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陌上朱雀第六节集大成于一身
“呃……”看着眼前的这位穿着不俗的胖子老头索萨目光呆滞。
“一别数月，特来向海大哥讨教‘渔刀泽’的另外几招。”陌上阳道。
“大哥？”索萨一愣，由上到下打量着这个人。虽然他衣着新异，气色爽朗也罢，可毕竟是一把胡子的人，额上的皱纹也看似饱经沧桑---
“喂主人，这老头明显大你很多，你居然叫他大哥？”索萨声音很响，那老头不免听到---
“嗯？阁下是哪位？”老头问道。
“海大哥莫见外，他是我这五行祭甲中的甲魂，索萨是也。”
“哦，既然是手下，那主人在谈论期间尚且应该懂得些礼节，闭口不言的，你真是没有调教好手下，呵呵！”老头道。
“什么……”索萨一脸不悦。
老头望见索萨脸色不对，便呼喝道：“哎你！就是你，跟兔儿下去端坛酒来，我们要喝酒了。”
索萨倔强道：“对不起，本大爷不会端酒，要喝你们自己端。”
“呵呵？不会端酒……”海狐老头儿从背后暗暗抽出弯月刀，猛地劈向索萨，索萨辉光意气刀一挡！两人力量对峙……
“哼……这样有力的臂膀，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让我来调教调教你这无礼小辈！”海狐老头推开刀凌空跃起，金鸡独立站在桅杆上。
陌上阳欲阻止索萨，但见其怒气冲天，也无话可说。索萨飞身追上，刀锋闪耀！
“长河刀影！”海狐老头一刀劈下，索萨辉光意气刀断！索萨立刻读通老头之心---
“跟这小辈随便玩玩吧！”老头心想。
“呃……？”索萨怔住，站在桅杆上，老头跃在甲板。
“你这狡猾的老头，啊---！”索萨长刀劈下，借助高处之势，气势冲冲！
“嘿嘿！”老头向陌上阳使了个眼色：“阳老弟，你看着哈！浊浪滔天！”只见老头刷刷刷刷四下！弯刀由下而上窜出四页刀风！刀倒不至于伤人，而刀风已经将索萨吹得天旋地转，找不着北……
“刷---”老头跃起又横向一刀！索萨被刀风吹得落下了水……
经过一趟打捞---
“呼噜噜---”老头安详地饮一口茶：“嗯，好茶！”
索萨被绑在甲板的一角马跃和牛二恶狠狠地对其吼着：“老实点！”
“海大哥，这……不太好吧……”陌上阳尴尬道。
“呵，我海狐纵横江洋，还从未与人痛痛快快地刀锋相向，放了他。”海狐老头道。
“呃……”索萨怯生生地看着这位名曰海狐的老头儿，他相貌正派，眉宇中尚有些野蛮之气，更惹人注意的便是他那把弯月刀，刀上镶有龙纹，实是不凡。
“阳老弟，方才那招‘浊浪滔天’，便是渔刀泽的第二式，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些霸气十足的蛮横小辈的，哼哼……”海狐瞥了一眼索萨。
陌上阳看着海狐的龙纹弯月刀，看着索萨在其面前怯生生的模样，欲言又止……
“渔刀泽乃我自创刀法，阳老弟为何要改变心思学刀法呢？”海狐问道。
“我知道你们十二兄弟个个身怀绝技，大哥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可如今陌上遭遇大劫，爹爹又已经不在人世，我一定要学会刀法，为父报仇！”陌上阳咬牙道。
“哦？你那恼人的爹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我记得你说过你脱离北陌上的原因就是不想与你爹同流合污……”海狐道。
“年少愚蠢，哪能懂得大人心思，如今后悔莫及，但也于事无补，只有为爹爹先报了仇，才能了却我一番心事。”陌上阳道。
“嗯。”海狐若有所思。
在一旁的一位老妇屈指算算道：“知道你为报父仇，可我狐弟的刀法即使称不上武林秘技，至少也是独门绝学，不出十天半个月难有小成。这两天海上风平浪静，正是出海的大好时机，这一耽搁又是好几个月，我这帮兄弟可还是要吃饭的喔？”
“大姐……”海狐斥责道：“阳兄弟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只顾着自己……”
“可你总不能这样一走让我们全部都饿死到这里吧！”老妇喊道。
“谁说我要走了？教武功不可以在船上啊！你忘了咱们当时困死琉球是谁发动兵马前来送米送粮营救的，受人恩惠，岂能自私？！”
“我……我知道阳兄弟情深义重，可是……”老妇诺诺道。
“鸡妈妈，海狐大哥你们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命人送来米粮，还有，我素闻鸡妈妈喜欢珠宝，这里有我南陌上产的珠宝玉器，还望妈妈笑纳。”陌上阳递去包袱。
鸡妈妈一听眉开眼笑：“太好了太好了，快看看有没有珍珠……”她忙摊开包袱。
“咳……”海狐示意着，鸡妈妈尴尬：“呵……这……不太好吧，要阳兄弟这样破费……”
“小小意思，就当是我的学费吧。”陌上阳道。
“哈！太好了，阳兄弟果然善解人意！哇……好大一颗珍珠！”鸡妈妈从包袱里挑出一大颗珍珠放在手心……
“不知鸡妈妈为何对珍珠情有独钟？”陌上阳问道。
“嘻嘻，阳兄弟有所不知，喏，你看着哈！”鸡妈妈拿出一小颗珍珠，运足内力，一掌拍碎！然后将珍珠粉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脸上……
“来来，兔儿，你也来试试！”鸡妈妈呼着，兔儿侧过脸颊，鸡妈妈一点一点地将珍珠粉涂在兔儿白皙的脸上---
“哟，你真美！”鸡妈妈一指点着兔儿玲珑的鼻尖道，兔儿乖乖一笑。
鸡妈妈转过身，那这学费我就收下了，你可要好好地给阳兄弟传授你的绝学喔，谁叫你日夜打渔都找不到美丽的珍珠……
鸡妈妈哼着调扬长而去。
“唉……”海狐无奈地叹气。
十日后的一个夜晚，娄城上静悄一片，除守城将士二百，其余人通通已经归去北陌上。
城上兵士依然严守岗位，宠辱不惊……
“嘶溜---”一声，一只猫头鹰飞过，在城墙上掠过一条影子，城门下兵士并未察觉，而城上兵士皆已个个倒地。
“当当---”城门外落下一把戟。
“什么东西！”一兵士喊道。
另一兵士过去打探：“哈，没什么，可能是城上的站岗睡着，连武器都掉下来了！”
“哈哈哈哈……”二人大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便顺着墙向城上望去，只见城上并无人影，于是两人飞奔城楼---
城楼上，满地兵士皆倒地不醒，貌似已死去，而高瞻城墙上站有一人，那便是蛟眼。
“陌上阳呢？”
“你是何人？！”一兵士问道。
蛟眼上前一爪击在那兵士头上，当场身亡！
“我最讨厌答非所问的人，陌上阳呢？”蛟眼再次问道。
“这……阳元帅出行已久，小的也不知道在哪里……”另一兵士颤颤道。
“很好，你很配合，给你个保命的机会，在我示意之后的十秒内，这座城就要毁灭，十秒内你若是能逃得出去，我就放你走！”说罢蛟眼抬起手，远处的投石车待命。
“十……九……八……”蛟眼冷冷地数着，那兵士头也不敢抬地跑下城去。
“七……六……五……”蛟眼数得更大声了，兵士已经跑到城下。
“四……三……二……一！”蛟眼凌空飞起，只见数以百计的大石重重地向城楼投来！顷刻间城楼化为废墟……
站在废墟之上，蛟眼望去，废墟外那兵士已经跑出城门，跑向远处……
蛟眼凌空劈掌！兵士中掌而亡---
“哼。”蛟眼阴阴一笑。
大海之上，波涛起伏，海风吹得陌上阳发丝飞舞，正对面海狐
浓密鬓胡也微微作动，两人都手举大刀，脚踏海浪！
“哼哼……当年我进献给东瀛王子的撩云刀不想被霸刀那贼人所偷，现在能用在你手，也甚合我意。不过虽然你手拿宝刀，可对我来说，那只是一把宝刀。陌上阳，真正的宝刀，是人对刀的感情！你能对刀释放出多少感情，你的刀锋威力就有多大！来吧！”
陌上阳长刀劈下：“长河刀影！”海上起风！大浪长河！宛若陌上阳的刀锋长长劈去---
海狐看准刀锋，只是旋转身躯狠狠一掠，便破了威力无比的这招。
陌上阳难以置信，这渔刀泽如此霸气的第一式就这样轻易地被破解了。
“哼，我说过啦，你对刀的感情，就是你刀散发出的威力。”海狐说着，甲板上跃下两人，一位是名壮汉，虎虎声威，这便是十二海人中的虎三；还有一位，骨瘦如柴，但动作伶俐，名为佘灵，也就是灵蛇之势。
“虎三佘灵，你们来玩两下，教教这个后辈。”海狐将刀投去。
虎三接过大刀，震天一吼：“长河刀影---”劈下的刀势中恍惚飞奔出一只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威力无敌，浪花飞溅！
虎三投刀，佘灵接过刀，玩转两下，也横刺出击---
“长河刀影！”飞刺出的刀剑掠过海浪，在海上蜿蜒游窜，仿佛游蛇渡海一般！
陌上阳看着两人的刀法，不觉自惭形秽。
“你的刀，太流于表面，不能深入其心，怎能发挥威力……”海狐道。
“吃饭了---”鸡妈妈在船头千里传音，虎三佘灵回去，海狐轻功也回到船上，只有陌上阳还久久不能离去……
“今天啊，有我和羊伯一起做的海鲜美味，大家来尝尝！”鸡妈妈招呼着众人。
“陌上阳，来，尝尝鸡妈妈的手艺！”鸡妈妈拣起一块烤鱼放陌上阳碗里。
陌上阳神思恍惚地还想着方才的那招“长河刀影”，不慎连鱼带米一起吞下，喉中卡住鱼刺---
“咳咳咳……”
“怎么了？”兔儿问道。
鸡妈妈忙拿来一碗醋---
“我来！”兔儿一把接过醋，为陌上阳灌入喉中---
“好点没？”兔儿问道。
“嗯。”陌上阳仍若有所思。
众人都看着兔儿对陌上阳的举动，心照不宣。
“我吃饱了。”陌上阳离去。
众人这才发话---
“死丫头，你猴哥哥终于看到你春心萌动了啊？”侯九道。
“臭丫头，就说你怎么心血来潮想着要吃鱼来着，原来早有预谋啊！”獐头鼠目的米琪道。
“你们都给我闭嘴，我们家兔儿难得有喜欢的人，不许奚落她！”鸡妈妈吼道：“吃你们的饭！”
夜晚，陌上阳在岸上练刀，还是那么执意，那么坚持，仍旧刀法平平---
“你的刀，太流于表面，不能深入其心，怎能发挥威力……”
陌上阳想着这句话，又想到陌上苍遗书里的话---
“师傅特意授予你们各自九天龙印，让你们得到古族真传，体内真气可以暴发为龙。”
还有征战娄城那晚关明堂的那句话---
“阳将军，方才你倒下马后身上涌出一条巨龙，那是你使出的诱敌之计吗？”
这一切的一切，让陌上阳心里砰动……
陌上阳双目沉闭，细细将内力由内而外地散发，丹田之力练走全身……
不知不觉，陌上阳体外已经有庞大的鬼龙之雾笼罩，即便是漆黑的夜晚，那种黑色也清晰可见……
忽然，陌上阳睁开双眼---
“长河刀影！！！”
“轰隆---”海啸般的声音！由刀锋一跃而出！在海上形成一股强大的龙卷风！那是鬼龙的威力，在肆虐……
第二天……
海狐陌上阳同样海各一边，海狐打着哈欠道：“招数都教给你了啊，最重要的是感情，感情你懂么？感情就是你的威力……”
“嗯。”陌上阳默许。
“那来吧。”海狐不经意地举着刀。
陌上阳紧闭双眼，海狐不经意看去，有点专注了。
左挑刀，右挑刀，轻功稳稳飞起---
“长---河---刀影！！！”陌上阳鬼龙之力轰然发散！全全跃刀而出！海狐以浊浪滔天之势抵挡，居然被大浪吞下！那鬼龙，狂躁地在海上盘旋！兴风作浪！海狐的大船已在海上起伏不定，众人从船上望去---
只见海狐浑身湿透望着陌上阳，还有海上久久不散的鬼龙威力，心想道：“这小子居然有这么恐怖的感情，想必一定饱尝孤独吧……”
“阳老弟，你的鬼龙之力加上我的撩云刀和无上刀法，集大成于一身，统领陌上阳舍你其谁！”海狐沉沉说道。
半个月过去了，陌上阳的武学修为大有所成，学会了海狐的“渔刀泽”不说，尚且能运用鬼龙之力，他终于可以安心地“班师回城”。
“怎么会这样！”陌上阳和索萨看着一片废墟的娄城。
百名士兵的尸体让陌上阳恨意满眸：“这是谁干的……”
索萨道：“一定是那混账东西！”
陌上阳恍然大悟：“蛟眼，家仇族恨，我要你偿命！”
残垣中插着一面白旗，白旗上写道：“欲报此仇，三日后宿泯山决一胜负！”
陌上阳一把扯下白旗，握在手中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