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乳泉还是异果的功效,身体丝毫没有倦怠感的落羽竟然睡得极为沉重,不对,不仅仅是睡着了那么简单。因为他的呼吸频率也快速的底了下去,正常人的呼吸频率每秒达到六七十至八九十下,修为高深的人士最少也要四五十下,可落羽的呼吸频率才每秒钟十来下。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仅比死人多了极少数的几口气而已。
还不单单是如此,在落羽睡着以后,从他的身上渐渐的淡化出了一条虚幻的影子,很长很大,腰有桶粗,像是蛇但是有爪有角,又像是某种魂兽,但外发的气息要比顶级魂兽还要强烈的多得多,而且从这个影子出现后,这周围方圆数十里内的所有猛兽都战战兢兢的四肢着地,低头匍跪,整个身子被压制的一动都不敢动。
搅动得周围空间乱震,气流暴躁翻滚,气势骇人,霸气苍天的怪兽虚影在落羽身体环绕了几周后,咻地一下就从他眉心处钻了进去……
某一处神秘的所在,一位容貌异常俊美,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正在盘膝打坐,闭目调息,忽然,他身子一动,双眼猛然间睁开了,温柔如处子,宛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睛里瞬间迸射出了两缕炫目的神光,一股子庞大的至强至刚的气息也随之散发了出来。
眼睛忽又闭合上了,过了好一会儿,嘴里才喃喃的低吟道:“难道是我的错觉么?之前有过一次,怎么现在又有了一次,难道这个位面有两个同我一般的存在?当年的事情过后,不应该还有其他的存在滞留在这个位面上才对呀……”
与此同时,正在蜷缩在诗诗怀里享受的羸雷神情也是一正,金色的双睛猛然间就睁开了,眼内的金色光芒瞬闪即逝,心里也暗自嘀咕道:“这个感觉是什么?跟之前被窥视的感觉有点不太一样,似乎不是一个存在,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如同我的存在么?”
在诗诗的怀里转头望去,正是落羽所在的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落羽逐渐的清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开,整个身子就僵在了那里,因为眼前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到过也没有见过的地方。
天无际,地无沿,不知道究竟有多大,而且到处都没有颜色,没有光线,四周一片漆黑。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噼啪闪烁的雷火电光,有的蜿蜒几千米,粗到无法形容,有的才几寸,细如发丝。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刚才……呀!怎么想不起来了……”缓缓站起身子,双手捂着脑袋立在虚空闪电中的落羽现在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刚要想点什么,脑袋里就针扎似的疼。
感觉上好似完全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妈的,这里究竟是什么见鬼的地方啊?地狱?难道说是我杀的人太多,我的惩罚提前了?
“不错,有人管这里叫地狱,但是对于你来说这里是天堂,小子,你终于可以和本座交流了。哈哈……”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似乎是直接响在了落羽的脑袋里,而且这个惊天彻地的笑声更是震得落羽眼冒金星,神昏脑胀。
强忍着头脑中的胀痛,抱着脑袋蹲坐下去的落羽失声惨叫着道:“啊……啊……你他妈是谁呀……别笑了……别笑了……疼啊……。疼……”
“哦?语言粗秽,该当教训。”笑声立变,不在是兴奋之极的狂笑,而是变得细如游丝,入耳奇痒,酸麻难受到了极点。
“……啊……阁下……你究竟哪位呀……这里什么地方……呀呀……住手啊……你他妈……的倒是住手啊……”
刚才是疼,现在是酸痒麻痛一起来了,落羽被这横加于身上的灾难折磨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就这样躺倒在虚空中央,手脚时而抽搐时而张开,真有点呼天不应叫地无门的感觉,无助地任由对方宰割。
这时,遍布在空间的闪电雷火中陡然闪开一条道路,像是突然间裂开的门户,从里面踱步走出一位黑发黑衣的老人,身材瘦高,面容清瘦,浓眉,高鼻,深陷在眼窝的眸子深处有雷电火花缭绕,虚空幻现出的这位老人一边缓步朝着翻滚不止的落羽踱步走过去,还一边抬头向他阴阴一笑,笑意中充满了阴险刻毒,笑得让人毛骨悚然,让人心中发冷。
感觉到老人走到了身边的落羽现在可没心思管突现在眼前的这位是谁,此地是什么地方了,有人就好,妈的,待老人近前之后,强忍着浑身的酸痒麻痛,挺起上身转头骂道:“老混蛋,少爷我得罪你了吗?不就骂了你一句嘛,用得着这么拿少爷开涮吗?”
老人脸一沉,冷冷地道:“喲嗬!嘴还真硬啊!好好……”
见老人这个样子,落羽心里陡然萌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也有点后悔自己说话不检点了,但骂都骂了,哪里还有调过头来说软话的道理呀。只是语气有些弱弱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哼哼,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落羽一咬牙,说道:“老人家,我是有些话过头了,但现在给您道歉可以了吧,还有您这是什么功法,您这都不笑了,我的身上怎么还是酸痒的难受呢!您老不是给我下什么暗招子了吧?”
“嘿嘿,现在才想起来道歉,晚了,我老人家活到这份上,还没人敢骂我呢,就你,瞧好吧!”老人咯咯怪笑着道,笑得龇牙咧嘴,真像一只刚下完蛋的得意老母鸡。笑完才说道:“这里是我老人家的空间,在这里我就是神,甭说没人会听得见你的叫声,就算是有那种可以和我老人家等同的存在也休想冲进来救你。”
落羽心里是愈来愈寒,因为他从老人身上感到了比恢复真身之后的羸雷还要强大的气息,那只有一种存在。当下长叹一声,苦着脸问道:“老人家,你我无怨无仇,我一个在您眼中如同蝼蚁般存在的小子,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您把我掳到这里来,还借题发挥的折磨于我,您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
老人呸了一声,叱骂道:“我呸,你个小混蛋!你以为是我老人家要谋财害命吗?”
“难道您不是?”
“我老人家最看不惯那些像你一样为非作歹之徒。”
“靠,我落羽向来是清清白白,老人家凭什么认为少爷我是歹徒?”
“你看看,话说不上两句,就原形毕露了吧,还说自己不是拐带妇女的恶棍?”
“我靠你个老东西,你眼睛有毛病啊你,我多大年龄你看不出来吗?我拐带妇女,我拐谁呀我,你们家亲戚还是你的孙女……”
“你这小子一脸精明相,眼神不正嘴有凶纹,脸色发青,显然欲过度……”“住口,你他妈的老东西,有种的就解开少爷我的禁制,和少爷我明着来,还有,你他妈的留点口德好不好。”落羽暴怒之极的破口大骂,他肺子都要气炸了,这他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栽赃嫁祸也得找个贴谱的呀,少爷我才十岁就说我欲过度,这不明摆着没事找事嘛!日他奶奶的,睡一觉,睡出这么一场冤枉债来。
“咦!你还凶?你不敢承认?好,老人家今天要不将你折磨得死去活来,我就不是雷……打!”
随着老人手势一摆,十数股手指粗的雷电劈打在了落羽的身上。落点散,面积大,打在身上并不太痛,但时间一久,那又当别论。
如在平时,就算是用劫雷来劈他,他也受得住,可是,目下他成了砧上肉,毫无抗拒之力。
落羽感到很奇怪,全身穴道并无受制之象,气机也未受损,除了酸麻痒痛以外,体内没什么异常,可怎么浑身脱力,太极元力滞缓,手脚无法运劲呢?
老人手势越来越繁复,落在落羽身上的雷电也越来越粗大频繁,每一下都是毫不留情地劈他,每一道暴闪着电花的雷电下去,都响声刺耳,皮肉猛烈地痉挛,五内翻腾,眼前发黑。
全身都在狂风骤雨似的电击下抖动,一连几百上千下,劈得他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痛得他天昏地暗。全身都在冒汗。
终于,落羽没抗住,昏过去了。
一阵子火热的滚流激醒了他,接着,老人在旁边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不是小色鬼,是不是从三岁就开始偷看女人洗澡?说……”
落羽直翻白眼,看架势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哪还能回答得了啊?
老人并不因为他只剩下半条命而放松他,哼了一声阴森地说道:“你不说?好,再给你来个狠的尝尝鲜。”一抖手,又是一道水桶粗的雷电劈在了落羽的身上。
落羽登时就感到天族地转,不知人间何世。老人的话,像巨锤般在他的心头重重地撞击,“你说不说?是不是四岁就开始偷女人的小裤裤?”
“去你的,你个老混蛋才去偷呢……”落羽声嘶力竭大声骂道。
他以为自己叫的声音必定够大,大得十里外亦可听得见。其实,他的叫声比蚊鸣大不了多少。
“你这小子皮肉生得贱,不打是不会说的。”老人恶狠狠地的说道。
“啪!”一声暴响,胸口挨了一道闪电,不等落羽感觉到痛楚光临,第二记已经着肉。
又是一顿好打,噼里啪啦的雷电像暴雨般落向他全身的每一部位。
大概除了双目和下阴之外,没有一块皮肉是完好的,以体无完肤四字来形容,可说再恰当不过了。
第二次昏厥,第二次滚烫的热流激醒。落羽的皮肤殷红,肌肉逐渐肿起来,幸好雷电无法击破肌肉,所以没有创口,不至于流血。
又是一阵好打,他已经完全失去动的力量,痛楚已令他麻木,仅在被打中胸腹时,尚能发出一两声虚脱的声音。
双脚已支撑不住身躯,他倒在虚空里任由铺天盖地的雷电劈打,身躯随雷电的打击而晃动,成了个无意识无反应的木石人。
第三次昏厥,第三次苏醒,老人拍拍他肿的脸颊,怪叫道:“清醒清醒,小子,你说不说?”
咦?怪了!落羽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似乎有了些变化,咬牙大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你个老混蛋……”
“胡说八道!你这小子贼眉贼眼,一看就知道是个为非作歹的贱贼……”
“我秦某前世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这一世还是顶天立地……”
“呸!顶天立地?你连站都不愿站呢!”
落羽吃力地腰干一挺,双腿挺直了,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但迎接他的是老人阴损的笑声和六道数百米长的粗大闪电,这股子沉闷至极、震撼人心的压力落羽非常熟悉,是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