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和老家伙的事情先放下,现在跟本座说说入侵者的事情。能潜入到万家村,这说明来犯者对咱们已经熟悉到了一定程度,而且身手高绝。偷袭了本座之后,掳了那个小鬼就走,来意颇为蹊跷,诸位想想,来人的目的在何处?而且还有个可能……”
话音一顿,在桌上旋视了一圈,接着道:“就是这里,也有可能被人家发现了,而且,据本座的估计来人的野心肯定不小!”
“尊使的意思是……”右首一位鹰目炯炯的中年人压抑着呼吸慎声接口道。
青年人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诸位知道预示着什么样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夏宜人夏大爷脸色不豫的壮着胆子问道。
“大事将起的时候,什么古怪的事都可能发生,什么灾祸都可能降临。而且本盟在此地的规模可称得上是人多势众,但同样的也就树大招风。诸位,尔等可能忽略了潜在威胁。”
“尊使是指……”
“天网”青年人声震四座。
众人脸色一变,气氛突然像是紧张得凝结了。
最近几个月来,包括王都南华在内和诺拉其克,基尔诺斯克两州三个地方,几乎同时出现了一个极为神秘,却又不算真正秘密的组织,称为天网,据说是由官府支持的组织,目的是制裁一个神秘而庞大的组合以及法所不及的巨豪大霸。
所谓法所不及,意思是说,皇法无法获得罪证,也就无法加以法办的大奸巨猾。大多数大奸巨猾交通官府,官府哪能轻易法办这种人?有些州镇府郡的大官小官,本身就贪脏枉法,与大奸大猾狼狈为奸,想查这些人的罪证难似登天。
法所不及,所以有人组成天网,意思是天网恢恢,由天加以制裁。
天网组织似乎有地域性,活动地区暂时停留在王城附近、诺拉其克、基尔诺斯克。但天威远播,赫然成为天下级的神秘组织。
不但一般贪赃官吏心中懔懔,闻名变色,连广大的平民百姓,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令人心大快的组合。
天网出现的很神秘也很突然,据说领头的是一对夫妇,身手超绝到骇人听闻的地步。但没人见过,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而且该组织发展迅猛,几个月间就威临天下。其真正的组织型态、背景、组成份子,这几个月来一直就是令人发掘的目标,令心怀鬼胎的人畏惧的对象。
据说有人知道是某些官方人士所支持的组织,却又无法举出令人信服的证据。
所谓官方人士,包括的范围甚广。军政民政衙门甚多,上起各地亲王,下迄巡检府卫,或者各地卫军,都可以算是官方人士,大大小小的执法单位多如牛毛,到底是哪些官方人士支持天网,人言人殊皆无法证实。
提起天网,所有的人皆神色一变。
夏大爷圆滚滚的大脑袋上的汗珠子又冒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体内是不是水分太多了。从刚进到这间密室就开始冒汗,眼下都过去三四个时辰了,那头脸上的汗水就一直没停过,人都说女人是水构成的,难道说像夏大爷这样超肥的胖子也是水构成的?
这个问题很难解,当然了,现在也没人关心这个。
夏大爷呼出一口长气,用一声轻咳打破沉寂。
“尊使大人,说得没错,此事确实蹊跷,也确是可虑。”夏大爷不安的神色写在脸上。“这个神秘组织似乎专门冲着咱们来的,从最开始的二号基地到现在的六号基地,这几个月间已经有八个战士基地被毁了,这还不算时下这些隐蔽的联络站。如果加在一起,大概得有几十处了,这件事情不得不防啊!”
“诸位既然已经预计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么本座希望诸位即刻发动手下的人手,在德顿周边所有的城镇布下严密的监控网,一有消息立刻向本座回报,本座会向上面请示给这一地区加派人手。大事将成期间,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疏漏发生,一旦耽误了上神的计划,诸位即使死掉了,灵魂也得受到无尽炼狱煎熬,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明白吗?”
众人的身体几乎同时颤了几颤,虽然仅是听说过上神的存在,并没有亲眼见到过。但是仅凭眼前的这位年纪轻轻的尊使大人就可见一般了。因为凭他的身手才是一位二极战士,在他之上还有一级、特级……甚至于传说当中的那种彩虹级战士存在。
如果用这个大陆上通用的级别划分,二级战士就相当于皇极高手,一级战士就是魂武神,那彩虹级的岂不就是……至尊!那在所有人之上的上神是又是一个什么级别的存在,就已经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想象得到的了。
……
华老先生今天过的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有机会见到小少爷在擂台上发威了。
虽然比赛过程很简单,小少爷几乎没怎么动手就毫无悬念的锁定了胜局,但他还是很开心很开心,小少爷不但修为够高,而且做人做事更是没得说,用胜不骄来形容他简直是再适当不过了。
啧啧,越想就越乐,晚饭的时候还特意喝了两杯,酒意一薰之下,还真有了那么几分风飘飘然的感觉,总之就是从里到外的舒坦,以至于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告诉车把势明儿一大早准时的来接他,就把马车给打发走了。也没像往常的那样一直让马车送他到家门口。
下车之后,夜风一吹,仅有的五分酒劲立时就上升到了七分。自得的笑了笑,哼着小调儿,大袖飘飘一步三晃的朝家里走去。
华家医馆所在的这条街几乎全是民宅,附近住的也全是升斗小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一黑街上少见行人,绝大多数民宅设悬有门灯,在街上行走,渺无人迹暗沉沉有如死街。特别是入夜以后,仅能是偶尔的从窗隙透了一线灯光。
好在今儿晚上的月色够亮,街道上虽然不能说是亮如白昼,但几十米距离内的东西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仍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否则的话,酒意上涌的华老先生能不能晃荡到家都两说了。
可就在他离自家门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从一处屋角暗影处猫一般的突然窜出七八个人,第一个奇快到了他身后,无声无息。像一个幽灵,猛扑而上。也是他命不该绝,突发现对面月色朦朦中有一个人影迎面奔来,他想让开,向侧方移步。
可感到右后肩胛骨猛地一震,经验告诉他被人刺了一刀,伤得不轻。七分酒意立马就消退干净了。顺势向前扑,顺势抬脚后踢,与此同时。两手指尖互捻了几下。一股子淡淡的甜香味道在身体周围弥漫了起来,很淡,如果不抽动鼻子仔细的闻,根本就闻不见。
“啊……”暗算他的人发出一声惨叫,华老先生几乎没有什么修为,踢出去的那一脚也是没什么力量和伤害力,但偷袭者还是惨嚎着载到在地。
第二个黑影到了,刀光一闪,疾砍而下。可才近身,锐显着寒光的刀锋还没等砍到华老先生身上呢,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扣住了一样,“当啷”钢刀坠地,也双手紧扣自己的喉咙惨叫着载到在地,紧跟着就是第三、第四……很快的所有的偷袭者都惨叫着载了下去。
呼……华老先生刚松口气,猛地就就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子钻心的剧痛,糟了!第一暗袭他的人,用的是匕首,匕首被肩胛骨与背肋所卡住,未能拔出,匕首仍留在创口上。他怎受得了?奇痛澈心,他几乎痛得失去知觉,浑身麻痹不仁。
他刚要回手拔掉插在肩膀上的匕首,就觉着后颈骨被人给扣住了,同时耳边还想起了一个阴冷到极点的声音:“你要躺下了。”
随着扣在后颈上的那五根冰棱似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咔”一声脆响,华老先生身形一晃,脚下一乱,眼前突然发黑,便人事不醒了,在昏倒前的那一刹那,他脑海里还转悠着:“这人怎么会不怕毒呢!”
……
当华老先生神智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住双手,吊在贴壁的横木上,脚尖恰好着地,可以凭脚尖的力量挣扎跳动,受刑时有动的感觉,悬空吊就无法欣赏挣扎叫声的光景了。
脸已经被打得紫肿变形,血迹斑斑。身上更是遍体鳞伤,有些伤口血液已经凝固,有些仍在流血,有鞭伤、割伤、淤肿的扑打伤……
显然对方并没有存心要他的命,或者认为他仍可留用,也许仍想追问什么口供,所以伤势还不算严重,皮肉之伤不至于致命,饱吃苦头痛楚难当而已。
三名大汉轮流伺候他,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三大汉仍然不肯罢手,继续折磨他。
“现在,咱们再重头盘问一遍,你最好不要前言不对后语,必须让我满意。”端了一碗盐水的大汉,站在他面前狞笑,右手挽着碗中的盐水:“那个救治守备府威卫的小鬼是什么人,说!”
不断的重复盘问,追问细节疑点,盘问的速度,要让受盘人没有思索的余地,促使受盘者作反射性的回答,常可找出可疑徽候,追出隐藏的秘密。
这种问题,周则复始已经问了近百遍,华老先生的嘴已经被血液和已经变成黏液的秽物,粘得张不开嘴,脸颊紫肿唇裂鼻歪,气息奄奄只剩半条命,可能听觉也发生障碍,哪能再回答?
他肿胀的眼皮眨动了两下,拒绝回答。
“快说!”大汉喝声像打雷。
他的眼皮又眨动两下,发不出声音。
盐水开始洒在他的血污胸膛上,快速地沁入创口内。
“呕……”他叫了一声,浑身猛烈地抽搐。
“快说!说……”盐水连续洒在他身上。
“嗯……”
“你说不说?”盐水泼在他身上,直流至下体。
他是赤裸的,猛烈的抽搐、挣扎,也叫喊了两三声,身躯在旋转、抖动、晃动,血溶的盐水流了一地。
“哈哈哈哈……”大汉们狂笑。
“我不信他还能挨下去。”上刑的大汉端来第二碗盐水:“我要替他洗伤口,用手指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