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国的匡州在赵宋国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州了,土地是一望无际的肥沃大平原和零零星星的丘陵,向来是赵宋国的粮食出产重地,在赵宋国的官吏系统常说这样一句话“平常州的知府不如匡州的一个知县”,因此每当三年一期的科举完毕,总有中榜的进士花费巨大的钱财孝敬吏部官员以求谋被分配到匡州这样的富裕州。
在匡州下属的九个县中,陵县算是比较小的县了,即使是这样,每年愿意到这里来任职的进士依然是多如过江之鲫,有的进士甚至放下身价愿意到县里任职一个县丞或者主簿。
俞家在陵县算是一个不小的家族,拥有良田三千多亩,更为使人眼热的是俞家还掌握着赵宋国最大的淡水湖凌阳海的不小控制权,在当地算得上是有名的望族。
凌阳海物产丰富,各种淡水鱼类贝类河虾河蟹每年捕上来的足足有上千船,这里面的油水之足可想而知,俞家汇同附近州县几个有名的大家族共同控制了这个最大的淡水湖,所有进入湖里捕鱼捞虾的渔民只有持有这几个家族颁发的准许令牌才能进湖,不然就会遭到这几个家族武装壮丁的毒打。
虽然说有点儿霸道,但某种程度上算是保护了这个物产丰富的淡水湖,因为这些家族规定,在里面捕鱼不得捕捞小于半尺的幼鱼,这些家族还规定鱼类只准在秋冬捕捞,严禁在鱼类产卵的春节和夏季捕鱼,因此凌阳海每年总是产鱼稳定。
每当秋季来临,凌阳海大大小小的湖码头上一眼望去满满的全是准备下湖捕捞的渔船,湖岸上站满了前来买鱼的商客,还有湖边村庄里的小孩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很是热闹。在这些渔船中零星还有一些船体乌黑的中型船只,这些船只上都插着一杆杆锦绣小旗,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匡字,船上站着几个体型彪悍的壮丁手持大刀走来走去,这就是巡视凌阳海的武装壮丁了。
俞家为什么能在这物产丰富的凌阳海利益大餐中分上一杯羹呢?原来俞家现任族长的二儿子九年前进京赶考,高中一甲第十三名进士,又经家里上下打点,吏部委任其为匡州齐河县县令,五年之后,吏部评价官员绩效,得能吏称号,擢升匡州录事参军,至此俞家在匡州的地位便稳固如山。
俞家富贵了,少不得有俞家的穷亲戚前来投奔,原先散落在各地的俞家族里旁支都纷纷迁徙到匡州,甚至还有一些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外姓数代之外的亲戚也来投奔,俞家有的是钱财,所以也不差这几个,都统统安排了差事,给他们一口饭吃,免得使人背后说闲话戳脊梁骨,说什么俞家富贵了就忘本之类的话,所以连同使唤丫鬟在内俞家现在上下上千人口,陵县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俞姓的聚居地。
俞家现任族长叫俞汉堂,膝下有四男六女,其正妻生育两男,其余的孩子皆为三个小妾所生,任职匡州录事参军的儿子乃是正妻所生。
俞汉堂的五女儿当年顶住家里的压力执意嫁给了一个叫李明和的穷酸秀才,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李雯,但在李雯五岁的时候李雯的娘便因病去世,李明和虽然家里穷的叮当响,但当年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小有名气,十六岁便中秀才,要不然如花似玉李雯的娘也不会倾心于他的。乡里人都说李明和以后中个举人不成问题,但当李雯的娘去世之后,李明和便一蹶不振,每天借酒消愁,课业全都放下了,因此到现在还依然是个秀才。
自从李雯的娘去世之后,李雯一家便过的十分艰辛。李雯的娘还活着的时候,俞家还时常接济一下,但当时俞家也不过是个中等地主人家,不可能接济太多。
李雯的娘去世之后的三年里,俞家便削减了对李明和的接济,李明和作为一个手不能抗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根本不会赚钱的法门,这时候还因为李雯娘亲去世常常喝酒,日子更加的穷困。
等着俞家发达起来,俞汉堂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落魄的女婿,虽然女儿去世了,女婿也不招自己待见,但还留下一个外孙女,好歹外孙女身体里流着自己的一份血脉,于是就把李雯连同李明和一块接来,分了八十亩良田,李明和也因为读书识字,被安排到了俞家下面的一个药铺当掌柜,李雯一家的日子这才算有了着落。
八十亩地多也不多,少也不算少,加上李明和在药铺当掌柜的,这日子也算是不愁吃穿,手里也有不少的积蓄。
俞汉堂这一辈就只有俞汉堂一人,但儿女一共十个,这十个儿女又生下多达三十几个孩子,这俞家就像是一个开了枝叶的老树,家口兴旺起来。
三代的小辈众多,李雯的娘又过世了,所以李雯在俞家的地位也不算是很高。俞家所有的族人都住在一个大院里,整个大院很大,足足占地九十多亩,少说也有几百间房屋,家族按亲近程度由内而外居住,最里层的屋舍最为明亮奢华,当然是住着直系的儿孙,李雯连同父亲比起其他前来投靠的亲戚血脉要近一点儿,所以住在了大院的中间位置,再外层的屋舍住着旁支的族人,丫鬟家奴则住在最外层。
整个家族的屋舍形成了一个方形,外面围着青砖围墙,围墙上开着四个大门,对应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其中北门和南门最大,可以并排行驶两辆马车,门口还震着两尊大石狮子,东西两个门稍微窄一点儿,但也能容一辆马车行驶,李雯一家的住处靠着东门近,有四间房屋,独门独院,很是幽静,加上李雯一家很是低调,所以这个小院除了打扫院落的丫鬟家丁,几乎没大有人会来。
李雯今年十七岁,长的像她母亲,很是美丽,但从小体弱多病,所以经常到道观庙里拜神求佛,祈求神佛保佑。
一顶两人抬着的青衣小轿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雨后天霁,太阳放晴,空气是格外的清新,加上冬日的寒凉,好像呼上一口,即使不能长命百岁,也会格外的精神抖擞。
这就是刚刚从山上道观拜神回来的李雯,走在最前面蹦蹦跳跳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则是李雯的贴身小丫鬟玉儿。
俞家家丁不少,有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投奔过来的所谓亲戚也被安排当了家丁,负责家族大大小小的杂事儿,比如说跑腿儿收租打扫院落看家护院还有抬轿子等。俞汉堂规定只有三代以内血亲才有资格乘坐家族里的轿子,李雯虽然因为母亲去世,父亲不招俞汉堂待见,但作为俞汉堂的外孙女还是又资格调动家丁抬轿子的,李雯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每当到了半月一次的上山求神时候,还是会到大管家那里要求一顶轿子送她到道观。
啊——啊——突然,尖利的女高音打破了雨后的宁静,刚才还在前面蹦蹦哒哒唱着歌的小丫头玉儿慌慌张张从前面跑回来,小脸煞白。
“玉儿,什么事儿这般慌张?”好似黄鹂一样婉转动听的声音从青衣小轿里传出,然后轿子侧面小窗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小……小姐,前……面,有……有……有一个人!”小丫头玉儿结结巴巴地说,被风吹的红红的小手还在一边比划着。
“有人慌张什么,这一路上碰到的人还少吗?前面还不是刚碰到两个打柴的村民吗?”李雯平静地说道。
“不。。不是的,小姐,前。。前面是死人,浑身……是血!”玉儿语无伦次地比划着说道。
李雯皱了皱眉,便吩咐家丁停轿,从小轿里走了出来。
“在哪?”李雯问道。
“小姐,就在前面!”小丫头伸出手指头指了指二十几米远处的路边草丛里,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李雯移动莲步走向前去,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衣物破烂不堪的年轻男子躺在草丛里,男子的胸口仿佛被重物砸伤凹下去,并且露出一根折断的肋骨,初冬的寒霜蒙在了男子的身上,碎成布条的衣物也被刚才下的小雨淋湿,和身体黏在一块,看起来像是死透了。
这个男子身上穿的虽然破烂不堪,但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件儿道袍,李雯经常拜神求佛,聆听佛家道家的劝世良言,所以心地很是善良,一见地上躺着的是一名道士,连忙吩咐抬轿子的俞十三和俞十四将年轻道士抬进轿子。
俞十三见李雯要将一具尸体抬到轿子里带回俞家大院,面有难色的对着李雯说:“十四小姐,这把一具尸体抬进院里恐怕……”李雯是俞家第三代中第十四个女子,所以人们都称呼她为十四小姐。
“我自有分寸,要是外公责备,我自然会一力承担,你们不用担心,这名道长不知因为什么受了重伤,回去以后请王大夫前来瞧瞧,要是死了的话,找个地方安葬一下,要是还有救,那自然要救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雯也是头一次见到死尸,脸色有点儿惨白地说。
两个家丁就是害怕自己将死尸抬进余家大院受到处罚,所以才说那样的话,他们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也是心地善良,现在听到李雯这样说,连忙将地上躺着的年轻道士抬进小轿,然后小轿在吱吱呀呀声中朝着俞家大院进发,可见年轻道士分量不轻。李雯和小丫头玉儿则一块步行走在外面。
青衣小轿走远了,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没有人注意到在一里远的一棵大树上有一只神骏的老鹰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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