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个司机和中年民警来了,旁边还多了一个中年人人,看上去很温和,不像是那种作威作福的人。志宏刚从志成的病房出来,一开门就碰着了。中年民警见了喜笑颜开地走到志宏面前,说:“你别担心了,这是建筑工地的负责人。他们向我们承诺,一直要把你哥的病治好。”他指着旁边和蔼可亲的中年人说。
志宏笑了笑没说话,人都是有良知的,只要大家把心交出来,犯了错误即时纠正就行了。只要志成能醒过来和如同往常他也就没什么怨言。
他们交了医疗费,志宏也就放心地给志成治病了。
第二天,刘娟来了,听说医疗费解决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看着志宏一脸的忧郁,便对他说:“没关系的。我想他会好起来的。”
志成看着志成整天躺着,心里不是滋味,想必醒来也可能是个呆子。刘娟看着他一天魂不守舍的样子,肯定担心家里的鱼被人放农药。刘娟便对他说:“你和余芳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人多在这儿也是呆着。”
志宏也想回家去看一看池塘里的鱼,要是真的把那鱼弄死了,一方面对不起杨光明,另一方面也对不起农业局的局长对他的厚望。他便默认了刘娟的话,但是他得给她说,认真照顾好志成。
志宏回到家不知是那阵风吹到了秋庄人的耳里志成出车祸的事,寨子里几时来大家都像中了大奖一样乐。晚饭后大家三五成群地说着志成的未来,大多是一些不吉利的语言。他个个幸灾乐祸地大声喧哗,不时还说上几句难听的话。
志宏听他们的说的话也就像放屁。人性的变化是时代的见证者,也是毁灭者!生活在秋庄人也就是时代的见证者,也是毁灭者。志宏一时与这个时代联系在一起,他相信几十年后,人们发现社会已把他们遗忘,突然之间,发现自己躺在污垢心脏里苟活。
志宏忙去鱼塘里看塘子里的鱼,发现它们安然无恙。志宏匆匆地去山坡上割草喂鱼,心里猜想,是不是他们正被那块牌子吗?志宏高高兴兴地背着一大背篓嫩草去鱼塘边时,发现水面的鱼儿像缺氧了似的。志宏慌了,立马去放水,半个小时过去,鱼全部飘浮在上面了,有的已经死了。志成慌了,便去找杨光明。杨光明也慌了,他只有带着去县农业局。县农业局局长听了便大骂:“你一天在做什么啊?你连鱼喂不了,你还想致富!”局长忙叫几个技术员来查看。几个技术员来到一看便吃惊地说,鱼是被人放了农药了!他立即抽样检查,发现鱼塘里放了除草剂!技术员告诉志宏除草剂对鱼杀伤力最大。
技术员忙给局长打了电话说明事情后,说公安局下来查处。志宏听了也不知得出什么样的结果。他想有公安局来比没来好。若是真的查出个结果来可能也是不了了知。
下午,果然公安局的人来了。他们查到深夜还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志宏脑子里一想肯定是杨秀健一帮人做的。他最后叫了几个公安局的人说了几个是最大的怀疑人。志宏说,杨秀健和周兴琳放的农药。志宏一出口,几个公安局的人便直接逮捕杨秀健和周兴琳。
杨秀健当时正在一旁笑着对几个公安局的人,说:“他鱼塘里的鱼不是放农药,而是自然死亡!”大家听了还笑了一阵,现在听志宏说是他。他们也觉得杨秀健有嫌疑,否则他不会说那种脱词。
杨秀健和周兴琳都被带走了。杨秀健吓得汗珠像下雨,周兴琳与其相反,他大声地对几个公安局的说:“你们有逮捕证吗?”
公安局的民警说:“你大吼什么啊?我们只要你配合我的调查,不是说你有罪!”
周兴琳大声说:“你没有逮捕证,我是不会与你走的!”
其中一个民警生气了说:“若你不配合我们工作,那我们就强行了!——把手铐给他铐上!”
周老四冲出来大吼:“他没犯法!你们凭什么逮捕!”
“你是那个?”其中大高子民警对他说。
“你别管我是谁!”
民警唬了一句:“你是不是一起去!”
周老四说:“你们乱抓人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们!”
中年民警生气,大声说:“叫他一起去!让他去看守所呆几天让他猖狂!”
周老四的老婆看着周老四被公安局的民警强行带走,怕自己刚出声的娃娃没人痛便出来求几个民警。她跑到大高子民警的面前说:“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只有杨秀健知道!”
几个民警听她的说,那这事她也知一半,便追问下去,果然她说出了真相。原来是杨秀健叫周兴琳去放农药的。
周兴琳和杨秀健被带走了后。秋庄人也开始骚动了,便四处奔走相告。有的人像是自己家的房子失火一样急,特别是云桥招集了全寨人联名保杨秀健出来。
当然不是所有人原意去做这事的,他们想,志成和志宏也许有天会站起来,在秋庄寨立足的。更何况他们养鱼有县农业局在为他后撑腰呢!
杨秀健真的进了看守所了。志宏的鱼也得他来陪尝。成宏心里也想总有了一个结果,虽然说自己也付出了劳动,但是也让全县人知道秋庄人的卑鄙无耻,特别是杨秀健兄弟俩。在公安局要杨秀健也只有低关认罪了。
不几天县农业局来人又要志宏去县城领鱼苗,志宏乐了,真得还是国家好,若是秋庄这伙人巴不得你你去死呢!
这天农业局的局长也来,而且乡长也来了,杨光明也不少。杨光明招集大家在村口的大坝子里,他说明了来意后便叫乡长说话。
乡长是一位年轻人大约只有三十多点,但是看上去却很严肃。他一本正经地对作大家说:“同志们,我们秋庄寨发生了一件很不悦快的事情。原本是一件好事也就是带大伙致富的,却有人在中间阻止大家去致富。这样的人我们决不能让他的阴谋计划得逞。国家有法律,他们的行为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我今天想说的是若再有这样的事在秋庄发声的话,我们决不能妥协,有多少就抓多少!——好了,我也不想多说了。现在我要介绍一下我们县农业局的刘局长说上几句。”
刘局长一脸的沉重,说:“同志们,你们已该反省一下自己了。你们这么落后,一年能多少收入啊!沿海城市人一月的收入当你们一年甚至几年的收入。他们是农民,你们也是农民,为什么你们没他收入高啊?难道你们嫌钱多啊!——你们的心太不正常,也可以说你们中有一部分人没素质!没教养!——农村有句骂人的话就是,有娘养,无娘教!——啥子明堂啊!我常说:将心比己,推己及人!假若是你们谁家的鱼塘被人放了农药,你们怎么想?——现在是法制社会,别说你是一个平民百姓就是国家机关干部也同样受法律制裁!犯了法同样去坐牢!”
刘局长说完,看了一眼杨光明,杨光明看了一眼志宏,便走到志宏前小声地对他说:“局长想让你说上几句话。”志宏想推脱,从来没当着秋庄大伙的面说话,更何况还有乡长和局长在呢。
刘局长看了一眼志宏和杨光明便对着大家说:“现在我想让我们的受害当事人来说几句!”
杨光明便拉着志宏走到局长面前,志宏看着大伙的眼睛,突然是否觉得自己变了个人似的,他疏了一口大气,说:“我也不想说,我想到自己是秋庄人,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的坏话,儿不嫌母丑!但是今天我站在这里了,我也要说几句话来告诫大家,你们别天脑子里想着去对付别人,怎样去让别人走投无路。要穷大家一起穷!我只想对大家说,人生活着很短暂,别要一辈子勾心斗角,死了留下遗憾!同时也没子孙后留下任何有用的财产,也只能让子孙后代同你一样永远下去。——我说完了,也想当着几领导的面说上几句感激的话,谢谢他们!没有他们对我们的关心,秋庄可能永远也走不出贫穷的旋涡。”
杨光明见志宏说完便跑去和局长和乡长小声商量一下,说:“大家散会吧!”
散了会以后,杨光明便带着局长和乡长去志宏的鱼塘边看一看。全寨人看了心里也说不出的味道来。志宏说的没错,人活一辈子就是来享受的,不是来斗气的。现在志宏有了县农业局的帮助不几年要致富的,到时大伙儿不是瞪眼啊!
志宏送走了几位领导后,正准备去家里做饭,突然接到刘娟从河洲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