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飘花城第十二节飘花殿,展露才华
“没有上点心……”琴娘思索着。
“琴娘?你怎么了……”几位歌女凑上前来问道。
“没……没什么……我累了……”琴娘说道。
“哦,那你好好休息。”歌女们一个个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
夜晚,琴娘坐在床上,抚摸着古老的琴弦,回味着幸福的甜点,想起了平凡的阿地……
阿地在柴房里,借着月色抒发感情,用简单的彩笔,画出了琴娘的画像。小三喝得烂醉,踉跄而入,阿地立马将画像藏在蒲草当中,枕着画像假装睡去,直到真正睡去……
第二天一早,小三醒来,阿地已经老早地出去忙了,小三在蒲草上懒散地打了个滚儿---
“哎哟!这是什么……”
小三便拾起蒲草下面的画具之类的东西……
正午,阿地回到柴房烧饭,发现蒲草下面的东西不见了,便喝道:“小三!小三!”
“什么事?”黑漆漆的炉壁旁冒出小三黑漆漆的脸蛋。
“你……你有没看到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一些私人东西……”
“我可没有看到一幅画。”
“唉---”阿地慌忙地寻找着,突然一个念头转身:“你怎么知道是一幅画?”
“嘿嘿!”小三顽劣一笑,从背后抽出了那张琴娘的画像!
“还给我!”阿地上前一抢,小三一挣,画像掉进了炉火中……
“混账小子!”阿地气愤地追着小三不放---
“唉哟,小哥饶命!小哥饶命!”
“你毁坏了我的画,我杀了你!”
“呃……”小三一听,立即威胁道:“你要是杀了我,我告诉嬷嬷你暗恋琴娘!”
“你威胁我是没有用的!”阿地依旧掐着小三不放。
“那我告诉琴娘你暗恋她!”
阿地听罢放手了……
“呵呵!”小三诡异地说道:“琴娘虽然性格孤僻,可是多才多艺,而且据说还很善良……”
“哼!”阿地不屑地靠在一旁。
小三凑上前说:“据说呀,她用卖艺赚来的钱都去帮助那些孤寡老人了……”
“哦哦……”阿地假装满不在乎地应允。
小三接着说道:“据说啊,十里城外的石头河旁,住着两位老人和一个孩子,琴娘经常去探望他们呢……”
“为什么要探望啊……”阿地问道。
“可能是因为她从小无父无母,那个是她的义父义母吧……”小三说道。
“从小无父无母……”阿地同样想到了师父的养育之恩,便提议道:“我们去探望他们吧!?”
“呵呵……好啊……”
于是二人悄悄来到石头河旁,遥遥望去,琴娘果然在茅草屋内。靠近茅草屋,二人隐约听到---
“琴娘啊,你可真孝顺啊,我要是真能有你这么个孩子该多好啊……”婆婆的声音。
“是啊,她对小红豆也是特别疼爱啊……”公公的声音。
“可是,小红豆是你捡来的孩子,你自己的孩子呢?”婆婆问道。
“呵呵,琴娘还没有孩子,小红豆就是我的孩子。”琴娘说道。
“真是个好女儿!”公公问道:“琴娘啊,你每天这样来看小红豆,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家呢?”
琴娘犹豫了片刻,说道:“琴娘卖艺为生,四海为家,颠簸江湖,也不忍心让小红豆受这样的苦,就麻烦公公和婆婆照料了……”
婆婆和善一笑道:“好女儿,说这是什么话啊,我们二老素来在这石头河畔寂寞半生,能有你这样的丫头关怀我们还能帮你做什么呢,小红豆,我们就当做自己的孙孙养了,更何况,他也很乖巧啊……”
年幼的小红豆凑在琴娘身旁说道:“琴娘……琴娘……娘……娘今天不要走……”
“呵呵……”阿地从茅草屋后缝隙里看到这一切,不禁信念一坚定,拉着小三的衣袖,轻声笑道:“呵呵,我们走啦……”
“急什么?”小三问道。
“那你不走,我可回去了……”说着阿地便窜到林中,小三便轻声吆喝一声:“喂,等等我……”
林中的蒲草摇晃,琴娘抱着小红豆和公公婆婆们走出茅草屋---
“好像有什么声音啊?”婆婆问道。
“老伴不许胡说,这河畔只住着咱家,会有什么人?”公公说道,琴娘望着摇晃的蒲草丛若有所思。
傍晚的柴房中,阿地躺在柴火上,舒畅一叹。
小三诡异一笑:“嘻嘻……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已经很好了。”阿地说道。
“什么很好?”小三一愣。
“琴娘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了。曾经,我以为她是一个忧郁而又孤僻,况且多愁善感的人,虽然她不说话,可是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到那一点点忧伤,泛满忧愁的冰冷眼眶,是需要爱来融化的。琴娘现在有了爱,我又何必去打扰她呢?”阿地说道。
“这……这不一样啊!你对她的爱岂能和老樵夫夫妇相比?”
“有什么不同么?只要能融化她眼中的坚冰,什么爱不都是一样?”阿地反问道。
“那……那你不是苦了自己?单相思,草包一个!”小三笑道。
“是啊……我是一个草包……我何德何能,配得上她……只要能看到她真实地活着,我也算是活得漂亮了,为了她,我愿意做一个漂亮的草包。”阿地欣慰一笑。
“唉---你这个人还真是死心眼,把什么都藏在心里,迟早会憋出病来的!”小三说道。
“如果把什么都说出来,反而显得空虚。”阿地说道。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小三无奈一叹。
“呵呵……”阿地自得一笑,从腰包中掏出一大把银子,小三大惊---
“呃---这么多银子,你哪里来的?”小三问道。
“我做点心,那些店里的嬷嬷赏的,怎么了?”阿地问道。
小三顽劣一笑,改变了脸色:“嘿嘿……阿地哥---”
“你别想。”
“呃……我还没说什么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这些钱我有用,不能乱花。”阿地说道。
“呿,有什么用,人赚钱无非是吃吃喝喝的,难道……你还要嫖妓不成?”小三问道。
“不,这些钱是我攒了好久了,是我每日特意多做的点心赚的钱。”阿地说道。
“呃……真搞不懂你……攒这么多钱干什么。就是有你这种深藏不露的人---有感情,攒着。有钱也攒着,倘若全天下都是你这样的人,那么这个天下就像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小三抱怨道。
“呵呵---”阿地长吁一声,躺在柴火上,仰望苍穹,良久良久……
当天傍晚,他就用怀中的一把银子在文轩阁老板那里购得了天竺香墨,开始了第二次创作---
“画什么呢……”阿地靠在黑漆漆的炉壁上,寻思着……
灵光一闪!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小红豆”的声音,于是阿地自言自语道:“小红豆……呵呵……”
他开始在宣纸上轻描淡绘……
月儿弯弯,风声啸啸,几个时辰下来,勾勒出了一副红豆美女丹青图,附诗云:
南岸孔雀鸣啾啾,飞来不思百年愁,孔雀有情寄红豆,飞扬翩跹在枝头。
阿地收笔,抬头感叹道:“你就像那寄情红豆的孔雀,期盼着人间真情的降临,却又谁也不招惹,独自守在自己的枝头,盼尽了春夏秋冬……”
阿地这次再也不敢马虎,宝贝一样地将丹青收在腰间……
晚上,花嬷嬷和歌女们在琴娘的房间内欣赏琴艺,阿地进门来送茶,斟茶的瞬间,一不小心将腰间的丹青折纸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花嬷嬷问道。
“啊……没什么!”阿地立刻捡起了纸团。
“我看看!”花嬷嬷一把夺过了纸团,展开,一阵芳香扑鼻……
“哇---好香啊!”歌女们纷纷叹道。
“好美啊!”看着这色泽丰润,构思精巧的丹青,众歌女醉成一团---
“阿地,这是你画的吗?”有人问道。
“南岸孔雀鸣啾啾,飞来不思百年愁,孔雀有情寄红豆,飞扬翩跹在枝头……”有人念道。
“真的很美啊,想不到你这么有才华……”歌女们纷纷赞叹。
琴娘也慢步上前,品味着丹青上的画和诗,好像明白了什么,晶莹的眼眶望着阿地久久没有离开……
花嬷嬷也连连点头:“嗯,不错!不错啊!是一幅极品的丹青!阿地,这丹青可是出自你的手艺?”
“呵呵……”阿地憨憨一笑,搔着头算是默许。
“阿地啊,你又会做点心,又会画画,还会写诗,做个跑堂真的是委屈你啦!”歌女们连连感慨。
“呵呵,没什么啊,我也只是闲来打发时间的,无心插柳罢了!”阿地说道。
嬷嬷正襟危坐,再重新端详一番丹青,说道:“嗯---果然是幅佳作!照这样看来……阿地,我有新的任务要给你了。”
“是,老板娘敬请吩咐!”阿地抱拳道。
“我们飘花殿也算是十里城中的名门大殿了,如今竞争不断,崔嬷嬷、桂嬷嬷和财嬷嬷的店生意也不差。近日来我一直寻思,准备扩充我们飘花殿,所有的规模我已经心里有底了,就是现在大堂需要一幅丹青,这幅丹青一定要气势宏伟,色彩明艳,而且又能体现我飘花殿独霸一方的气势的!阿地……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呵呵,倒是有个好的想法……”阿地望着琴娘,再转而面对花嬷嬷抱拳道:“不知一幅百鸟朝凤图---能不能体现我飘花殿的气势?”
“百鸟朝凤……”花嬷嬷起身,徘徊在房内,寻思道:“百鸟……凤凰……百鸟朝凤……百鸟岂能敌得过凤凰的英姿……百鸟朝凤图……好!好啊!我飘花殿就是一只傲视天下的凤凰!”
歌女们问道:“花嬷嬷,你要阿地创作这么庞大的一幅中堂,是要做什么呢?”
花嬷嬷市侩一笑,野心勃勃般说道:“哼,我当然是要吞灭崔嬷嬷、桂嬷嬷和财嬷嬷那三个老狐狸的基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