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子瞪他一眼,道:“谁出手了,我只管问你要这折损物件的银子!”
贺信挠挠头,又看看石柱旁气绝身亡的淮北兄弟,自道:“哪门子对哪门子,感谢她还要给她银子么?”刚说完,只听楼下一片哗然,一个微胖的儒雅人道:“真不愧是三振榆钱,一连收拾了淮北四恶霸!”
贺信对楼下抱了抱拳,又回到玉婷的房门前,他轻敲了几下门,叫了声公子,里头五人回应,他又敲了几下,里头林堂才回声道:“谁?”
贺信道:“在下贺信,自从谷山一别后,一直在寻访公子,今儿个才到这地界儿。后半晌在集市上遇到了这四人,悄悄听到他们在找你,就跟到这儿了!”
林堂听他说了一通,才明白过来,那人又把他当做林文意了,不过那人好像不是坏人,就没再解释,只道了一句“知道了,你到霸山门主那儿,给我带上三十万两银子过来,明早我有用!”
贺信到了一声是,连忙离开。
江南就是江南,任何地方也比不得的,白天美,晚上更美,朴奋信步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微风徐徐,飘起他宽大的书生袍子,他身后,跟着的依旧是三位赛若天仙的美人儿,他从这头走到那头,再折回来,而三位美人儿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路过的人看了,都在心底暗暗赞叹着男人,平常人,哪怕是有一位他身边的女子,也算是幸运了,而他身后却跟着三个,而这三个看起来关系不错,因为她们既不吵也不闹,更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争风吃醋,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没有引起朴奋的注意,他依旧是很烦躁,三步便叹一口气,这样来来回回十几趟,直累得邱枫和梁月再也站不住,她们才停下来。邱枫嘟着嘴问道:“朴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都快累死了!”
梁月半倚在石头旁,也问道:“是啊!朴公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说出来,我和红儿兴许能帮你一把呢!”
邱枫斜了她一眼,冷着一张脸道:“我们家朴奋的事还用得着你*心,你只管当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便是!”
梁月听完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心中万分难过,可难过归难过,想想也对同样是三位小姐,邱枫阅人无数,经历颇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洗衣做饭,无一不会,梁红练就一身功夫,也算是江湖侠女,只有她什么也不会,回头想想,除了在梁王府当了十八年的大小姐,她还有过什么样的生活,虽然读过一些诗书,可依然一无是处,她自从被朴奋从梁王府救出,踏上江湖,留给朴奋的尽是麻烦。
梁红见邱枫说话刻薄,想上前反击,可又忍了下来,只是默默的安慰梁月。
朴奋摇摇头,轻责邱枫“你怎么这样对大小姐说话,一点礼数也没有!”
梁月见朴奋责怪邱枫,忙上前替她辩护道:“朴公子别这样说邱枫姑娘,她说的都是对的,我的确一无是处!”
邱枫道:“知道就好,我当你不知道哩!”其实邱枫也无意为难梁月,只是平日里朴奋关心她太多了,邱枫见了,心里就不高兴,暗地里将梁月当成是自己的对手。唉!三个女人一台戏,台台都是好看的戏,女人之间的战争,明里不来暗里来,表面上看着相安无事,其实都是火山快要爆发。但这三个女人的战争中,每一次的男主角都是朴奋,他自己都哭笑不得,可这三个人哪一个他都撇不下。
四人在郊外呆到很晚才回到客栈,朴奋想了大半夜,终于做好了决定,先送邱枫回山寨,再把两位小姐接回霸山门,霸山门总是自己的地盘,把人搁在那儿,更让人放心些,做好决定正要入睡,忽然听见敲门声,接着便听见梁月温温柔柔的声音“朴公子,你睡了么?”
朴奋引进梁月,梁月退去外衣,挽起衣袖道:“朴公子,不知怎地,这几日我房中的蚊子颇多,你看我的胳膊,都是被咬的疮疹!”在灯下仔细看看,果然,大大小小的有十几个,红肿了一片,每个叮咬处都有两个小红点。
朴奋道:“奇怪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蚊子,你那房里我是放了熏香的,怎地还有这么些蚊子!”朴奋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三个小瓶子,每个小瓶子里都有一些粉末,三个瓶子一调,调成一瓶,轻轻晃一晃,将药沫和上水,抹在她手臂上,道:“梁姑娘,这蚊子没有大碍,只是些轻微的小毒,这些药抹上,不出两天就好了!”
梁月点点头,又抹了些药,朴奋顺势将他的外衣穿上,正巧此时,邱枫从从门外进来,一瞧这情景,气的直喘粗气,两颗泪珠立马从眼中滴下,朴奋一瞧邱枫这架势,便知又有一场麻烦了,仍沉着气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邱枫疾步上前,两个腮帮子气的通红,指着梁月的鼻尖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和朴奋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知羞耻,你这个梁王府的假小姐!”
梁月听完,猛的一颤,半张着口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张脸涨的通红,邱枫最后一句话是她最接受不了的,可是她也不想这样,邱枫说完这些,仍不解气,正待开口,被朴奋拦下,道:“邱枫,不能这么无礼,梁小姐知书达理,你的话有些过分了!”
邱枫见朴奋这般维护她,心里更不高兴,嘟着嘴道:“哼!知书达理!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会在三更半夜跑到男人屋里么?我邱枫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可也懂的礼义廉耻,绝不会像她这般!”