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恍恍惚惚的,在落羽的眼前忽然现出一道明亮的光环,光环之中,冉冉出显现出了一个白衣姑娘娇美的笑脸,很美,很美,给落羽的感觉很熟悉,很熟悉……在那里见过呢……啊!
这是诗诗,是长大后的林诗诗!
林姑娘甜甜的笑着,正在冲他招手,忽然,她的表情变了,笑脸变成了哀怨,眸子里珠泪盈盈,俏脸苍白,嘴唇颤抖着,说着些什么。可落羽听不到,不过那副眼含幽怨,凄楚惹人怜爱的哀怨表情让他的心好像都要碎了。
画面再变,落羽眨了眨眼,啊!那不是诗诗,而是小表姐云彤,再仔细一看,却又变成了沈露沈姑娘。
又眨了眨眼,光环中的人影又变了,那是江芙儿,她正气的柳眉倒竖,指着自己破口大骂。
他毕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铁打铜烧的铸造物,人类先天所潜伏的本能,绝不是后天强命!克持功夫所能泯灭得了的。
在这种环境里,他潜伏在脑中的意识,终于被诱发了,眼前出现的几对异性的幻影,就是他久蕴内心的最好说明,在这神秘安排无可抗拒的境域里,后天克制的把持功夫,终于发生动摇,人类的本能异军突起,理智将临崩溃的边沿。
是那把剑,是他在蒙城买到的那把看上去残破至极的剑。
放在软榻上的宝剑自动弹出两寸,弹出的二寸剑身散发着刺目的青色荧光,铮铮清鸣,宛如九天龙吟。与此同时,落羽的脑中也响起一声清越激昂的沉雷。
铮!砰!
这个白衣少女不可亵渎的形象,挑动了他心中那一根神秘的和弦。
而且他承接了雷部正神的衣钵,雷!功在惩,利在罚!其博大精深犹如瀚海,可*纵七情六欲,可变化宇宙生机,木石为动,百兽咸宁,灵台中越来越粗壮光亮的灵光,照亮了他已被蒙蔽了的灵智,产生了圣杰的情*。
冷汗淋漓的落羽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喃喃自语道:“谢谢!”
也不知道他在谢谁,是某个人,还是老天,还或许什么都有吧!
落羽心下一叹,扯过黑纱盖在了她扭曲晃动起伏不止的娇躯上。然后弹指连点。最后在她下腹丹田处拍了一掌。
此时的她身上除了一件几乎透明的黑纱以外,别无它物,而且黑纱已被香汗湿透,可以挤出水来,根本不能派上用场,但落羽也顾不得避嫌了,虚空点完之后,又替她一阵按揉,往血归脉,导气凝聚丹田。
当落羽的虎掌按抵黑衣姑娘的气海穴时,她已经欲顿消,悠悠苏醒,但浑身脱力,动弹不得,当落羽虎掌运抵他血门商曲穴时,她突觉气血向上一涌,浑身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这下来得过于突然,以至于落羽手掌一滑。
这一滑,顿时就让黑衣姑娘羞得粉面酡红,呼吸渐急,浑身紧绷了下,然后发软,此时落羽的手正在她*,她这一扭动,岂不令人羞煞?
落羽也自一惊,俊面泛上些许血色,闭着眼轻声说道:“对不起,姑娘,你已经没事了,躺平身躯,自己调息一下。”
“呼……呼……谢谢。”黑衣姑娘缓了几口气,美目中带有幽怨之色,看着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的落羽,说道:“你没有说实话,你绝对不简单,能在紫叶曼陀罗之下恢复神智,不为声色所乱,不受紫叶曼陀罗奇香所迷,足可尊为奇男子大丈夫而无愧。”
落羽叹了口气,再一次的道歉,道:“我没什么不简单的,好在关键时刻清醒了过来,否则将铸成难以弥补的大错……”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落羽眸内神光一闪,抢声说道。见黑衣姑娘眼圈泛红,才发觉自己的话有点重了,“对不起,姑娘,在下的话有些重了,但在下还有要事,等下必须离开。”
黑衣姑娘浑身一震。贝齿银牙轻咬着下唇。把头歪侧过去,避开了落羽的目光,片刻,她转过头来,眼角隐现泪光,颤声道:“你不说再见么?”
“人有旦夕祸福,在下不敢逆料日后,姑娘,抱歉。”
“罢了,你不愧称人间奇男子,我为你祝福。事以至此,我也就不强留你了,待到淮水关,我就放你离开。”
“谢谢你,姑娘。”
她凝视他半晌,突然闭上了美目,颤声地说道:“一别之后相见不知期,你……你能亲我一亲么?”
落羽迟疑良久。那年头,亲如兄妹亦不可授受,何况陌生男女?虽然先前有了极为过分的肌肤之亲,但那是因为自己没有防备,中了那个什么紫叶曼陀罗。虽然在心里面有些怪罪,但他也不是木石人,不忍伤这位少女的芳心,何况与她裸身相处为时甚久,避嫌已是多余之事了。
他俯身低头,黑衣姑娘缓缓闭上美眸。在她香汗未退的白嫩额头上亲了一亲,低声道:“祝福你”。
车厢内一阵沉默,场面有些尴尬,气氛也沉重了许多。
一个半时辰,马车又跑了二十了来里。
这一带是谭云山余脉,岗峦重重,直抵淮水关,淮水关其实是谭云山的东北尾处。在官道上行走,被岗垅所掩,反而看不见太华三峰,可知道这一带仍是山区。
据传说,谭云山原来与淮水关对面的舞阳山是一座山,但淮水河从北面汹涌而下,无道发泄,河神巨灵一看不对,掌劈开了山脉,再加上一脚,踏出一条河道,掌印脚迹,据说还可以模糊地看出一点遗迹。
这一掌真厉害,用掌揍人,说是享以巨灵之掌,典故出此。谭云、舞阳既然原是一座山,可知淮水以南必定完全是山区。
车中,一双男女有意识的拉开了距离,一个坐一个躺。各自调息养神。
咔咔!忽然,车轮被轮旁横木卡住了,吱吱两声,刹车了。
“怎么了,为何停车?”黑衣姑娘闭着凤目,语气有些娇弱的问道。
外面驭车座上,老苍头的声音传到:“禀主人,有挡路的。”
“叫他们离开。”黑衣姑娘随口吩咐道,“恐怕不易。”
外面,马蹄之声大起。
黑衣姑娘躺在盘坐的一旁的落羽身前,发乱钗横,衫裙凌乱,她却仍闭着凤目,有些焦急地说道,“让他们看看车厢旁标帜。”
“禀主人,恐怕他们正为主人而来。”老苍头的声音仍然平静。
“嗯?是什么来头?”
“好像是魂兽山庄的兽形战士。”
“嗯?魂兽山庄的兽形战士!”黑衣姑娘睁开了眼睛,随即坐正了身子,似乎一惊。掩身的黑纱完全滑落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夺人眼球。
好在落羽的眼睛本来就是闭上的,否则这一下子,又得尴尬一次。俊脸也得再一次的发红。
而老苍头的一句话,也让他脸色为之一变,魂兽山庄的兽形战士,难道现在的兽人可以出现在明面了?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了?不在隐藏他们的兽人身份了?
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迅疾的展开了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