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煞冷冷地注视着监牢里面逐渐地平静下来的诸多魔头,眼睛中闪现着那层诡异的罩气,心中在紧张地思索着应对之法。初来之时还不觉得,但现在时间一长,魔煞逐渐感觉到了这极寒之地的威力。
一阵阵彻骨的寒冷仿佛噬入骨髓,若不是凭借着鬼王以那粒“狂炼丹”传与自己的身后功力抵御,只怕现在早已化作一座冰雕。但绕是如此,魔煞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抵御,假如这层罩气久攻不下,只怕就要暂且离开这里另想办法了。
但是,天界这次由于没有想到自己会只身前来,所以防备的并不算太严,如果这次没有成功,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吗?
监牢里面的那些魔头此刻也感觉出了异样,因为外面的那个年轻人并没有像寻常那些天界巡将那般只是应付差事般地巡视一圈就离去,而是貌似出神地站在浮冰的边缘处,不知道内心在想些什么。
一些老谋深算的魔头已经从他那双猩红的双目中感觉出来一丝不同于天界的一样,那应该是魔界所特有的气息!一种生的希望悄然爬上了他们的心头,促使他们逐渐地平静了下来,静观其变。
那种极度寒冷的感觉再度袭来,魔煞心中清楚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否则受这种冰冷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大,功力也会大打折扣。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也只能冒险拼着硬攻这一个法子了。
心念及此,魔煞双手圆挥划一个半圆形的弧度,心中默念咒语。顿时,一道暗蓝色的火光闪现在他的双手之外,幽幽的蓝光转瞬间扩大,映着魔煞那张冷漠的脸孔。强大的法力磁场将他脚下四周的冰雪融化,一汪冰冷的清水浸透他足下的战靴,但他浑然不知的样子,依旧紧紧地注视着那层若有若无的封印之结,眼神中布满了坚毅与自信。
此时那团淡蓝色的光团已经膨胀到魔煞难以把持的程度,他口中一声大喝,双手前挥,将那团带着无尽魔力的光团直向前抛去!光团带着尖利的呼啸声直直地向着那层透明的封印结冲去!
身处监牢里面的诸多魔头瞬间双目大睁,看着那团蓝色的光团冲着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甚至于忘记了躲闪!
“嘭!”一声巨响,那团光球与封印之结迎面相撞,巨大的立场将封印结下面的冰层硬生生地炸开一个大坑,扬起的冰碴如同四处飞散的暗器一般到处乱窜。
魔煞以袖遮面,挡住了呼啸而来的冰碴,飞溅的冰碴击在他的身上,一种火辣辣的生疼感传来,使他不禁微微有些皱眉。
待到漫天飞溅的冰碴散尽,魔煞才转头向监牢方向望去,这一看之下不禁使他微微有些泄气,只见那层罩气依旧笼罩在那里,闪动着诡异的彩色光芒,刚才袭来的那团光球竟然对它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魔煞有些气结,却也是毫无办法。看来以自己的实力,要想冲破这层神秘罩气的阻碍,仅仅依靠法力的强攻并无效果,只能采取其他的方法,但是到底要怎样才能冲破它的阻碍,目前来看还是毫无头绪。
魔煞踏上云头,绕着那座巨大的监牢外面巡视了一圈,发现这层封印之结仅仅从外表来看没有丝毫的破绽,就如同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杯子一般生生罩在监牢外面,光洁透明,却又没有丝毫的缝隙。他又催起了几次强大的法力试探,依旧是毫无效果。
魔煞降下云头,落入刚才站立着的冰面。这时,一直在冰面上等候着他的兰圣儿见主人落了下来,愁眉不解的样子,便迈开步子走了上来,将一颗硕大的头颅在魔煞身上乱蹭着,意图安抚主人的焦躁。
魔煞回过神忘了兰圣儿一眼,脑子中灵光一闪,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一种茅塞顿开的样子。
原来,魔煞心中猛然间忆起兰圣儿虽然随着自己堕入魔道,但终究还是天界灵兽,刚才自己就是在它的相助下才顺利地冲破重重阻碍来到这九天寒池,现如今这层诡异的罩气难以以常力冲破,为何不让兰圣儿以灵兽之躯试试呢?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解决之法。
这时,监牢里面的那些魔头见外面那个奇怪的年轻人又没了动静,不禁又有些急躁起来,一个个不停地怒吼着、冲撞着。好不容易看到的一丝生的希望又瞬间破灭的感觉是最难以令人承受的。
魔煞虽然听不到他们愤怒的嘶吼,但还是看到了他们那一张张愤怒绝望的脸孔,以及不停地以身躯撞向粗壮的铁栏杆的不理智行为。一丝淡淡的厌恶之色悄然爬上他的面门,望着这些魔头,魔煞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替蚩尤及鬼王感到悲哀,那两个魔王均是绝无仅有的枭雄,但看到魔界主力如此这般的表现,也就可以说是注定了他们的失败。如果这些魔头真的是像蚩尤所言道的那样乃是魔界的主力的话,想来就算是解救出来冲归魔界,也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注定难以成就大业。
魔煞心中虽然厌恶,但承诺在身,知道自己此番独闯天界所背负的重任。他摘下自己腰间代表着自己魔界左使身份的鬼面玉佩,这是自己堕入魔道的那一天蚩尤亲手交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天,也就成为了魔煞心中一个深深地痛楚,可以说,这面玉佩也就代表了自己堕落的开始。魔界之人只要见到这面玉佩便可以清楚他的身份,虽然玉佩代表着无上的尊崇与荣誉,但魔煞却宁愿不要这一切,甚至于天界战将的身份都可以弃之不顾,只要能与相爱的人耳鬓厮磨、终身相守,就算是落入凡间成为一个凡人,生老病死,但求无憾。
但是,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知道,已经注定了的宿命,终究还是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