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城外百里之处,有一千骑兵从东方正向我们扶风赶来。”
一个小卒子气喘吁吁的跑到扶风郡守府中向郡守杨祈禀报。
“砰•••磴•••”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茶杯摔落之声。
往那大堂座位上一望,看见一个嘴角不住抽搐的中年男子满眼的不可思意。
“什么?难道孙坚被打败了。妈的董卓,把大军都开走了,我们扶风怎么办?留给我们的军队才五百人,还是从民间抽的,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新兵蛋子。”
堂下一个年轻人,双手作揖向杨祈说道:“敌军近在咫尺,我汉朝大军又远在凉州,敢问太守是忠汉否?或是降敌否?如降敌请负荆请罪,如忠汉则,死战到底”
杨祈那两个眼珠子飞速的摆动着。
降敌???开玩笑,不说别人收不收俘虏,就算收了,有自己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逍遥快活吗?
所以降敌是绝对不行的。
不降敌,退敌也是不现实的,开玩笑,五百新兵去打那些身经百战的骑兵。那就如同豆腐去撞石头,结果可想而知。
那就只有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了••••••走为上策。
“降敌是绝不可能的,那就请马先生为扶风百姓守城,我带数十骑去埋伏,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日初破晓,一缕朝阳淡洒在一望无垠的渭河平原上,带来了寒冬渐逝后的第一阵温暖,吹拂过大地的清风也终不再凛冽,反倒捧起一盎勃勃生机。这片辽阔的平原虽无江南水秀之地的妩媚,也不及峦山碧波的清远,却有着只属于这广袤天地的苍茫。
只见数十骑疾驰向西,朝着天水方向而去。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心软了!”杨祈一边催马急奔,一边冷笑道:“马钧这蠢材,怂恿我反抗敌军,若不是我用扶风百姓的安危压着他,只怕他早就带着五百郡兵备战了,他也不想想,我怎敢和西凉叛军做对?更何况是连孙坚都打败了的骑兵”
杨祈忽然打了个寒噤,最后望了一眼扶风,随即毫不留恋的狂催坐骑,喝令道:“别多说了,弟兄们快赶路,那些西凉叛军见到城中没人,可能会来追咱们,咱们可别留在这里等死!”
一干军士听了一寒,谁也不再多言,一起催马急奔,远远逃离了这座被厄运笼罩的城池。
扶风城上,留守的军士们遥遥望着杨祈等人急速远去的身影,一阵莫名的惶恐悄悄压上了他们的心头,一名军士忍不住向马钧问道:“先生,您看,杨祈太守他们这样子可不象是要绕到别处去埋伏,倒象是在急着逃命?”
马钧在杨祈出城时已渐觉不妙,因为他们临走时竟连城门都不及关闭,可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只得强打起精神吩咐道:“再派几个兄弟去守住城门,叫城下的兄弟把门闸关死!杨祈搞得什么鬼,眼看敌军将至,竟连城门都忘了关闭!”
他话音刚落,城门下已有一名军士满脸慌张的跑了上来,大叫道:“先生,大事不好,门杠被锯断,城门关不上了┉”
“啊!”马钧如被雷殛,急喝道:“怎会如此,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将军快看!”城上军士指着城外大道惊叫道:“敌军来了,看那黑压压的一片,他们┉他们足有千骑啊┉”
轰•••轰•••隆••••隆•••蹦•••蹦•••
数千只马蹄子,夹带着毁天灭地的雷霆万钧之势,奔向了扶风城。
骑兵攻击城池,那真的是有难度,李诚也是在赶鸭子上架,试试看。
谁知道,踩了狗屎运,扶风郡守是他娘的窝囊废,还想借刀杀人,连门都给别人弄坏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阵狂野的人叫马鸣声陡然响起,由远及近,号角声中,恐怖的嘶喊声震惊四野,尘烟飞腾之处,李诚等人已是大举出动,此时此刻,天空中黑鸦遍布,稀疏的阳光,星零的洒落在大地上。
李诚怒如鬼神,披发仗斧,跃马在前,近千名嗜血的黑鸦军士簇拥在后。刀闪寒芒,枪绽杀机,悲歌如吼,弓弩齐举,用他们的嗜血残暴踏出一步步死亡的舞步,无边的戾气汹涌袭来。
马钧一直在瞪着城下,黑鸦军的气势固然让他心惊,但真正令他从心底惊惧的却是李诚的举动,城下虽有近千人,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最高统领,因为李诚身上所散发的阵阵杀气,即使立于万人之间也足以刺痛马钧眼目。
山雨欲来的压抑带给了马钧全身冷汗,他强压住心头恐惧,焦急的向军士们下令道:“快,除弓箭手外全部下城,立刻堵死城门,千万不能被他们冲进来,一定要护住城中百姓┉”
此时已无须马钧下令,扶风守军早堵在了城门后,但被锯断门杠的城门已是形同虚设,根本无法上杠关门,守军们也只得用自己的身躯抵住城门,可他们又怎挡得住门外前仆后继的铁骑攻势。
黑鸦铁骑,人如其名,人马俱披百炼精钢甲,如同坦克一般,无坚不摧。
只是几轮冲撞,两扇城门已被撞开了一道足可容四五骑通过的缝隙,许是因为嗜血激发了黑鸦军的悍勇,这群多经战阵的囚徒在此刻的配合更为默契,只听李诚一声高呼,门外铁骑军立时分成了两列,持刀骑兵退到一旁继续撞门,持长矛的骑兵则透过缝隙对城内的守军挥矛急刺,他们用的长矛甚为古怪,矛尖上还带着月牙似的弯勾,如勾镰枪一般,既可刺又可勾,顿时将城下的守军刺倒了一片,有好些军士还被他们勾住身子拽出城外乱枪戳死,这正是钩镰枪的简易版本,也是李诚在途中一处集镇命人打造的。
不用多说,那打造之人,也被李诚屠尽,冷兵器时代的装备易于模仿,李诚可不会让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