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边已经微微现出一丝曙光,经过一夜的激战,现在双方终于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刻。
达猜见谢猛说完,立刻抢先动手,单手结出五阴炽盛印,对谢猛放出苦八降中的最后一降—五阴炽盛降,达猜的身上显出五道五色阴火,慢慢向谢猛身上袭去。谢猛归双手一结斩蛇印,施出高祖斩蛇咒。就见谢猛全身变得通红,背后红光之中,立有一人。此人隆准而龙颜,留有三缕美须髯,头带帝王冕,身穿十二纹章服,上绣: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手持一柄三尺宝剑,正怒目而视达猜。
达猜的五色阴火已经沾上谢猛的身体,可是这集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七苦于一体的五阴炽盛之火竟然攻不进谢猛的身体。谢猛淡然一笑,对达猜说道:“七苦既破,本掌教五蕴皆空,你这五色阴火又怎么能侵入我身体半分?”其实谢猛这是在说大话,只不过因为他早就结好了高祖斩蛇咒,克制住了达猜的五阴炽盛咒而以,不然他一定受五色阴火侵袭,产生七苦齐来的幻境。达猜也不理会谢猛,而是催动这五色五阴火继续朝谢猛的护身红光侵袭过来。
谢猛也感到一阵心神不稳,便立刻手印一变,将高祖化身催动,朝达猜斩去。这高祖化身一离谢猛身体,变得有三十多丈高,手中斩蛇剑上红光闪耀,映得天地一片赤红,达猜见高祖化身持剑袭来,立刻想结出巫术反抗,没想到,谢猛巫咒一念,高祖手中的斩蛇剑红光一闪,照定了达猜的泥宫穴,达猜顿时被封印住了一身的巫力,动弹不得。接着,就见高祖化身手中的斩蛇剑一举,正好一缕晨光照了过来,斩蛇剑剑芒大盛之下,一剑斩去,达猜这颗花白的人头冲天而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落在了地上。斩蛇咒威力极大,一剑下去,达猜的身体魂魄也被绞灭无形。
谢猛的这高祖斩咒蛇正是专克黑巫一脉的绝招,汉高祖斩白蛇起义,提宝剑入咸阳,起先斩杀的正是这黑巫一脉的一条九头白蛇,因此后世巫家长老照此创出了借高祖之威而发的斩蛇咒。今日达猜也算是遇上克星,若是换了旁人,就算能破他这八苦之降,也不一定能使出这专门克制他们相柳之后的巫咒来,可偏偏不巧,他今夜挑战的是巫门嫡系传人谢猛。这一代黑巫宗匠,最终落得个化为灰灰。
赵保先见战斗结束,连忙跳下场,来到了谢猛身边。他刚想对谢猛说上两句话,只看到谢猛头一歪,竟然晕了过去。赵保先这下吓得不轻,连忙收拾好鉴一道人留下的正乙宝剑,背起谢猛,运起御土诀,朝市内的宾馆行去。
到到了香格里拉酒店的房间之内,赵保先连忙运起巫力,朝谢猛输送了过去,可以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转醒。赵保先急得没有了办法,又在谢猛的口袋内,摸出了十几粒巫门丹药,他凭着记忆找出了谢猛上次给刘畅服的那种疗伤之药,给谢猛灌服了下去。可是,仍未见谢猛转醒。赵保先这时也有点慌了手脚,他想了想,便拿起宾馆的电话打给了刘畅。
“刘畅,我是赵保先!师父病了!好像很严重!”赵保先怕被监听,只说谢猛病了,而不是说他受伤,他相信刘畅一定推算得出来。
刘畅在电话那头一听,显得十分焦急,连忙推算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刘畅大叫了一声,赵保先顿时吓得不轻,急忙问刘畅:“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还,还有救吗?”
刘畅在那头十分急迫的说道:“保先哥哥,快,快,快……”
“怎么,快什么啊?”赵保先急得一头是汗,怎么这刘畅关键时刻结巴啊“快,闪人吧,你给师父乱吃药,他马上就醒过来了,你当心头上起包包!我挂了”刘畅说完,哈哈一笑,挂了电话。
赵保先莫明其妙的一回头,正好看到谢猛手里拿着烟袋站在了自己身后。“师父,你好啦,刚才是怎么了?”赵保先关心的问道。
“刚才在跟达猜的决斗中,我的精神力消耗巨大,又被那八苦降造成的幻境所伤,饶乱一些心境,所以我使了个冥思法,封闭了自己一切外感,自己在疗伤。”谢猛说出这些话时,嗓音极怪,就像一个女声在说话。
“师父,你没事就好,不过你的声音?”赵保先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仍然在追问。
“这是因为你给我吃了一粒专给女人疗伤的巫门补阴丸啊。”谢猛的声音仍然是这样怪怪的,朝着赵保先露出一个极含蓄的微笑。
“啊,这样啊,怪不得听声音有点像李公公,魏公公他们呢。”赵保先话音未落,就看到谢猛的烟袋如同下雨一般的落了下来。“师父啊,现在教徒弟不能使用暴力手段啊!”赵保先像杀猪一般大叫起来,“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徒弟,平时不认真学习,连本门的丹药都分不清,你怎么不给我喂上一粒九生九死丹呢?我打得让你长记性!”谢猛驱使着烟袋锅,在空中不断向赵保先砸去。
两个人的闹剧,终于在赵保先倒地装死狗后结束了。谢猛的声音大约在晚上恢复了过来。赵保先也让酒店帮他们定好了明天返回华夏国的机票。
谢猛这时正捧着鉴一道人留下的正乙剑在细细观看。赵保先对谢猛说道:“师父,这鉴一道人真是一条好汉啊,可惜了,他留下的那本《一掌定乾坤心算大法》还有这正乙剑,我们怎么处置啊?”
“送回茅山吧,鉴一以后不是道人了,应该要称鉴一真人”谢猛好像看穿了什么,将正乙剑和《一掌定乾坤心算大法》收了起来,不再说话。
赵保先一愣,“鉴一真人?无所谓啦,叫什么都晚了,就是叫圣人他也活不过来了。”赵保先也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看起电视里,关于缩影公园内发生局部地震,公园尽毁的新闻来。
第二天,谢猛和赵保先乘上了班机,回飞了华夏大陆的广州。二人一下飞机,就在机场马上转了国内航班,开始飞往南京,赶往茅山送还鉴一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