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挥间,几个月悄悄地过去。秋庄什么也没变化,仿佛像一场梦景,吴志宏毕业了。他回到伤感的秋庄,看着他伤心欲绝的地方,心思重重!
秋庄没有人在意他的到来,也没有人寻问他的未来,他的前途怎么样。他们知道志宏是菜桌上的咸鱼翻不了身了。
志宏一进房屋,看着被雨水浸朽的梁和椽子,以及板壁,仿佛看见母亲的身影。她好像在他的耳边唠唠叨叨的讲,他的思想停了下来,聆听着。但是这是一种错觉,母亲不会回来了。他的泪水禁不住从眼角流了出来,许多往事浮在心头。他把屋子清扫了一下,便把锅洗干净,把从县城带来的面放水煮熟,填饱肚子,去田地里看一看。他看着自己一块块田地已变成了荒地,心疼极了。别人的田里的稻谷已经黄了,沉甸甸的一遍,在夕阳的余辉下格外耀眼。这是几辈人遗留下来的土地啊,放着真可惜。他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田里可以养上几千尾鱼。他想着可以养河里的野生鱼,比如黄角鱼,油鱼等。地里可以种果树。他想打破秋庄村永远种植庄稼的念头。
志宏第二天准备去实施,但是他得去看志成,想必他有更多的话对他说。他同时也想志成的意见,把家里的土地种植果树。
志宏吃了早饭急匆匆地来到江林县看守所,那个守门的大爷早以认识志宏了。不是志宏常来这儿眼熟,而是志成是一个疯子,在他们看守所都认识他。这一来,大家也就认识了志宏。
志宏刚一探头进去看时,老大爷便说:“你哥要减刑了。国家现在有新政策,你哥得了精神病,要减刑。可能不到一个星期就放出来了。但是他的病,你得小心点,否则会出事的。他虽然前次去省人民医院治疗好了,但是回来不久,半夜起床便喊他妈妈。”志宏一听到这话,泪水直流,妈妈像她们兄弟俩的心脏,离开她总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没有乐趣。
老大爷让志宏进去了。志宏坐在一间他熟悉的空房间里等志成出来。
十分钟,志成出来了。他脸上绽出了笑容,这和过去志宏来看她不一样。志成走进房间,先笑着说:“你那天回来的?”
志宏立即反应过来说:“昨天!”
志宏收敛住伤心的泪水,高兴地说:“哥,我听守门的老大爷说,你要出来了!”
志成笑了笑说:“难道出来不好吗?”
志宏笑着说:“哥,你早出来一年,我们兄弟俩干一番事业。”
志成脸色突然又凝重了,说:“干一番事业。在那儿干啊!”
志宏说:“回老家啊!”
志成说:“那个村子已不是过去的村子了,那里没有我的亲人,没有我的母亲。”
志宏担心,是不是他的病又犯了,说话语重心肠。他立即阻止他想下去,不让他去回忆过去。
“哥,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要勇敢地面对未来。我想妈在九泉之下也安心。若我们不好好的活,那不是辜负母亲的心意了吗。只要你出来了,我们兄弟俩做什么都不怕。”
志成对于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永远也忘不了。母亲那鲜活的身影,时时在他的眼前晃动。
志宏便强着泪水说:“哥,你放心。我们会好的。你还要实现你的文学梦呢!那是你一身的梦幻想吗!你若不振作起来,你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你自己。”
志成沉默了半天,说:“我会朝着我的路走下去的。我不是因为过去而悲伤,而是我想着秋庄人未来而发愁。”
志宏说:“若不及时的改正他们的思想。他们会被社会抛弃的。”
志成想着,志宏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要他回到那个穷山村,心里实在不甘心。
志宏知道和志成谈不下去,便想把话题引开,便说:“哥,我想还是和以前那个女生结婚算了。”
志成没回答。他脑子里想的不是那些问题。他想出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来证明自己,让秋庄人看一看。
志宏又说:“哥,你那天出来?”
志成说:“下星期三。”
志宏说:“我来接你。要不也叫余芳一起接你。虽然她已回去了,我一个电话就叫她来了。顺便叫她们同学一起来,你看一下,她蛮喜欢你的文章的。”
志成没说话。
志宏又说:“几个老表也在家里,我也去叫他们一起来。”
志成这才感觉到一点亲热的感觉,想着幼时和几个表妹们玩耍时的快乐,心又亮起来了,说:“他们都回来了吗?”
志宏说:“是的。亚娟要结婚了呢!她男朋友就是你们小学的同学呢!”
志成说:“我知道的。”
志宏提到亚娟的男朋友,便想着母亲生病时,住在医院,没人出钱,便觉得这世界又回到了孤独。那时亚娟的男朋友在,家里还算富裕,连几百元钱未拿。他想那是童年好,心底纯真,善良,和几个老表一起玩多开心。
志宏看着志成心思重重的样儿,便说:“你放心,我们会好的。其他的我们少担心,只要我们的事业有成了,什么都会有的。”
志宏说:“我想把房子修理一下。然后我想把土地种上果树。我想我们那自留山可以全种上果树那多好,一年的收入也不错的。”
志成想到秋庄人的心思,他们不会让你去发财致富的,便说:“你想个秋庄人要接纳你吗?”
志宏气愤地说:“为什么?我的家呢!他们难道要我做什么!”
志成说:“他们不要你做什么!他可以让你血本无归!让你走投无路!”
志宏说:“不可能没有王法了!”
志成说:“你难道叫他们去坐牢吗?”
志宏说:“有法律来说话!不容他们说了算!”
志成没有说话,他想到志宏也是做一件事,没做之前,什么结果都不能早下定义。他思考了一会儿说:“可以啊!你去做我支持你。”
志宏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哥,你还是得想一下你的婚姻了!你年龄不小了,你应该找一个女朋友了。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找一个好一点的女孩子。”
志成心里也有他的打算,但是谁又喜欢一个一穷二白的男孩。他只有依志宏说的,余芳的同学可以看一看,是否看得上。也许是亚梦在他心里的阴影太重了,他对女孩子很冷漠。要不是为了生活,为了生育儿女,他不想去找女人。
志宏坐了一会,嘴像是被东西堵塞了一样,无话可说,要是遇上几个女孩子在一块,那他就成了麻雀了。
志宏难堪地说:“哥,我们就定了!你心放开一点!我星期三来接你去,兄弟俩一同做大事!”
志宏说着便走了。志成听了志宏一番话以后,想着自己的未来,那个文学的天使在梦里向他手!他一定想写一些好的作品来鼓励周围的人!同时,他想找钱来安抚那些偏僻山村里那些未上学的小孩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