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飘花城第十五节飘花殿,身世之谜
沙砾横飞!气旋啸动!石头山上飞扬跋扈的一击!揭开天地尘埃!这平地风波,终究来自于打坐的二人---
不平真人,花比地。
不平真人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贯彻传送在花比地体内!从前那个憨厚淳朴的阿地额头上猛然暴出一条青筋!双目怒睁在前!琴娘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
“呃啊---!!!”
铺天盖地的一声长啸,石头山上紫气迸溅!阿地身上涌动层层金波!
“想不到阿地的师父竟然对他这样重视,将毕生所学通通都传授给了他……而且是毫无保留……”琴娘若有所思。
轰鸣一掌!将花比地从山洞中推了出来---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是为师的最后一重内力……阿地,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感觉我浑身充满了力量!”花比地振阔胸膛喝道。
“呵呵……好---咳咳咳……”
“师父,您没事吧?”花比地在洞外问道。
“无妨。你刚刚注入了新的力量,暂且运功调息一番,为师也要休息了……”
“好!”
于是花比地静坐其间,开始运功调息……
“阿地……”琴娘上前轻声地问道。
“嗯,什么事?”
“你……你没事吧……”
“我很好!”花比地拳锋握紧,用力运作!
“呵呵……那就好……”琴娘说道。
“琴娘……你是否有什么心事?”花比地问道。
“呵呵,也没什么啦,我想到山下公公婆婆那里拿回我的古琴……这几天你修炼得很辛苦,我也很沉闷……我观这石头山清凉宁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我也想在山上弹弹古琴,好好陪你……”琴娘说道。
“可是,山路荆棘漫漫,你一个人还是有所不便,我陪你去吧。”花比地一边停止了运功一边说道。
“呵呵,不用啊。我怕耽误了你的修炼,况且就在山下,我一个人足矣,在日落之前我一定能回来。”琴娘说道。
“那好吧,你去的时候,顺便帮我问候公公婆婆,还有---小红豆。”花比地微笑着。
“呵呵,好。”
晨光熹微,琴娘下了石头山。远远望去,茅草屋是那样地平静,当琴娘越走越近,却忽然感到了某种不祥……
伫足屋外,琴娘大惊失色---
花嬷嬷正以一副等候已久的姿态傲然相望!花嬷嬷的打手已经将老樵夫夫妇麻绳捆绑,连小红豆也被绑住双手,三人虽然皆被塞住了口,然而依旧是用鼻息拼命警示着,示意琴娘赶快走……
“真是想不到,你真的会和这些人在一起……”
“花嬷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琴娘问道。
“这几天阎少拼命来要人,来我飘花殿登门的侍卫连门槛都踩破了,就是为了区区一个你……”花嬷嬷说道:“琴娘,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失望……”
“那阎少根本是个纨绔子弟,琴娘恕难从命!”
“我听说……你特别照顾这一对老樵夫夫妇,还领养了个孤儿……难道,你真的不愿意顾全大局么?”
“我……”
“你只不过是个丫鬟,是我收留你你才会有今天的,不是么?如今,你报恩的时候到了,你却无动于衷,琴娘……你让我多伤心啊!”花嬷嬷说罢,面容狰狞地收紧了老樵夫的绳子。
“不---花嬷嬷,不要伤害他们……”琴娘哀求道。
“琴娘……为什么你这么没有出息,金山摆在你面前……你不要。却偏偏喜欢上一个卑微的跑堂……如今,我已经为了你通通出去了我飘花殿最顺手的两个跑堂,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些补偿么……”花嬷嬷狡黠地问道。
“我……我没有什么可以补偿你的,求求你放了他们!”琴娘当场下跪。
“哼哼……只要你答应,以后乖乖听我的话,我便不会为难他们几个,倘若你仍然一意孤行,你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我……我……”琴娘望着老樵夫激越的表情,哭泣着点点头。
“那么……你发誓,你以后不会违背我的意愿,做我们飘花殿里最优秀的歌姬……再也不会沾染那些穷酸俗气……”
一轮圆月,琴娘在月光下对天立誓,从此又回到了她原本混混沌沌的生活……
正午的太阳下山了,花比地在石头山顶修炼,依然不见琴娘踪影,想要下山察看,忽然背后一个声音---
“徒儿……你要上哪去?”不平真人缓缓走出洞中。
“师父,我---”
“为师的毕生所学,你还没有汲取完,明日日落之前,你绝不可以下山,否则前功尽弃。”不平真人说道。
“怎么会前功尽弃?明日不是只有第九重么,倘若我今日离开了我应当还掌握了八成的功力……”花比地问道。
“花族秘术和别的武修不一样,讲究的是血脉和感知。你原本的武功就是为师传给你的,所以根本谈不上根基,也未能达到巅峰,因为没有到达巅峰,所以你的气血只是勉强地随着为师的节奏有序流淌,只有为师将第九重传授给你之后,你才能完全开启属于自己的内力运作,为师也就功成身退了……”
“只有达到巅峰才能找到自我?”花比地问道。
“不错,正是如此。目前你的内力只是跟着为师走的,换言之,只要你不完全掌握了为师的内力运作之法,你的武修将会日日退化,直到虚无。因此,目前你只有跟着为师的步伐,让为师彻底将你的根性激活,这样你才能醍醐灌顶,有了自主权。所以,当下你千万不能松懈!”
“可是徒儿担心琴娘她---”
“天理循环,一切自有道,人又何必费心?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也求不来。唉---不过为师传授你一身绝学,也算是逆天而行,天谴总有一天会到来,为师也只好安之若素罢……”
“师父对徒儿的大恩大德!徒儿没齿难忘!师父放心,徒儿一定谨遵师父教诲,全力继承绝学!”花比地跪拜。
“好徒儿……”不平真人飘飘乎长叹。
看着不平真人面容憔悴,花比地不禁要问:“师父您*劳了……”
“嗯---”不平真人嗔一口气,沉默不语。
“徒儿自小跟随师父,师父都待徒儿犹如亲生父亲一般慈爱,徒儿真的不知该如何感恩。”
“呵呵呵……只要你继承我的一切,练好武功,也就算是对为师的一种报答了罢!”
花比地一听话语不对,便轻声问道:“师父,刚才徒儿听您说……花族秘术是讲究血脉和感知的一方武修。徒儿的感知……跟随师父多年,应当能跟上师父的节奏,可是这血脉---又是从何说起呢?”
“嗯?”不平真人一听突然睁开双眼,咳嗽不止……
“莫非---”花比地凝滞地看着不平真人。
“唉---”不平真人长叹一声,花比地心中的猜测便更加呼之欲出---
“多年来,徒儿都不敢过问,不过……徒儿真的是有所疑惑……师父你……到底和徒儿……是什么关系?”
“唉---”不平真人长叹一声。
“师父!”花比地严肃了眉头,又平静地望着不平真人,说道:“真是越看越像……”
“什么越看越像……”不平真人问道。
“徒儿忽然感觉师父像一个人。”花比地说道。
“什么人?”不平真人问道。
“我啊。”花比地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道,不平真人一惊。
花比地接着说道:“可能是自己和师父长期住在一起,所以难免面容会有所相像……”
虽然口中这么说,可是花比地心中早已认定:“你就是我的爹?难道你就是我的爹……”
“嗯---”不平真人眉心紧拧,花比地望之更是坚定不移,但是心中难免会揣测:“为什么……将我养到这么大,却从来不愿意面对我……”
于是花比地故意想寻求答案,便问道:“师父可曾见过我娘?”
“呃……”不平真人终于冷颤一下,吼道:“荒唐,为师何曾见过那个俗世女子!”
花比地一听破绽出来,便毫不忍让地问道:“既然未曾见过,师父凭什么说我娘是俗世女子!”
不平真人用傲慢的姿态辩解道:“世人难逃尘网羁绊,只是甘做苦海浮尘。”
“你还骗我!爹!你分明就是我爹!爹……你为什么不肯认我?”花比地问道。
“混账,不得胡言乱语!”不平真人慌了。
“爹!自从你修道,天地不仁!可是,你要知道我还有个娘!你不能对娘也不仁啊!莫非……你杀了她?!”花比地问道。
“才没有!”不平真人叱喝道。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我爹了?”
“我……”不平真人变得哑口无言。
花比地不依不饶地说道:“花族秘术讲求血脉,若是没有一脉相承的血脉怎么可能在一日之内两个不同的人武修会这么快顺利转移?若是没有父子情深的默契,又怎么会感知如同泉涌?若是一个潜心修道之人,又怎能被毫不相关的话语所触动?”
“什么……”不平真人越听气越喘。
“答案只有一个---你就是我爹!”花比地一语道破。
不平真人连咳不止,终于平心静气地回应了一声:“嗯---”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