妇未加提防,当下被炸飞十几丈远,鲜血淋漓的撞到身后的山壁上落倒地上,再无动静。
“…浪费了本真人两颗玄阴神雷,你也该死得瞑目了!”
殷魁满脸得意、不住狂笑,身后人群一阵欢腾,人人喜笑颜开、彷佛为世间除了大害一般,唯独最后赶到的苏家兄弟心中气愤,眼望着血肉模糊的青衣少妇不忍之色显而易见。
“噗!”
殷魁等人正在庆贺,倒在地上的青衣少妇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艰难的站起身来,手指殷魁恨声道:“两颗神雷就想要老娘瞑目、未免太简单了点…今天老娘拼着魂飞魄散也要为死去的孩儿们报仇…”
“慢着…你再看这是什么!”
殷魁见青衣少妇在不及防备的情况下连受了两颗玄阴神雷都还不死虽觉意外,但并不惊慌,将手一伸、身后的心腹立即知机的从背着的包袱里抓出一只体型较刚才那只要略小些白毛小狐狸,只见这只小狐狸嘴里塞着一块麻瓜,四肢被捆得严严实实,在殷魁手里不住的挣扎。
“怎么样?这只可是活的,要是你敢自爆内丹我就掐死它!”殷魁满脸狰狞,掐着小狐狸的脑袋阴阴笑道:
“你们…好卑鄙…”
青衣少妇满脸怒色,却又无可奈何,她本姓姬排行老三、也叫三娘,原是一只修炼一千三百多年的白毛天狐。今日她自知天劫到来便让一对儿女去后山躲避,谁知天上的劫云招来了殷魁这一帮子心如毒蝎的旁门散修、自己虽然安然无恙的渡过天劫、但儿女却不幸的落到了殷魁手里…
“轧轧…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贫道等人这是在替天行道,手段卑鄙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呸…”
“不要脸!”
人群之后的苏家兄弟看不过去怒呸了一声,谁知此举立即引来周围同伴的白眼。
殷魁闻声眼中杀机一眼,随即强压杀意摇头对姬三娘阴笑道:“贫道等人费了这许多手段,还使了三颗神雷、再加上被你毁坏的那十几柄飞剑,若不将你的千年内丹弄到手今次岂不是亏大本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们取了我的内丹后会不会放过我的孩儿?”姬三娘眼中神色不定,冷声道:
殷魁见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逐假惺惺的叹息道:“贫道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肯自绝、我们取了内丹后绝不加害你的孩儿…贫道原本就没想要杀它,你另一个孩儿方才要不是拼命撕咬我也不会下重手…”
“好!只要你当众立下誓言不伤害我孩儿、我便自绝于此…”
复又喷出一口鲜血后姬三娘自知伤重难治,就算殷魁等人不动手自己也是命不久矣,不如牺牲自己换得孩儿的平安,至于殷魁得到内丹后会不会遵守誓言、那就要看孩儿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