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咻咻咻~~”
斜切两翼的李诚军轻骑兵堪堪冲过敌军的正面,下一刻,一排排锋利的投枪已经从李诚骑兵阵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之林,然后挟带着锐利的尖啸恶狠狠地扎落下来。
“当!”
杨秋挺枪格开一支向他射来的投枪,仰天凄厉地长嗥:“竖立盾牌!赶快竖立盾牌~~”
“哗啦啦~~”
汹涌而进的韩遂骑兵与步兵整齐划一地树起了小圆盾,再次将身体尽量蜷缩在圆盾的掩护之下,可悲的是,这一次掠空袭至的再不是轻飘飘的狼牙羽箭,而是一枝枝足有数斤重的锋利投枪!
“笃~”
一支锋利的投枪挟带着沉重的惯性凌空攒落,轻易地穿透了圆盾的阻挡,接着又刺穿了头盔,深深地扎进了一名韩遂骑兵的头颅,那骑兵闷哼一声,目光陡然变得一片呆滞,从奔腾的战马上颓然栽落。
“噗~”
“噗~”
“噗~”
利器刺破体腔的清脆声不绝于耳,战马的悲嘶和士兵的惨叫霎时交织成一片,杨秋霍然回首,只见身后汹涌而进的铁骑正一排排地倒下,活生生的英勇战士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自己这边的骑兵虽然精锐,却完全不熟悉李诚军的战术!战场上,不熟悉敌军战术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就如同现在韩遂的六千骑兵,李诚军的两支三千人的轻骑只是一次投枪齐射,便摞倒了至少两千多余的敌军骑兵。那步卒的损失就更大了。
这还是在侧面投射的情形之下,如果是两军正面对进,韩遂的六千铁骑只怕就会所剩无几!
眼看着英勇的部属纷纷倒毙马下,杨秋与韩遂的眸子霎时变得一团血红,狂暴的怒意如烈火在他的胸膛里翻滚不休。
“呼噗~~”
“吭哧
沉重的战马喘息声中,李诚的八百重甲黑鸦铁骑终于杀到,与汹涌而进的韩遂铁骑恶狠狠地撞在一起。
“噗噗噗~~”
“唏律律~~”
血光崩溅,战马的悲嘶响成一片,身披轻甲的韩遂骑兵甚至没能挥出手中的腰刀,便已经被重甲铁骑的骑枪刺穿了胸膛,然后整个人被串在了骑枪上,从马背上带飞,只有极少数的韩遂骑兵能够在临死之前将手中的腰刀奋力掷出,却根本不足以穿透重甲铁骑身上厚重的百炼精钢甲。
有备对无备,重甲铁骑对轻骑兵,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战争还没有开始结局便已经注定。
“杀!”
杨秋凄厉地长嗥一声,挺枪直刺李诚。
“呼~~”
李诚的双斧横扫而至,撞上了杨秋手中的铁枪,蓄满斧上的狂暴力量将杨秋的铁枪顷刻间砸成了弓形,双斧去势犹疾,无可阻挡地砸在了杨秋胸前,将魏续的护胸铁甲劈成碎片、凌空飞散。
“噗~”
杨秋张嘴喷出一团血块,整个人从马背上猛地拔了起来、往后倒飞,人在空中,杨秋艰难地回过头来,遥望身后韩遂的方向,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哀伤,韩遂将军,杨秋的能力仅止于此,永别了~~在李诚的黑鸦重骑无可阻挡的冲击下,韩遂的铁骑很快就阵亡殆尽。
战场上,只剩下结成方块阵型的步卒了。此刻李诚望着这些猎物,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微笑。笑罢过后,李诚也一夹马腹,正策马疾驰,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前方的敌军步卒已经近在眼前!不用回头,李诚都能感受到身后八百黑鸦重骑发动集群冲锋时那冲天地杀气,还有壮观无比的恢宏气势。
虽然之是阜沙掠影,李诚却似能感受到那些敌军心中冰冷地恐惧!
“嗷~~”
李诚霍然高举右臂,引吭长嗥。
“嗷~~”
紧紧追随李诚身后地杨浩天顿时跟着狼嚎起来,手中的血色大旗突然一顿,然后狠狠刺往长空,巨大地血色旗面霎时展了开来,迎风猎猎作响,凄艳如血的旗面赫然绣着一个夸张之极的“李”字
“嗷嗷嗷~~”
看到杨浩天手中迎风招展的血色大旗,奔涌在前面的李诚骑兵纷纷高举手中的长刀,声嘶力竭地狼嚎起来,后续的骑兵早已经淹没在滚滚的烟尘中,根本就看不到迎风招展的大旗,但他们能听到前面同伴的嚎叫,于是也跟着竭斯底里地嚎叫起来。
嚎叫!
竭斯底里的嚎叫!
恍如数万头饿狼正在荒原上咆哮!
灼烈的杀意和沸腾的血性在天地间激荡,这一刻,李诚带领的一万余骑兵就如同一万头饥饿的草原之狼,而前面的敌军,就是淹没在狼群中、颤抖不已的羔羊……
“嗷嗷嗷……
“轰轰轰……”
森然的寒芒从李诚的眸子里浮起,李诚策倏然高举右臂,军阵骚乱的杂音顷刻间平息下来,四周一片肃杀,只有骑兵粗重的呼息声还有敌军痛苦的嘶鸣声清晰可闻。
“弟兄们,与孙坚一战在雍州,我等深入十万汉军,连只耗子都逃不出去,可最后我们不还是逃了出来?不还是活得的好好的!我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玩女人,官军能奈我何!?”
“嗷~~”
八百重甲铁骑轰然回应,气势高涨。
“在西域乌孙十三万大军,可照样被我们杀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也不过如此!”
“嗷~~”
除开八百骑兵之外,那些跟随李诚过来的西域胡骑奋力挥舞手中钢刀,狼嚎响应,气势越发高涨。
“如今这一战,这些懦弱的官军就像绵羊一样葡伏在我们脚下,恳求我们的饶恕,所谓的官军,土鸡瓦狗尔。”
“嗷呜~~”
这时李诚这边所有的骑兵都群情激愤起来,一个个眸子里流露出灼热的杀意,跃跃欲试。
李诚以大斧虚指前方,厉声喝道:“前方官军,与彼等何异?弟兄们,握紧手中的钢刀,挺直了胯下那根卵,斩军夺帅,当在今日,杀~~”
“杀!”
李诚狼嚎一声,拨转马头,高举大斧,向着敌军军阵疾驰而去。
“杀!”
杨浩天虎啸一声,嗔目欲裂,沸腾的热血激荡着心胸,紧紧跟着李诚身后,奋勇向前。
“杀~~~~”
排山倒海般的吼声中,八百黑鸦重骑亡命向前,如决堤的滔滔洪流向着韩遂军席卷而来,那一片冰冷的钢刀,映寒了荒芜的旷野。
绵绵不息的嚎叫声以及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中,让敌军害怕不已,那些美味的猎物,在黑鸦铁骑汹涌澎湃的激烈中挣扎,颤抖……
“杀~~~死~~~~韩~~~遂~~~”
带金色头盔的是韩遂,射死他,不知是谁叫了这么一句,只见上万只箭矢顿时如同蝗虫过境,扎向了戴金色头盔的韩遂,瞬间死亡,毫无悬念。
李诚大喝:“投降者,不杀~~~~~”
战场上一万骑兵顿时大呼:“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只余不到两万的步卒顿时放下手中的武器,接受了失败的命运。
此时此刻,李诚顺利的消灭了,西凉最后一个军阀,独霸一方。
而唐潇,屈凌陆续开来的军队,就迅速接受,以前韩遂占领的地方的,现在整个凉州唯有,天水郡(包括冀城和上邦)是在董卓手中,其余的土地、城池全都纳为李诚的势力范围。
这次攻灭韩遂,李诚一方损失约为两万人,俘虏韩遂军四万人,斩首五万余,得马匹一万多匹(小小的补偿了送给董卓一万匹马的损失。O(∩_∩)O~)、马家之人,亦因李诚这个女婿报了家丑,举家相投。这让李诚的实力增加不少。
为了能对董卓形成威慑力,李诚将陇西设为了总部。将各位将士的家人送到了凉州的西部郡县,可以随时退回到西域去。
数日过后,陇西城,郡守府中。
李诚高高在上的坐着,下面屈凌,唐潇,阎忠,杨任,去卑,庞德,高顺,马超,马岱等兄弟一干人等分列而坐。
李诚看这自己初步的班底,信心十足的说道:“今日凉州已定,各项职能机构,应该早日恢复,这些内政上的事,就有劳阎先生你了,先生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呢?”
阎忠起身而答,毫不失君臣之制:“主公,我认真的翻阅了过去几个月中各地送来的公文,对凉州,西域的形式,有了大致的了解。
西域在主公的宽柔政策下,蓬勃发展,虽然人口没有增加多少,但是牛羊马骆驼、稻谷等这些这些牲口粮食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都有显著增加。”
加上今秋又是一个丰收年,从西域到凉州,整个李诚的治下,情况都非常的良好。关于的凉州人口基数也达到百万之众。这对于自黄巾之乱以来,人口基数不断流失的关东而言,无疑是一个大成绩。有这样地一个基数,李诚可以在迅速抽调出十多万大军,对关东进行一次大进攻。
李诚很是满意,虽然自己是个残暴之人,但是残暴的对象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