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元龙刚吃过早饭,李婶和大虎就进来了。
“小龙,真是太谢谢你了,现在大虎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李婶激动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李婶,你别这样,我们邻居这么久了,和自家人一样,有什么好谢的。”元龙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小龙,不管怎样,我也要谢谢你,是你又把我救成了正常人。”大虎走上前来,紧紧握住元龙的手。
“哎,赌搏害死人啊,现在你家的日子正在难处,还给我买什么东西呀。”元龙指了指大虎手中的一大袋儿礼物。“这些我一点儿都不能要,你们能退的话就退回去吧。”元龙叹了口气。他明白,大虎跳楼轻生,就是因为输的一无所有,现在又刚从医院出来,家里的债可想而知。
“小龙,今天不管怎么样,你也要收下,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你不收下的话,婶儿心里难过。”说到此,李婶儿的眼泪嘀嘀哒哒地淌了下来。
元龙摇摇头,无奈地把大虎叫到身边,“走,咱哥俩转转去。”他拉起大虎,和众人打过招呼走出家门。
“大虎,跟我讲实话,你是怎么迷上赌搏的,前后输了多少,家里现在情况怎么样?”元龙的关心发自肺腑,让大虎这个彪形大汉眼中转泪。
“开始时只是有朋友吹嘘他逢赌必赢,要我去看看,我也没怎么上心,可是后来看到那个朋友真的很灵,每次都能赢很多,”说到这里,大虎拳头攥的紧紧地,“在他的鼓动下,我就跟着他试了几次,他押哪儿,我就押哪儿,连续好几天我都赢了钱。”大虎咬着牙,面部的皮肤在颤抖,“后来有一天,他说有一场大赌局,鼓动我,有多少钱就押多少钱,让自己的钱一下儿翻上一翻,说是机会难得。”
“然后你就相信他了,把钱都押进去了,输了!”元龙把话接过来,“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有那么便宜的事吗?”
大虎的眼泪一滴滴滚出来,“我不但把家里的钱都押上了,把父母的钱偷出来都押上了,还和要好的朋友借了两万块钱。”他说着话,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直响。“要是让我再见到这个人,我非杀了他不可。”
“不,你杀了他有什么用呢?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老人们眼中的希望,老人们一生的心血,你想过吗?就算你跳楼真的死了,或是你以后真的杀了那个人,这对老人们来讲,会是什么结果?”元龙摇摇头,“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并不是人有多聪明,而是人有感情,每个人活着,都不是仅仅给自己活,而是要用自己的行动和感情,去回报他人对你付出的感情,这就是责任,每个人都必需面对的责任。”
一阵沉默后,大虎无助地靠在墙上,“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老婆今天早起也离开我了,面对着我的父母,我的心好难过,我真的没有面目再面对他们。”大虎用双手抱着头,顺着墙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知错能改就是好样的,你别急,我再帮你一把。”元龙把大虎在地上拉起来,“走,带我去你以前常去的赌场。”
“什么?”大虎傻傻地望着元龙,过了好久,才摇摇头,“不,我不会再去了,我发誓。”
“我只是要你带路,这群人用些骗人的把戏害人,是该得到点惩罚了,”元龙拍拍大虎的肩,“相信我,我会让他们后悔所做过的一切。”元龙的自信感染了大虎,令大虎心中泛起了兴奋的光芒。
两人边走边谈,元龙对大虎一番叮嘱后,大虎喜上眉梢。过不多时,两人走到大虎常去的赌场,一户被高墙围的严严实实的人家。
“老吕,开门!”大虎敲打着门环。
“大虎?你是人是鬼呀!”那个老吕打开门后看到大虎,吓的往后急退几步。
这时大虎急忙笑嘻嘻地上前,“我当然是人啦,”他走到老吕近前,在老吕的耳边嘀咕起来,“这是我们邻居,在外面混,可有钱了,今天我把他拉到这儿来,赢了的钱给我提多少?我现在可是穷光蛋啊!”大虎煞有介事地说着。
“这样啊,那你放心,给你提一成总行了吧!”老吕小声地在大虎耳边说。
“太少了吧,哥们儿可是急着还债呢,三成!”大虎不依,拽住老吕的衣袖。
“一成半,只能这样啦,你想啊,你一点力气不费,也不用担什么风险,白得的呀!”老吕苦着脸跟大虎讲着道理。
“好吧,一成半就一成半,不过要当天结呀!”大虎边谈条件,边向元龙望去,像是怕被元龙听到。
“好,不过你带的这人真的有钱吗?他能掏出多少来呀!”老吕打量着元龙,但却对眼前这个青年一点儿也摸不着底。
“你放心,他拿出百八十万的一点儿都不成问题。”大虎在旁边急的直跺脚,“我得回去陪他了,你安排好啊。”
“成,快去吧,别被他疑!”老吕深谙此道,赶紧把大虎打发回来了。
“是他拉你下的水吗?”元龙看看那个老吕,小声问道。
“不是,拉我下水的那个人最近一直没见到,不过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大虎边走边给元龙介绍着。
来到屋内,元龙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屋是两间一明的,显得房间很宽敞,只见在这个大厅的中央位置,放着一个长条形大桌子,有七八个人正围着桌子赌搏。
“大虎,怎么听说你跳楼了?”一个中年人回过头看了大虎一眼,又继续赌起来。“玩不起就别玩啊,不要到时出了人命,把我们牵连上。”中年人头也不回地说。
“我至于吗?我今天带的这位大哥可是位大富豪,我已经跟他混了,我老大也说了,今天把赢你们的钱统统送我还债。”大虎牛气哄哄地围着桌子边转边说。
“滚一边儿去,这牌经你一看准背!”一个瘦小的年轻人叼着烟,对大虎瞪了瞪眼。
“老大,多押点儿,押死他们!”大虎没好气地对着小瘦子啐了一口。然后向元龙献媚地说。
“哥们儿哪儿来的?真这样吗?那就上来试试啊!”正在发牌的光头中年人歪了歪头,轻蔑地扫了元龙一眼。
“哥们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瞧不起我?那好,今儿咱就往大里玩玩,看谁先当缩头乌龟!”元龙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走到桌前,手一拍,几捆崭新的票子拍到了桌儿上。于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赌赛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