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之血’……”鬼王话锋一转,开口解释道,“‘天问’本是天界一条灵犬的名字,虽说只是区区一条犬类,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匹灵兽。但是它的潜能却是非常惊人的!一旦被它将潜能发挥到极致,那真可以说是威力无穷,绝对不输于三界任何一匹灵兽!实力不可小窥!”
魔煞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默地盯着鬼王,等着他继续叙述下去。多一分了解,也许就多了一分胜算。
“当年上古大战,‘天问’也曾经参战在内。初时的时候我魔界并没有将它放在眼里,但也正是因为它,当年的左使才会惨败身亡!可以说,这条畜生对当年的战势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讲到这里鬼王神色有些肃穆,看来对当年那场大战的出乎意料还是难以释怀。
“当年,黄帝眼见局势对己方不利。”鬼王继续叙述道,“无奈之下实行了一个疯狂到近乎于残忍的方法!那就是以九十九员天界战将的元神为媒介,去祭祀‘天问’无休止的贪婪!最终,在外力的介入下,‘天问’狂性大发,将潜能发挥到了极致!体型瞬间增大的数倍,一张血盆大口张开就是腥风漫天,足以吞下任何一个人类!最可怕的是它化身之后刀枪不入,万般强悍霸道的法力对它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就连老夫手中的无上利器‘灭神枪’都奈何不得它半分,当真可以说是无敌三界、横行无阻!”
“那岂不是说三界就没有它的对手了?”沉默良久的魔煞终于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如说,带着一丝淡然不屑的漠不关心,好像鬼王所讲述的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样子,听不出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基本上可以说是如此!”鬼王点头肯定道,“不过这‘天问’虽然骁勇无敌,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憾,那就是在它没有将潜能发挥出来,也就是说没有变身之前,仅仅不过是一条天界灵犬,毫无危险可言。”讲到这里鬼王话锋一转,开口问道:“老夫问你,你为何突然想起来问这些了?难道……”
“‘九叶仙草’的情况呢?”魔煞没有理会鬼王的疑问,冰冷的语气依旧。
鬼王吃了个闭门羹,却并没有往心里去,淡淡地开口道:“‘九叶仙草’乃是我魔界至宝,现如今在大王手上,你要这些作何用处?”
魔煞没有再理会鬼王,迈步从他的身侧走了过去,直向伏羲东内走去。
鬼王在他的身后轻叹了一口气,跟着向山洞内走去。
魔煞大踏步地向着山洞里面走去,路上不时地有巡逻小妖站定施礼。自从上次魔煞狂性大发那次之后,诸多小妖内心深处就对这位魔界新任的左使产生了一种深深地畏惧,一种莫名的畏惧。这种情绪迅速在众小妖中间蔓延,再加上魔煞总是冰冷着一张脸,猩红的双目望向谁谁都不自禁地要打个冷颤,所以在这些寻常小妖心中,魔煞似乎要比蚩尤及鬼王还要令人感到可怕!
魔煞没有理会道路两旁不断地鞠身施礼的小妖,直向着大殿方向走去,他知道,一般情况下蚩尤都会在那里,谋划着魔界的前途命运。
鬼王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并没有开口阻止。
“参见左使大人!参见右使大人!”大殿前,一个值守的小妖见魔煞远远地走来,身后跟着右使鬼王,惊愕之下甚至于没来得及行礼。一旁的另外一个小妖反应快一些,深深地拜了下去,口中大声地请安,似乎在提醒着大殿内的蚩尤两位护法的到来。
“大王可在殿内?”鬼王见魔煞没有理会那两个小妖,便近前一步开口问道。
“禀右使大人,大王正在殿内议事,请容小的通禀一声!”那小妖毕恭毕敬地回道。
“好,你速速前去禀报,就说我与左使二人有要事要与大王相商。”鬼王命令道。
“是!二位大人请稍候!”那小妖说完直起身子,走向大殿门前。在这个过程中,魔煞一直没有开口,漠然地站在那里,好像面前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的眼中,他的心,好像已经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余下的一个小妖毕恭毕敬地站在魔煞身侧,头都不敢抬起一下。
“啪啪啪……”小妖轻拍殿门,“禀报大王,左右二使求见!”
大殿内,蚩尤站起身子,对端坐下首的碧雪儿吩咐道:“好了,你暂且先退下吧,有事本王会差人唤你的!”
“是!”碧雪儿站起身来。
“还有,你转为凡胎数千年,现如今刚刚恢复真身,要抓紧时间将失去的功力回复回来。”蚩尤稍稍顿了顿,眼望着窗外,“也许就在这几日之内,本王就会有用的到把你的地方!”
“愿为大王效劳!”碧雪儿轻答一声,“如此,属下告退了!”
蚩尤挥了挥手:“去吧!”
“嘭!”一阵白雾传出,碧雪儿的身影渐渐地化为透明,慢慢地消失在烟雾之中。
“请他们进来吧!”蚩尤向门外吩咐了一声,声音中透出一丝疲惫。
“是!二位大人请!”小妖的声音传出。
“嘎啦啦……”门分左右被缓缓地推开,首先映入蚩尤眼帘的是魔煞那张好似恒古不变般地冷酷的脸孔。在他的身后,鬼王矗立在那里,静默不语。
“爱卿怎么这么快就归来了?怎么,那边的事情办妥了吗?”蚩尤开口问魔煞。
“‘九叶仙草’是不是在你手中?”魔煞冷冷地开口问道。
“‘九叶仙草’?”蚩尤奇道,“不错,是在本王手中。怎么,左使怎会有此一问?”
“拿来就是了。”魔煞并没有回答蚩尤的疑问,声音依旧冰冷。
蚩尤紧盯着魔煞血红的双目,没有言语。
魔煞表情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心理变化。
鬼王静观着这二人,神色复杂……
“好!”沉默半晌,蚩尤突然开口。紧接着,他抬起右臂,手掌当中顿时金光四射,一株金光璀璨的九叶仙草顿时闪现在他的手掌心,晶莹翠绿、形态逼真、九片叶子微翘,正是曾经出现在暗河雪梅手中的那株仙草。
“拿去!”蚩尤右手轻挥,将那株仙草抛向下首的魔煞。那株仙草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飘落到魔煞面前,落在他的手掌之中。
魔煞接过仙草,抬眼又望了上首的蚩尤一眼,没有开口,转身便欲离去。
“左使!”蚩尤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是不是此间事情遇到了什么阻碍?”
魔煞站住脚步,没有回头。“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的,不需要多担心!”扔下这一句冰冷的话语,再不停步,大踏步向洞外走去。
蚩尤目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大王。”一直沉默不语静观这一切的鬼王突然开口道,“大王怎么可以将我魔界至宝仙草如此轻易地交予他人?”
“我相信他!”蚩尤眼望着魔煞消失了的方向,缓缓开口,似乎心有所思。
鬼王默然,那“九叶仙草”虽然看似不起眼,实则有着极大的威力,乃是当年耗尽心血从天界手中夺得,现如今蚩尤如此轻松地交在魔煞手上,看得出他在蚩尤的心里还是占了很大的分量的。
鬼王没有再提仙草的事情,而是话锋一转,突然开口问道:“大王,殿内为何有如此浓烈的生人之气,难道……”后面的疑问他没有说出口,双眼紧紧地望着蚩尤,静观后者的反应。
鬼王突然开口发问,神色却并没有显得特别奇怪,看得出他早就已经感觉到了这股生人气息,那股气息是那样地强烈,根本不可能是寻常小妖所能够具有的。只不过,他却是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一直等到现在魔煞离开后才开口。
蚩尤将目光收回来,望着鬼王。只见后者站在大门口,如往常一样,神态恭敬,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右使,你且入座叙话!”蚩尤吩咐道。
“是!谢大王!”鬼王说完走到下首的椅子旁坐了下来,神色依旧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谦恭。在蚩尤面前,他永远是这种神态,远没有叱诧三界的一代魔王应有的风范。那谦卑的神态,很难让人把他与传说中使三界闻之色变的六道鬼王联系起来。到底是真正的对蚩尤如此尊敬,还是故意而为之?恐怕只有他自己心中才清楚了。
蚩尤回身落座,也许是早已经习惯了鬼王的这种神色,也许是心有所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鬼王的异样。他坐在龙椅中稍稍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合适的言辞。
“右使。”蚩尤终于开口打破这种沉默,“你我上万年的交情,所以本王也不瞒你。不错,是有一股强烈的气息存在于这大殿之中。只不过,却并非你所言道的‘生人之气’!而应当算是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