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卧藏晨家。此刻天还没亮,晨永毅却是已在书房里练起了功。
原来,晨永毅是一夜没睡,而他这么拼命练功的原因无非是想早点练到《乾坤阴阳诀》第三篇好能救助晨岚。
虽然他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但是他还是无法让自己放弃这唯一的希望。
“只要练到第三层就可以了!只要练到第三层父亲就有救了!……”晨永毅心中只有着一个信念,极速的催动着体内二气运转。
可是,不一会儿,便见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不!我一定行的!”晨永毅睁开眼睛,愤然擦掉鲜血,接着又是完全不顾体内阴阳二气撞击造成的伤势埋头拼命修炼。
叮呤呤!……突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晨永毅听得此状,却是顾不上收功,便是拔腿冲出书房。
片刻,晨永毅来到客厅,便是急忙拿起电话问道:“喂!姐,父亲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沉没一阵,随即传来晨玲哭声:“555555……弟弟!父亲他,他已经……,5555555555……”
晨永毅听言,却是忍住身体颤动安慰道:“姐,你先别急,父亲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弟弟,555,父亲他……,5555。”电话那头传来晨玲哭声。
晨永毅听言,突自沉呤一阵,随即还是问道:“姐,父父亲他是不是已经……”晨永毅欲言又止,恐怕是他内心的惧怕让他也快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电话那头沉呤一阵,随即还是传来了晨玲的声音:“弟弟,父亲的伤势太严重了!医生已经尽力了……”
晨永毅听言,却是猛然低头,随即呢喃道:“不!不可能!父亲不会死的!一定是我听错了!对!一定是我听错了!……父亲不会死的……父亲不会死的……”
虽然,晨永毅早就从医生的话里知道了这个结果,但是当这样的结果在晨玲口中得到证实,晨永毅却是连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弟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电话里传来晨玲呼唤。
晨永毅回过神来,不由说道:“姐,你们有没有把父亲送到别的医院去看看?又或者请一些专家来……”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即再次传来晨玲声音:“弟弟!姐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现在给父亲看病的医生已经是国内最有名的,医院也是最好的,可是可是……”电话那头说着,已是哽咽着不能继续。
听着晨玲的话,晨永毅双眼却是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沉默良久过后,晨永毅却是缓缓问道:“姐,那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一阵:“弟弟!现在父亲的生命正用仪器维持着,不过不过医生们给出了统一的诊断。”
“什么诊断?”晨永毅催促道。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随即缓缓传来晨玲声音:“弟弟!其实专家们的诊断和开始那位医生的一样,只是,只是由于经过多次的手术,父亲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现在就连在冰块的保护下也是在不断的消亡,医生说最多一个星期父亲的身体就会化脓解体,所以让我们先做好准备。”电话那头说着顿了顿,随即再次传来晨玲声音:“弟弟,你看我们是继续用仪器维持着父亲的生命让他走完这最后的七天,还是……”
“化脓解体?人都死了!难道还要让身体遭受这样的折磨?……”晨永毅想着,却是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决定要让我来做?”
沉默良久,晨永毅还是问道:“姐,那母亲的意思呢?”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一阵,随即传来晨玲声音:“弟弟,母亲说了,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这事由你自己决定。”
晨永毅听言,突自沉默一阵,随即还是点了点头道:“嗯!姐,我知道了!你让我考虑下!”
“好的,弟弟,等下我再打电话来。”
嗯!晨永毅点点头,随即挂了电话,却是仿如一副行尸走肉六神无主般上了天台。
片刻,只见晨永毅翻身坐在天台护栏上,却是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任由一头乌黑长发在冷风下微微飘动,毫无知觉间,流下泪水竟和远处天边月光一样倾泻而下……
******HZ市,古华医院。
此刻,只见晨玲坐在病床前愣愣的看着床上的晨岚,祥叔和晨风也是站在一旁,静静守望。
病床上晨岚全身被包得像一个粽子一样,在他的周围放满了冰袋,病床一旁是一台仪器,此刻正维持着晨岚的生命。
其实,晨岚可以说是早就已经死了,几天来经过三番四次的手术,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堪重负,而现在在他身边的仪器也只是勉强的维持着他的身体机能而已。
“父亲,您醒醒啊!您怎么忍心丢下母亲和我们?父亲!55555……”晨玲喊着哭泣起来。
一旁祥叔见状,心下不忍,不禁把头转向一旁。
晨玲哭泣一阵,随即却是对着祥叔问道:“祥爷爷,你能把父亲的笔迹送给我吗?”
祥叔听言,却是擦掉眼泪,随即转过身来满脸疑惑道:“玲儿小姐,祥爷爷没有你父亲的笔记啊!?”
晨玲听言,却是摇了摇头道:“祥爷爷,您有的,母亲跟我和妹妹说过,大伯你们就是凭着它才联系到我们的。”
祥叔听言,突自一拍老袋,却是这才知道原来晨玲说的是晨岚交给胡朔的那个电话号码。
“哦!你说那电话号码啊!?”祥叔说着,随即却是惊讶道:“这么说来依然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们了?”
嗯!晨玲点点头,不由答道:“是的,祥爷爷,母亲已经全都告诉我们了。”
祥叔、晨峰听言,不禁对视一眼。随即便见祥叔点点头,道:“嗯,既然这样,以后你们就搬回HZ来,到时候祥爷爷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嗯!晨玲点点头,却是一脸期盼的看着祥叔。
祥叔见状,突自一愣,随即问道:“不过,玲儿小姐,你要那个东西干什么啊?”
听了祥叔的话,晨玲沉默一阵,随即却是泣声道:“5555555……,祥爷爷,是这样的,这么多年来父亲为了贷款的事一直在外打工,家里基本上也没什么父亲的东西,所以,所以我想要它留个纪念。5555555……”晨玲说完,泪流不止。
这么多年来,晨岚确实没有给她们姐妹俩留过什么纪念物品,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用电话在和晨岚联系,所以说电话在这一家子心中却是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
“这……”听了晨玲的话,祥叔却是犹豫不决。
“给她吧!祥叔。”话音想起,却是一旁晨峰说道。此时,他的眼里含着泪水,却是被晨玲的孝心打动了。
嗯!祥叔点了点头,随即从兜里拿出纸条递给了晨玲。
晨玲接过纸条,便像是得了珍宝一样捏在手里看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祥叔看在眼里,眼中不禁一酸,眼泪差点再次流出。
而一旁晨峰见状,却是问道:“对了,玲儿,刚才你弟弟他怎么说的?”
晨玲扭过头来看着晨峰却是仿佛看到晨岚,随即愣神良久,才是回过神来说道:“大伯,弟弟说他要考虑一下。”
嗯!晨峰点了点头,却是知道让一个孩子决定自己父亲的命运,这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他当年也遭遇过同样的处境,自然更能感受晨永毅此时的心情。
晨峰想着,不禁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好了,玲儿、祥叔,你们都累了一天了,都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吧!”
嗯!晨玲点点头,随即看了病床上的晨岚一眼,这才跟着祥叔出了病房。几天来,精神上的压力确实让人感到身心疲惫。
此刻,病房里只剩下晨峰一人,只见他缓缓走到晨岚床前,随即便是坐了下来。
“岚弟,咱们兄弟俩十几年没见了,没想到这一见却是最后一面。”晨峰说着眼中含泪。这样的重逢确实让人感慨万千。
“都怪大哥,要不是大哥当年偷偷把《驭剑决》交给你,你今天也不会落的这样的命运,你快醒醒吧!不然,你叫大哥我怎么向母亲交代啊!……”晨峰说着已是泪水滂沱,但是,任他怎样自责,晨岚却是径自躺着,一动不动……
傍晚,卧藏晨家。此刻,只见晨永毅静静坐在天台护栏之上。而远方山顶之上,一弯月光正照在晨永毅俊朗的脸庞上,却是时不时见得泪水从晨永毅脸上滑落。
然而,晨永毅似乎毫无感觉,只是任由着泪水落下,而他自己却是双手抱膝,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
良久,晨永毅就这样一直坐着,一直坐到午夜,直到天边的月亮升到了正空,他才翻身下了天台。
晨永毅来到客厅里,随即坐下,却是静静等待起来。
叮玲玲!……
“喂!弟弟,你想好了吗?”电话那头传来晨玲的声音。
晨永毅微微吁了口气,却是止住起伏不定的胸口,这才说道:“姐,我想好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没,随即却是传来晨玲声音:“我知道了,弟弟,那你还有什么话要对父亲说吗?”
晨永毅点点头,不由说道:“好的,姐。”
“嗯!那好,弟弟,你等一下!”电话那头说着,随即却是传来晨玲打开扬声器的声音。
“可以了,弟弟,你说吧。”
嗯!晨永毅点点头,随即却是沉默一阵。
可是,等到他控制好情绪想要开口的时候,情绪却是再次失控,随即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